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本来她是想找会长说家长那边都安顿好了,而且有幸村祥一郎在那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身后一直跟着的人,让她停下了脚步。 因为后面那人的眼光实在让人没办法忽视,千鹤停了下来抬手按着跳动的眉头揉了揉,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贴心地开口,像是在为对方着想一样,“碓氷同学,你应该挺忙的吧,如果你有事可以先去忙的。” 现在刚好是午饭的时间,人流量也比较多,路上的人也都偷偷地打量着停下来的两人,因为两人的容貌都太过于出众了,俊男靓女的搭配太过亮眼,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咳,咳。”只见碓氷拓海手握拳抵住嘴唇咳了两声,捏着嗓子学着幸村琉璃的语气,一边观察着千鹤的脸色,“千鹤是公主,我当然要好好保护哦!”不过一个男高中生是怎么也学不像六岁女童的音色,所以听起来有些奇怪。 他这个举动让千鹤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也忘记自己要去干嘛了,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对方。 瞧着千鹤这怔愣的样子,碓氷拓海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这一次他没有提醒对方,主要是他也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回过神来。 他慢慢往前挪了几步缓缓弯下腰来,学着之前千鹤调戏幸村的动作,与她脸贴着脸,面带微笑的看着千千鹤,此时他们的距离大概只有一个手掌这么宽鹤。 脸上的热气让千鹤缓过了神,就看见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就这么一眨一眨地望着她,顿时被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动作太快反而崴到了脚踝,身形也开始颤颤悠悠的,本能的抓住了面前的人才没有摔倒在地。 “嘶!”千鹤疼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洁白的贝齿咬住了红润的嘴唇,泪水也在眼眶打转,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下更白了。 她对疼痛一向比较敏感,平时打针的时候都是疼的哎呀咧嘴的,更别说这崴脚的疼痛了。 吃了一次亏,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对别人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碓氷拓海一时有些紧张起来,他没想到会把她吓成这样,担忧的眼神望着千鹤,“千鹤,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她想着疼痛忍忍就好了,但是碓氷拓海这关心的语气,让千鹤忍住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语气也有些哽咽,“有…有点疼,走不了路了呜呜呜……” 碓氷拓海皱着眉头没有吭声,“唰”的一下弯下腰一手穿过千鹤的膝盖,一手揽住她的背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轻轻颠了颠调整了一下姿势,快步的离开。 突然地腾空让她下意识的抱住了碓氷拓海的脖子,对方身上好闻的气息,千鹤也渐渐不哭了,但是她开始打嗝了,还是停不下来的那种,“嗝…你要带我去哪…嗝,碓冰同学。” 千鹤的呼吸缓缓地喷在他的脖子上,令他不自在地扭扭头,感觉千鹤没有在哭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千鹤一边说话一边打嗝,还是让他忍不住想笑,眉眼弯弯,脸上的担忧也少了几分。 她埋头在碓氷拓海的肩膀,感受着对方胸膛的震动,千鹤知道他又在笑话她了,气的连话也不肯说了,但打嗝是忍不住的,身体还是会跟着一颤一颤地。 感觉怀里没了声音,低头一看千鹤整个人都快把头埋到胸口了,碓冰拓海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大,连称呼都不自觉的变了,“千鹤?小千?小千鹤?” 听着对方这调笑的声音,千鹤也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也没在乎对方的称呼问题,只是依旧沉默着不肯出声。 尴尬的处境没有维持太久了,到了医务室发现校医并不在,碓冰拓海把怀里的人缓缓放在医务室的单人床上。 千鹤因为哭过所以眼睛变得红红的,还有少许的泪珠挂在苍白的脸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看着千鹤这副乖巧的模样,碓冰拓海的眼神逐渐晦暗起来,捻了捻垂在一旁的手指,无声的滚动了一下喉咙,最终还是抬手抹掉了残留在她脸上的泪痕。 千鹤莫名的觉得碓氷拓海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扯过一旁的被子盖起来,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在外面。 碓冰拓海嘴角弯了弯,觉得这人还挺机警的,稍微把对方盖的太上面的被子拉下来一些,露出来下巴来好让她方便呼吸,“你在这等着,我去找校医。” “好。”千鹤轻声应道。 偌大的校医室,此时只剩下千鹤一人,顿时有些无聊起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整个房间只有两张单人床,都有用帘子做了隔断,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幅人体的xue位图,图下面是一排椅子。她躺的旁边有一个大大的柜子,下层是做了一个推拉门,上层是透明的玻璃,里面放满了医疗用品和一些药品,在往前就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台电脑还有一个日历本还有一些杂物并不会显得杂乱无章,反而看起来简简单单。 校医来的很快,碓氷拓海默默跟在了后面。 校医是一位男士,看起来年级并不大的样子,身高大约一米八几,外面是刚到大腿的白大褂,里面是衬衫和西装裤,偏金色的发色,水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像大海一样,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一丝不苟的模样,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他徐徐地走近坐在一旁,温声道,“我先帮你简单的看一下,如果严重的话,最好还是去医院。”低沉的音色也犹如大提琴一般动听。 说着用手握住她的脚踝慢慢褪下她的鞋子和袜子,只见脚踝处鼓起了一个大包,好在没有淤血只是青了一块。 到底是性别不一样,对方温热的手感令她的脚趾不自在的蜷缩起来,苍白的脸色也慢慢红润了。 碓氷拓海在一旁并没有出声,只是在校医进来检查后慵懒的坐在一旁空着的凳子上,一手靠在扶手上撑住下巴,神色紧张地盯着千鹤,眉头皱起,嘴唇紧紧抿着,看着校医给她检查,在听到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紧张的脸色也缓了缓。 “问题不大,就是普通的扭伤,可以先冰敷缓解一下肿胀。”也许知道年轻女孩都比较害羞,校医检查过后轻轻放下她的脚踝,起身拿起一旁的湿纸巾,低着头开始慢慢擦拭起自己的手,连指缝都细致地擦拭一遍。 看他擦得这么仔细,千鹤心想,这位医生一定是有洁癖。 擦拭完毕后,他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写了些什么,并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消肿的药,装进袋子递给了千鹤,用手指了指袋子,“我给你开了消肿的药物,早晚擦一次,注意事项也写在里面了。” 他浅金色的眸子直直地望着自己,像是在传达着什么,千鹤看不懂对方想要表达什么,于是伸手接过,嗫喏道,“谢谢医生。” “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那边还有事要忙。”校医微微一笑,用食指推了推眼镜,他并不在意对方懂不懂,不懂也没事,他还在纸条上留了东西,一手微微动动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躺在单人床的千鹤扭头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再看看袋子里的东西,她总觉得校医是想要跟她说些什么,但是碓氷拓海在这里,她又不好直接问清楚,索性也就放弃了。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动着,时针指在数字1上面,分针刚过数字12,现在是下午一点左右,她发现她的比赛也快开始了,但是她现在这副样子看来是没有办法参加了。 她试着从床上起来,却被坐在一旁的碓氷拓海按了回去,还拿起另一旁靠枕细心地放在她的身后,绿色的眼眸带了些许的不赞同,薄唇轻启:“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先给你擦药。” 他这强硬的态度,千鹤也不好反驳,顺着对方的力道慢慢靠在床头。 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千鹤心想,这都什么事啊! 这时,脚上细微触感也让她回过神来,是碓氷拓海在给她擦药,他的眼神那么认真,仿佛是在对待什么至宝,而且他的动作很轻,让千鹤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有些发痒,惹的她频频发笑,旖旎的气氛也被这笑声给冲散了。 碓氷拓海也随着这笑声抬头,擦药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无语凝噎的望着千鹤。 千鹤捏着床单的手紧了紧,试着用笑容缓解尴尬,“那个...有点痒。” 擦拭完毕,碓氷拓海坐在床边背对着千鹤,两手往后摆,无奈的说,“上来,我送你回家。” “我可以等香子一起...”千鹤本来打算在医务室待一会,等着田羽香子放学一起走,话还没说完,就见碓氷拓海转过头,在对方的眼神下声音也越来越小声,慢慢起身趴在对方背上。 碓氷拓海感受着身上人的体重,眼神明亮,嘴里打趣道,“我说,小千,你该减肥了。” 其实并不重,他只是为了让她更放松一些。 千鹤听了后面上开始愤愤不平,嘴巴瘪了瘪,嘴里也嘀咕道:“你才胖呢!” 不过声音太小碓氷拓海并没有听清,侧过头问:“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想他的耳朵刚好擦过千鹤的嘴角,顿时千鹤也不敢再出声了,她有点害怕再出现什么意外。 但是碓氷拓海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故意松了松手,吓的千鹤本来搭在肩上的手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表情开始慌乱起来,惊呼出声:“你干嘛呢!” 她的动作似乎太紧了些,让碓氷拓海咳了咳,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开始愉悦起来,“咳咳...小千,你搂这么紧,是想跟我更亲近一些吗?” “你...”千鹤有些气急,脸也跟着热了起来,把头扭到一边,表示不想跟他说话,但是手上的动作还是松了松,不会让对方感觉不舒服。 不管后面他说什么千鹤都不肯再吱声了,碓氷拓海感觉身上的人扭头换了一个方向,碧绿色的眼眸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心情也格外的好,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一路上只剩下碓氷拓海的声音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