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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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突然上门的访客 伴随着轻微的爆破声,一道披着斗篷的身影出现了。 他先是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才点亮了照明咒,然后顺着判断出的方向前行,他的长斗篷在草地上拖出了沙沙的响声。 紧随而来的第二个爆破声,听上去更加响亮,这让哈利忍不住一阵烦躁。他们已经为这件事争执了太久,现在哈利已经完全不想再听对方的意见了。 “等等!”?德拉科仓促的喊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哈利加快了自己的行进速度。 “哦,该死!”?德拉科焦急的声音追在哈利身后,“该死的格兰芬多……波特——听我说,等等!” 而被德拉科追赶的那个人,却只是短暂地停下来研究了一下方向,然后就爬上了堤岸——它靠近一条已经干涸、杂草丛生、垃圾遍地的肮脏河流。 “波特……哈利……听我说……”德拉科紧随其后追上哈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哈利无可奈何地停顿下来,转身面对着他的前战友。 “回去吧,马尔福!” “你必须听我说完!” “之前已经听到太多了,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请给我安静!” 哈利果决地甩开德拉科的手,快步走到了堤岸的另一边。小马尔福先生欲言又止地跟着哈利移动,最后他们并肩站在荒芜的河岸边。 一座巨大的烟囱高高耸立着,显得周围阴森森的。 一道破旧的栏杆将一条鹅卵石小巷与他们所在的河道隔开,再往前是一排排破旧的砖房,窗户在夜色中漆黑一片,看起来毫无生气。 “你听我说,虽然教父的大脑封闭术很强,但他现在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德拉科再次找到机会继续开口劝阻道,但这些已经在哈利心里盘旋了很久了。 哈利显然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径直地从生锈的栏杆缝隙中钻了进去。 “哈利,等一下!”德拉科紧随其后钻过栏杆,而哈利已经快步朝黑暗的小巷里走去了。 巷子里的路灯有些已经坏了,他们两个在黑暗和破碎的光芒中前行。德拉科在拐角处再次抓住了哈利的胳膊,强迫他转身面对着自己。 “哈利,你真的不能这样做,教父讨厌他。我才是他的治疗师,而且我也同样擅长大脑封闭术……” “但他是最好的。德拉科,而且你现在也只不过是辅助治疗师而已。在之前的会诊里已经估算过了,你成功的机会还不到百分之三十,不是吗?” 德拉科拉住哈利,继续试图劝他:“哈利,战争已经结束了,教父已经很累了。他甚至拒绝了一切采访,只为了安静地待在家里研究他的魔药。这次他也不会同意出面的……” “我愿意拿一切换他帮我!”?哈利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中交替着绝望和希望,再次将德拉科甩开。 德拉科知道哈利一样清楚他说的这些话,但是小天狼星对于哈利的无可替代性,同样让哈利无法放弃这个最好的选择。 他无可奈何地微微垂下头,深呼吸几口气后妥协地放弃了劝说。最终他下定了决心,选择快步追上了哈利,跟着一起往废弃砖房迷宫的深处走去。 在那条挂着蜘蛛尾巷路牌的街道上,高高的磨坊烟囱直插云霄,就像一根巨大的手指竖起以示警告。他们穿过有着破旧的木板窗的小巷,踏踏声回荡在铺满鹅卵石的地面上。 最后他们走到巷子里最后一栋房子前,昏暗的灯光在一楼的窗帘后面闪烁。 哈利上前敲了敲门,德拉科微喘着气一起等候着,时不时向哈利投去无奈的目光。 片刻之后,他们听到门后传来了脚步声,然后门开了一条缝。缝隙后面是一张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们。 那张脸枯瘦到棱角分明,他们都知道是这是纳吉尼给斯内普教授留下的赠礼。即使毒素已经被特质解毒剂祛除了,但它留下的影响依旧导致这位可敬的教授仍需休养。 哈利利索地拉下兜帽,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他的神色中却十分激动,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看到了悬垂的绳索。 “哈利·波特。”?男人语调轻柔地说着,同时把门开得更大一些,这让他完全暴露在外,异常消瘦的身影显得格外颀长,“还有小马尔福先生。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和他的密探朋友,一起来找我——一位不起眼的魔药教授做什么?” “斯内普教授,”哈利的神色中带着一些愧疚,却依旧小声地恳求道,“您能让我们进去吗?有急事。” 斯内普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但却让开了身体。 他们径直走进了这所房子。屋内的地板又黑又旧,一张磨损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摆放在客厅中间。 斯内普把哈利和德拉科带到沙发前,自己则坐进对面的扶手椅,油腻平直的及肩黑发像窗帘一样耷拉着。 哈利忍不住把注意力投向客厅的墙面,上面贴着一般精神病院或者监狱里用来防止犯人伤害自己的软垫。 除了这些以外,什么都没有,连多一张小椅子都没有,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毫无人气,就好像住着一个不需要任何个人娱乐的苦行僧。 天花板上悬挂着枝形吊灯,吊灯上的蜡烛穿过支架投下昏暗的光晕,不规则的阴影正打在斯内普教授的脸上。 哈利脱下斗篷扔到一边坐下,双手交叉着紧扣在一起,那双有力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德拉科谨慎地和他的教父交换了一个眼神,压下自己内心的对于教授的愧疚,然后才在哈利旁边坐下。 他浅金色的短发在昏暗的光线里依旧十分醒目,可惜那些连魔咒都掩盖不住的疲惫,让他看起来十分憔悴。 “那么,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斯内普问道。 “嗯……事实上我们找回了小天狼星,”哈利断断续续地开始解释,“但是……他有些问题……一直醒不过来。” “所以,波特,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斯内普懒洋洋地说。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先打断他们的谈话:“教父,我想我们需要喝点东西。我去为你们弄点饮料来,这样会更放松点。”说完他对着他的教父露出讨好的微笑。 “当然。”斯内普嗤笑一声,“那就帮我们端些酒过来吧。” 斯内普身后的墙壁上满是书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摆满了书籍,用旧的黑色或棕色皮带绑着。有的书看起来破烂不堪,像是经常被翻看,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羊皮纸,大概是手稿。 斯内普用魔杖指向那些书架。砰的一声,一道暗门打开,露出一道狭窄的楼梯。 德拉科起身走进了暗门里,紧接着远远传来开门声和玻璃碰撞声。 不久之后,他带着装着酒瓶和三个玻璃杯的托盘回来了。 将托盘放在摇摇晃晃的桌子上之后,德拉科把鲜红的酒倒进三个杯子里,先将其中一个恭敬地递给了斯内普。然后他端着两杯酒回到沙发上,和哈利分享了一杯。 哈利接过酒杯嘟囔着道谢,而斯内普只是瞥了他的教子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却很受用地收敛了气势。 “敬平静。”斯内普拿起杯子饮尽了酒液。 两人照做,德拉科殷勤地为他们重新斟酒。 哈利直接给自己灌下了第二杯酒,然后再次开口:“教授,很冒昧这样突然上门,但我不得不来请求您。您真的是唯一能帮到我的人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斯内普这么说着,而哈利忍不住觉得,当斯内普重复着哈利话语中的称呼时,听上去格外讥讽,“我不认为我欠他什么,不是吗,波特?” 哈利叹气,颤抖着把脸埋在手心里,逼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我实在没办法了——治疗师说必须要大脑封闭术,是的,越熟练成功率越高……德拉科试过了,但根本没用——治疗师说他的成功率勉强能有三成……” “而我感受不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斯内普将酒杯放在桌上,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哈利忍不住哽咽,脸仍然埋在双手中。这让他无言以对,毕竟小天狼星的事情确实与教授毫无关系,但是他却不得不来麻烦教授。 “我从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居然会是个圣人——去救一个差点害死过我的仇人。” 哈利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但斯内普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听起来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你甚至还打扰了我难得平静的生活——还是完全无偿的……让蠢狗醒后嘲讽我,继续攻击我多管闲事。” “当然不是无偿的!”哈利猛地抬起头,完全无视了最后那句话,只是热切地努力争取着,“只要您帮忙,我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您的帮助。” “你的一切?”斯内普嘲讽地重复了一遍,高挺硕大的鹰钩鼻使他看起来格外冷硬,“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这只蠢狗已经陷入了他的意识深处。没人知道他那个蠢脑袋——连芨芨草都不愿光顾——能埋到多少层。一般的脑袋最多能把自己埋到第三层,但要我说那个狗脑袋只怕能把自己蠢到limbo里去。我只是擅长大脑封闭术,不是吗?我可不想陷进去一起醒不过来。” “不!他是小天狼星,他不会让自己迷失在limbo里的。”哈利几乎尖叫出来,脸色涨得通红,看上去有点疯狂,“治疗师说了,除非他遭遇了承受不了的痛苦,以活人的身份去往死者的世界,才会迷失在limbo。小天狼星不会!” “所以这是什么格兰芬多的勇敢论吗?”?斯内普质疑道,“他已经迷失在帷幕之后了,格兰芬多的勇敢还能帮助他面对自己惨淡的人生吗?他当年就恨不得跟着你亲爱的父亲一起去死呢。” 哈利用恳求的眼神望着他,脸上写满了绝望,两颗泪水从他绿色的眼睛里滑落下来:“求求您——教授。等他醒来,我会请他当面向您道歉——为了他曾经做过的对不起您的事情。” 斯内普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睛避开了那些眼泪,好像它们很不体面一样。 然而他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浮现出多年前的景象—— 那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自在地向后仰着,椅子的前端高高翘起,只剩两条后腿着地。 够了,该死的!蠢狗。 斯内普的眼神先是变得空洞起来,然后又恢复回原本的平静。 他注视着那双眼睛。它是如此的像他的挚友,以至于让他恍惚间觉得这就是当年那个绝望的母亲最后的模样。 斯内普再次清空了他的思绪,现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但哈利对此一无所知,正在继续努力罗列着筹码。 “您是目前最精通封闭术的大师,”哈利继续地说道,“布莱克家族的藏书,以后会完全对您开放——包括禁区,但禁区必须由继承人开启。” 布莱克家的藏书?很好,救世主男孩终于找到他合适的筹码。 斯内普没有立刻松口:“以意识空间的私密性,即使是我,也不保证一定能从中把人唤醒。如果最终他醒不过来,我就是在浪费时间。而且如果他已经进入了limbo,我唤醒不了他的话,就会一起被关在那里。” 哈利却没有被斯内普话语打击到,反而像是抓住最后的希望一样,蹲在斯内普的脚边,一把抓住了斯内普的袍子,决绝地说道:“我们签下契约,您并不需要进去limbo。我保证——假如他真的醒不过来——那我就申请正式成为布莱克家的继承人。我的次子以后继承布莱克的姓氏,对您的承诺一定会一直兑现下去。只要小天狼星醒了,我会让他自己送上谢礼,并且郑重道歉。但是假如您有机会救他却没救,那我就放火烧了布莱克家的一切。” 斯内普弯下身,抓住哈利的手臂,拉起他塞回沙发里。随后他给哈利倒了一杯酒:“够了,喝下去,听我说。” 哈利颤抖着喝下酒,没有意识到酒已经洒了一小半。 “我可以尝试,但我要求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斯内普平静地说。 “牢不可破的誓言?” 哈利的表情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成功说服了他的教授。斯内普的黑眼睛正视着哈利的绿眼睛,绿宝石已经被泪水浸染得越发明亮。 “是的,哈利,我同意了。”他平静地说,“但是我要求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我想德拉科可以做我们的见证人。” 德拉科还没跟上他们的进度,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就已经抓住了彼此的右手。 “德拉科。”斯内普冷冷地说,“你需要你的魔杖。” 德拉科急忙抽出魔杖,把杖尖点在了他们相交的手上。 “你,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愿意竭尽全力将小天狼星从意识深处唤醒吗?” “我愿意。”斯内普说。 魔杖发出耀眼的细长光芒,如火线般束缚在两人的手上。 “你,哈利·波特,当斯内普教授已经竭尽全力拯救小天狼星后,你是否愿意兑现你所承诺的?” “我愿意。”哈利说。 第二道火舌从魔杖中射出,与第一道火舌形成一条美丽、闪闪发光的链条,紧紧地缠绕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病房。在见到小天狼星之前,斯内普从未想过自己能有幸见到死敌如此安静的一面。 温暖充沛的阳光,柔软洁白的床铺,恰到好处的位置。那个从头到尾都活得像一团燃不尽的火的人,现在像一潭死水一样静静地躺在阳光下。 他直直地仰躺在床上,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灰眼睛紧紧地闭着。斯内普可以看出,小天狼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生活被安排得尽可能舒适。 他深陷的眼窝把颧骨衬托得高高凸起,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卢恩符文刺青。它们把皮肤的颜色衬托得越发惨白,这充分暴露了他如今的病态。 斯内普曾以为,见到蠢狗濒死会让他觉得很兴奋,但当这一刻真的到来,他的心情居然会复杂到无法言喻。 并且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那张瘦削的面孔上还是有着过往俊美的痕迹。 斯内普不愿再继续剖析自己的想法,大脑封闭术自发地开始运转,这让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起来。 然后他再次向自己重申——这次出手只是为了布莱克家的藏书而已,以及他不想看着莉莉的眼睛里充满悲伤绝望。 在与圣芒戈的伯克利治疗师交流的过程中,这两位各自领域的权威碰撞出了很多灵感的火花。 德拉科跟在两位大师身边奋笔疾书地记录着,直到他们遗憾地表示可以日后再继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