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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声招呼,男人也不多说,只点点头,把桌子上富春山居给他推了过去。应仰随意笑了笑,拿了根烟叼在嘴里,往沙发背上一靠,又成了原来那个随心所欲的少爷。他不用要火,很快有人弯着身子捧着打火机过来给他点烟,应仰低头凑了火,又仰回沙发上夹着烟吐了一口烟圈。惬意眯眯眼,一副舒坦模样,活像又抽上大烟还了魂的纨袴膏粱。“你倒是自在,给你烟你也抽,不给你你就去爬车底。”“严叔,”应仰笑笑,“我一向不难为自己。”他什么秉性男人一清二楚,冷哼道:“烟和酒都有了,我现在给你找一个你要不要?”“不要,我自己有。”应仰在烟灰缸里弹弹烟灰,“您别说笑,我这人不喜欢开玩笑。”男人丝毫不给他留情面,说道:“也是,要是没有那个,今天也没有这事。”有人推门进来,和男人说人到了。严华金挥挥手表示知道,又看应仰一眼,“老应说不管你。他带着齐康去港台,把你留在这儿,我要是真不管,等你让人捅几刀,”他顿了顿给应仰提醒,“你抗住你自己没脸,你扛不住我没脸。”人很快进来,是个干瘦的小老头,身边跟着当初在夜里堵应仰的人——穿黑色皮夹克脖子里有纹身的青年。小老头和严华金客套,“小孩子过家家,”又训那个青年,“茅子,给你严叔赔个礼,大晚上黑灯瞎火不干正事,活该被人收拾。”“是,干爹。”青年应了,转头向严华金赔礼。应仰一直没抬眼皮,直等到严华金踹他一脚,“等着我请你呢。”应仰站起来,冲那个小老头弯了弯腰。两个人都赔了礼,事可以完了。严华金转转手上扳指,又对那个青年装一副耳提面命的教导样,“他的事你找他,别牵连别人。以后做事儿正大光明,别瞎打听,他姓应叫应仰,你管人家小姑娘叫什么。”青年低头听着,老实道:“严叔教训的是。茅子不敢了。”后来小老头和严华金说了什么应仰都没注意听,等小老头带着人走了,严华金敲敲桌子提醒他回神,“让人送你?”应仰拒绝,“不用。”严华金没在意他还想干什么,直截了当叫人,“下雨了,送你回去。”应仰走了,严华金招呼外面一直等着的人进来,“把人撤了,不用管了。”那人不明白,“严爷,不光那一个,一堆人等着找应小爷麻烦。”“敲打一个就够了,没人敢动刀子。”严华金喝了口茶,“他该挨一顿打。棍子落身上顶多断几根骨头。老应说了,让他长长教训。”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还是求收藏和评论!谢谢!收藏不要睡!给我往上爬!☆、黑夜大雨2011年的寒假即将结束。春天却没有来,冷风仍是不停呼啸,伴着几天断断续续的淅沥小雨。KTV包厢里,斑驳陆离的灯光照映出人的心术不正。一个穿着一身名牌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接了个电话,声量一下提高,“茅子说不干就不干?他他妈是不是怂蛋?”接着有人上去接话,“茅哥说他不干了?”他顺着年轻人的不快道,“最开始咽不下一口气的是他,最后尥蹶子不干的还他妈是他。”“张少,这样就完了?”张充化喝了口酒,也有点犹豫不决。堵人sao扰的事全干了,也没见别人和他找不痛快,看来应仰是一声不吭忍了过去。这他妈挺不是那么一回事,像是一拳头打进棉花里。想想差不多就行了,再多想想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风水轮流转,这是多好的机会。张充化女朋友过来坐进他怀里,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给他煽风点火,“张少,我他妈一口气堵在这儿,我不服。”说话说一半最提醒人,张充化一下就想起那些陈年恩怨。他欺男霸女惯了,遇见一堆比他还狂的,领头的还他妈当众落他面子。“就是,他有什么厉害的,现在想当好人.......”“干!”张充化喝下的酒精一下子冲上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他妈的,干他,出了事我担着。”“哥,”有人转了转眼珠子,“干几个?”“应仰和他女朋友粘着,不好分。”张充化摸摸下巴笑得猥琐,“他女朋友长得是不是挺漂亮?”有个知道的点头,“漂亮,光看脸就能玩一年。”张充化怀里的女孩眼线要飞到天上,早就因为不受重视不高兴,现在又听他说这个,不用想都能知道他又在想干什么,拉拉他衣服找存在,“再漂亮有我漂亮?”张充化一向不把女的当回事,哪怕人在他怀里。他随意瞥了一眼,不屑道:“比你漂亮得多。育津一枝花,应仰的宝贝,你能和人比?”——下过雨的天空蓝湛湛,拖着长尾巴的白云彩在整齐排队。卫惟抬头看天想起那句民谚:天上钩钩云,地下雨淋淋。爸妈去了香山商量事,她坐在自己房间的露台上和应仰打电话,“应仰,我们明天出去玩吧。”“去哪?”应仰问。“去北部公园。”“行,”应仰答应得快,“明天去接你。”他又看看外面的天,说:“其实今天也行。”“今晚要下中到大雨,”卫惟给他预言,“下完大雨公园的泉里会涨水,涨水的时候能看见大锦鲤。我们明天去看锦鲤。”应仰笑,“你怎么知道?这么神。”“因为我会看天气。”卫惟并不和他多解释,又说别的,“我们明天穿那身黑色的情侣装......”说到一半又自己停下,“不行,不能穿黑的......”北部公园里有个庙,能结红线,求姻缘很灵,穿黑的不应景。应仰和她想到一起,开玩笑说:“那穿红的。”“不穿红的,”卫惟正经纠正他,“穿白衬衫好不好?”“好。”“那我们明天见。”“明天见。”挂了电话应仰去衣柜里拿出卫惟指定的衣服放好,没注意自己手机在响。胡经给他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正要再打第三个,手机没了电自动关机。他被人骗过来围堵,又一次被逼到翻了墙跑路,这老街小胡同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事情倒是有点清楚:张充化要找应仰的事。人可能真遇上了倒霉时候,想打电话给他提醒,人没接着,手机也没了电。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能充电打电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