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
14 (叶音你个坏女人!) 那场剧烈的爆炸和女孩的信,让太宰治差点信以为真。他知道他的女孩一直藏有许多秘密,但当他知道女孩居然和织田作会熟?居然会为了织田作去赴死?他感到有点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显然他从来不了解他的女孩。 在听到探查现场的工作人员说出:这可以直接报死亡而不是失踪时。那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马上想到,这不是一向是女孩的手笔吗?港黑没有冻结女孩的银行卡,当然后面也没有传来消费记录。 太宰随即看了银行卡之前的消费情况,资金动向。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都有理有据。女孩宿舍所有的东西都在,就像从未离开一样。一切都太自然,太完美了,完美到太宰知道女孩根本没有死。 于是他按着女孩的愿望叛逃了,他找遍了整个横滨到处都没有她的影子,看来自己并不在女孩的计划之内,之前女孩的那些温柔好像只是水月镜花。叛逃的那些日子并不好过,他的案底多到要洗两年。 太宰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又想到女孩,她奇怪的办事方式让她一直没什么案底,仅有的那几个也被女孩推到龙头战争死的那群人身上。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太宰记得女孩当时好像这么说过,他之前老是嘲笑着女孩的伪善,现在看来他自己也早已在女孩的局里。这场局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次的逃跑?帮港黑开始干事?或是最早的那次相遇? 所以病房那次亲吻,阳光下他认真的谈论死亡,他们黑夜里紧紧的抱在一起……。这些也都是她的计划吗?还是她做计划时的小小消遣?他面色阴沉不愿继续想下去,马上太宰治意识到自己真的完蛋了,即便这样他还是想要见她。 —— 太宰治又开始频繁的求死。他顺着河边走,看着夕阳下闪闪发光的河面,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顺流而下。四面八方的河水无孔不入涌入他的每个空隙,他被河水包围的感到窒息,他像是要和河水融为一体。 氧气渐渐减少,窒息中太宰想起他之前自杀严重的那段时间,女孩总会悄悄跟着他,导致他每次自杀清醒后看到的就是女孩,他还自嘲的想天堂上是不是也有个三三?那他现在醒来还能看到她吗?头发被河水拨弄,就像女孩的手抚过他的头发。“别担心,老地方等你。” 无尽的黑夜中他醒来,没有三三。太宰看着满天的星空叹了口气,他好像被谁救了,又没死成。看来他命硬的很,连老天都不肯收他。 “上吊可是自杀之王呢。”女孩说过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冒了出来,他又开始准备新的方法。卷卷微长的头发遮住了少年的半张脸,他往他细白的脖子上套上绳索,双脚向前一蹬,奔向自由,绳子缩紧,空气减少。摇摇晃晃间,他的面前闪过白光,他好像感受到女孩的存在,她轻轻的吻上他的额头说这是存在,她在阳光中向他走来,说着存在就是意义。 啪了一声,绳子断了,女孩走了,太宰治随即摔倒在地。重新通入的氧气让他抑制不住的在地上狼狈的咳嗽,三三 看来你说的方法也不怎么样。濒死的瞬间似乎总能让他遇见他的女孩,太宰治想他有点可悲的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太宰治感觉他自己是有在变好,但他觉得自己只是浑浑噩噩的活着。活着真的好累,好无聊。这天他又根据他的“名著”找到了后山上的毒蘑菇,少年看着颜色鲜艳的蘑菇优雅的吃下,就像童话中的白雪公主一样,她是不是明明知道自己的死亡却还坦然的接受这份痛苦与绝望,就像他一样。 蘑菇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开来,他慢慢看到世界变得五彩斑斓,好多个憨态可掬的小人在吹唢呐,中也那个小矮子在划一个比他大很多的小船,三三在和森先生进行英语练习对话……。死后的世界好像也并不美好,三三突然变成好多个在和森先生讲英语,森先生只有一个人,似乎在舌战群儒。 沉沉浮浮的日子似乎终于落下的帷幕,他醒来,在洁白的医院,面前穿着棕色衣服的少年睁开绿色的眼睛看着他说:“社长让我来找你,乱步大人想和你做个交易。” —— 太宰治在种田长官的推荐下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当然这也是乱步的意思。那天乱步看着病床上的太宰治说:“你知道吗?乱步大人发现了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有些东西原本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然后社长拜托我尽量恢复原状。” “交易内容是:你来协助我们,我帮你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名为乱步的少年睁着绿色的眼睛像猫咪一样观察着太宰治。 他们达成了共识,现在太宰治在武装侦探社上班,同事也都是怪人(虽然他没资格这样说)。因为乱步说:现在还不到时候,到最佳时机了他会告诉他具体情况。武装侦探社平时又很闲没什么事干,找猫啥的就交给贤治去干,报告就推给国木田君写。太宰治每天就赖在沙发睡觉,偶尔去恶作剧国木田,每天依旧浑浑噩噩想去求死。 某天乱步走到正在发呆的太宰治面前交给他一张纸条,上面的字用铅笔随意的写着,像是开会神游时的涂鸦。东京芥子科技有限公司,nightingale 翻译社。“你可以去调查一下,你想要的人就在那里。”乱步说完又窝回去吃零食了。 —— I feel you in these walls. (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You,re a cold air creeping in. (你就像一阵凉风袭来) Chill me to my bones and skin. (冰冷刺骨 浑身冷战) I heard you down the hall. (听说你已经到这里了) But it,s vacant when I,m looking in. (但我没有看见 一起皆为空白) Oh, who let you in? (是谁让你来的) You walk around like you own the place. (你到处走着 像是在自己的地盘) But you never say anything. (但你没有开口 什么话也没说) I caught you walking straight through my walks. (我看见你在我这里不停徘徊) Guess it was all my fault. (可能这都是我的错) I think i let you in. (是我让你这样做的) 太宰治根据线索来到了东京。他调查到东京芥子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叫铃木一田,43岁,显然是个傀儡,真正掌管人叫芥川龙之介是个黑色头发,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青年。nightingale 翻译社的老板是他的三三,是他每次濒死时都会出现在他脑海的女孩。 后来他又找到了,女孩在横滨时给那两个“小白脸”租的地方。太宰治一个人孤独的在东京街头走着,他看到他的女孩和“小白脸”一起逛街,他们都笑着像是一家人一样。他的女孩给他们做菜,帮他们搭配衣服,和他们一起看电视……。他们过着像是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生活中没有他。 nightingale,nightingale,夜莺,叶音。太宰治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么多年他连女孩的真正名字都不知道。他人生中女孩就像是公园午后的阳光,只是短暂的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他之前的小心翼翼的行为都变得十分可笑,“你看吧,人家根本不在乎~”心里有个声音说。 太宰治面色阴沉,嫉妒使他面目全非,他想要抓住他的小鸟,拧下她的翅膀,把她关到自己的笼子里,只为他一人歌唱。妒火不断燃烧着理智,极端的不理智之下他突然变得十分冷静。 他看着他的小鸟拎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一头棕黑色的长卷发随便系在脑后,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红色的唇彩,卡其色的长风衣,黑色的红底高跟鞋。一切都和记忆中的有些出入,他的小鸟已经长大了,已经沾上了别人的味道。 地下车库的监控死角,太宰治打开一点车窗,目标瞄准,手指按下。麻醉枪射入,他的小鸟顿了一下倒在地上,太宰治沉着冷静的下车,抱起他的女孩。 抓住了,我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