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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次),可是因为什么呢?难道真如允娘所说,只因她多嘴提了一句陈良俤?他们有什么过节吗?陈菩那个臭脾气,倒也不是不可能……尽管背对着她,姚琚依然能很清晰的感知到她的目光和吐息。隐约的药气和她独有的清淡幽远的香味如有实质,搔钻他衣领、拂弄他脸颊,深更半夜不肯消停。“如琢……”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听到轻薄寝衣与枕衾摩擦的簌簌声,小娘子半支上身,温暖的颊靥轻贴他的肩头,“你是不是生气了?”“……”他简直不想理她。几绺长发滑进臂弯,冯懿奴显然没什么睡意,不依不饶的又轻轻摇了摇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啊?”半晌,他叹了口气:“因为殿下说了不该说的话。”表妹<皇太女起居注(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表妹<皇太女起居注(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表妹“……你与陈菩有过龃龉?什么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挺委屈,“我事先又不知情。”姚琚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来,试图通过举例启发思维:“倘或我也总是在殿下面前提及别的女子,殿下作何感想?”冯懿奴想也没想的反驳:“我哪有‘总是’?”从礼成的第二天一直失宠到现在,若说东宫没人怠慢陈菩她第一个不信,虽然无圣斋从未有人告状诉苦,她也知道姚琚不是落井下石之人,但药品不比别的,迟一点、少一点兴许就是一条人命。对上他‘你就是有’的坚定眼神,殿下心虚(?)了一瞬:“……比如呢?”姚琚哼了一声:“比如我表妹,舅父嫡出的女儿,与我只差一岁,自幼聪敏、博学多识,是歙州城有名的才女佳人。”他不着痕迹的重咬了只差一岁、才女佳人等字眼,哪知小娘子闻言,噗嗤嗤滚在被子里笑成一团:“歙州罗氏?我见过她的画像,如今……噗……如今身子好些了么?”忘了说了,这位佳人自小酷爱饧糖,较之别家小娘子身材丰腴了些,我朝仕女以端妙明丽、雪肤蛾眉为美,文能作诗成诵、武可策马驰骋,贵家女儿几乎没有不会骑马的,自然也就……没有过分丰腴的,咳咳。罗娘子才名远播,常有路过的外地女郎、士子慕名求见,她却总是称病推却,平时出门也是幕篱、遮面全副武装。他无语了一会儿才想起询问:“你怎么会见过她的画像?”歙州司马在江南东道或许能算一号人物,在神都却是决计排不上号的(歙州刺史还差不多),勿论他家女儿。殿下忽然不说话了:“……”太女大婚,他的母亲、祖母都会因此得到封诰(父亲同理,只不过父亲的公爵必须得等殿下登基,由殿下亲自册封),昭示天下皇室已与你家结为姻亲。礼部根据姚家提供的尺寸准备命妇冠钗和礼服,在此之前会有画像送至东宫——百姓人家的儿媳婚后都要侍奉翁姑,太女虽不可能纡尊降贵,也不能连翁姑的长相都不认得,一般此时东宫会降下一二恩旨,多赐一串佛珠啊、多赏一对花钗啊,以示对未来太女妃的敬重和恩宠。他的姐妹、表姐妹乃至伯母婶母都没有如此殊荣,不过姚释之早逝,听说姚琚小时候受了舅家颇多接济,额外赏赐的时候她就顺便把罗家女眷也一起捎上了。一片黑暗中郎君止不住低笑,小娘子恼羞成怒,试图转移话题:“胖瘦美丑本就是庸人自扰,她学富五车、出口成章,大可不必这样遮遮掩掩,你看当世、前朝的大文豪大诗人,有谁关心他们相貌如何?”太女妃伸手拂开她颊边的几缕乱发:“殿下说的是。”说到底还是‘女子’这个身份禁锢住了她,美不美、贤不贤良、会不会持家,这些品质与文采诗情没有分毫关系,只因小有名气的歙州罗氏是个女人,大家便下意识的以此为标准,将理想中满腹诗书的娉婷淑女形象强加于她。“如果见到真容失望不已、乃至退避三舍,证明不是真心喜爱罗娘子的人,”她依进他怀里,“你表妹无须为此伤心难过。”不知不觉间话题已经偏离他的本意五百里,无奈之余气也再生不起来了,郎君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好,有机会我定将殿下的心意转告给她。”她仰起头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床帐微动,他俯身压吻下来。微末<皇太女起居注(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微末<皇太女起居注(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微末翌日天亮的很早,药膳局上下人人严阵以待。按说风寒、咳嗽之类的常见病都有成方,又兼殿下体弱,葛根汤、苇茎汤、玉露凝气丸等都是四时常备的,不论什么时候,王女史吩咐一声就能立刻呈上。不过若要顾及整个东宫,平时那点储备就不太够看了,几位主药与陆、于二位女史生累了一夜,朝食都没怎么顾得上吃,最后检查完案桌上摆放着的、分门别类好的一百二十瓶葛根丸、大小青龙丸,陆女史略短的下巴终于向下一点:“行了,送去吧。”二十多名小宫女两两结伴,很快消失在墙瓦曦光之间。无圣斋的清晨永远是最安逸的,不必伺候早膳、百无聊赖的小太监们躲在茶房弹珠子顽,远远听见人声,活像是一窝受了惊吓、争先恐后往外疾奔的兔崽子:“jiejie?哎哟!二位jiejie今日怎么有空来作客?”小宫女们年轻面嫩,被奉承的双颊微红,架子却依旧端得足足的,屈屈膝道了个万福,口中不卑不亢道:“不知陈良俤何在?近日风寒肆虐,奴婢们奉太女殿下之命,给良俤和无圣斋诸宫娥、內侍送施丸药。”说着左边那个轻轻托起手中漆匣,果见其中立着十数只细颈瓷瓶。这下小太监们眼也亮了,笑也真了,只差没把人认作菩萨,一路点头哈腰、众星拱月的迎进内室:“多谢殿下体恤,也多谢jiejie们劳动一趟,快坐下喝口茶吧,外面怪晒的。说来也巧,我们良俤最近正有些不舒服呢,就在里面那个……闭目养神!”早课突然被打断,陈菩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闻知情由也没表现出一丝欣喜若狂、喜不自胜的模样,淡淡道过谢后再无别话。倒是无圣斋的宦人们殷勤不已,好歹留人用了盏茶才与之依依惜别。东宫一应药瓶、药盒都是昌南镇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