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站上錯車子做錯人(07)

    愣了一下楊曉文回過神來，連忙大喊一聲，「再五分鐘。」

    門外的人沒有回應，也沒有擅自開門。

    「我們該走了。」楊曉文拍拍翟安立的後背。

    翟安立輕輕抽出假陽具，隨手扔到一旁，那上面沾滿了晶瑩的液體，在沙發上滾了兩圈便停下來。

    兩人穿好衣服，在包廂的洗手間洗好手之後，從容地走出去。

    一名清潔人員扶著推車站在門邊，目光低垂著，對這種情況似乎司空見慣。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翟安立忍不住對楊曉文豎起大姆指。「不愧是妳。」

    楊曉文得意地昂揚著下巴。可是，維持沒多久，她的表情變得僵硬。

    翟安立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前面站著一個看起來很強勢的女人，穿著黑色合身的小西裝，標準掌權者的服飾。

    「那是這家酒吧的老闆。」楊曉文低聲道。

    不過，翟安立知道肯定不只這樣。

    她們走到女人面前。

    楊曉文表現得很安份，低著頭，不發一語。

    「妳外婆頭七這麼快就過了嗎？」女人主動道。

    楊曉文這才抬起頭，討好地笑了下。「大老闆。」

    「剛做完吧？身上一股味道。去收拾收拾，２０９包廂的客人說找妳好幾次了，過去接待一下。」

    一旁的翟安立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這裡不是菸味就是酒味，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才怪。

    楊曉文依依不捨地回望了翟安立一眼，不敢違逆大老闆，只好默默地去化妝室打理自己準備上工。

    「妳就是那個在我店裡亮刀子的人？」

    「不。亮刀子的是那個男人，我只是借來玩一下。」

    「玩？把人釘在牆上玩？妳玩得還挺大的。」女人冷笑一聲。

    翟安立摸了摸鼻子。「一不小心是有點過火了。但他欺負妳手下的員工，我教訓他一下，也算是替妳爭面子。」

    「挺會說話的。看妳身手不錯，要不要待在我身邊做事？」

    「不要。」

    「為什麼？」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

    「趕著去找死。」

    女人嗤笑一聲。「既然如此，就不攔著妳去死了。」

    「嗯。」翟安立敷衍地應了一聲。

    女人斜睨了翟安立一眼，顯然對她這種敷衍的態度有些不滿。

    「妳不怕我嗎？」

    翟安立搖搖頭。「不怕。」

    「妳應該要怕的。」

    「為什麼？」

    「不怕我的人都死得快。」

    翟安立自嘲地笑了一聲。「妳忘了我正在找死嗎？」

    看到翟安立對自己毫無懼意也無敬意的態度，女人知道自己是遇上個目中無人的狂人了，頗對自己胃口。

    女人無奈地笑說：「我算是服了妳了。原來妳真的是個想死的呆子。」

    翟安立有氣無力地朝女人露齒一笑。

    女人靠近翟安立低聲道：「妳真的想死？」

    「怎麼？妳要殺了我嗎？」

    女人搖頭否認。「妳這麼好玩，我怎麼捨得殺妳？就是覺得妳大概死不了。」

    「怎麼說？」

    「我從錄影裡看到妳的身手，除非惹到拿槍的狠角色，否則，單打獨鬥的狀況下，除了老天爺大概沒幾個人能收了妳的命。妳的反應很快，求生本能很強。」

    翟安立暗嘆了口氣。似乎被戳到痛處了。

    「文文去工作了。不如妳陪陪我。」

    聽了女人的話，翟安立忍不住挑動眉梢。

    見翟安立表情古怪，女人連忙補充道：「不是文文那樣的，是朋友的那種陪。我請妳喝酒。」

    翟安立這才釋懷地笑了。「好。」

    有免費的酒水可以喝，好像還不錯。

    女人帶著翟安立到一個半開放的隔間裡坐下。

    在隔間裡可以看到舞池裡成雙成對的人陶醉地擺動著身體，聽著音樂，翟安立這才有了身處於酒吧的實感。

    「剛才進來沒有發現這裡有舞池，還以為這裡就是單純喝酒聊天的酒吧。」

    「舞池是十點才開放，現在才剛過十點沒多久。」女人解釋道。

    女人又接著道：「妳不是這裡的人吧？」

    「嗯。不是。我是旅行路過。」

    「和文文是什麼關係？」

    「今天剛認識的。」昨天還只是發生親密交流的陌生人，不算認識。

    「才認識就上床？」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何不可？」

    女人哈哈大笑。「確實是。」

    服務生用托盤端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恭敬地放下，然後離開。

    女人挪到翟安立身旁，打開酒瓶，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翟安立。「給妳。」

    「謝謝。」翟安立接過杯子，舉杯示意後喝了一口，「好喝。」

    「好喝就多喝一點。」女人又往翟安立的杯子裡倒了些酒。

    看著被倒到八分滿的杯子，翟安立挑了挑眉。「妳想把我灌醉嗎？」

    女人將自己的杯子也倒到八分滿，一口飲盡。「身為地主，我乾杯，妳隨意。實在喝不了，杯子放著也無所謂。」

    翟安立笑了笑，既然地主都這麼說了。

    看著翟安立把杯子放下，女人笑了起來。「妳真有趣。」

    女人往後靠在椅背上，慵懶地將手放在椅背上，正好橫過翟安立的背後。

    若是從她們的正面看，會以為女人的手攬著翟安立。

    果不其然，有幾個想過來搭訕的男人見到這架勢，足尖一轉，便往回走了。

    女人的身體靠在翟安立肩側。「借我靠一下。不介意吧？」

    翟安立的目光停留在舞池裡，有一對女人跳舞的模樣很性感，看到之後便捨不得挪開眼神。

    「嗯。」翟安立隨意地應了一聲。

    見翟安立如此不設防，女人的動作便大了起來。

    「妳不問我的名字嗎？」女人的手放在翟安立的大腿上。

    翟安立低頭看了一眼，又抬頭去看那兩個女人。「沒必要。」

    女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很久沒遇到不想結識我的人了。」

    「我只是一個過客，就不佔用妳的腦容量了。」

    「我只問妳問不問我的名字，可沒說我要問妳的名字。妳佔用不到我的腦容量。」

    翟安立勾唇笑了下。竟然沒佔到便宜。這女人反應還挺快的。

    「我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文文會為妳蹺班了。」

    翟安立沒有接話。

    「妳是個會讓人著迷的人。」

    女人的手沿著大腿，往腿心移動。「不只是說話有趣，床上功夫應該也不錯。」

    女人靠近翟安立的側臉，溫熱的鼻息噴吐在後者的耳朵上。「剛才她那一臉春意盎然的樣子是很明顯的。」

    見翟安立始終沒有接話，女人便繼續道：「要不要去我那裡坐坐？就在這裡的頂樓。」

    頂樓？那風景應該不錯。翟安立這麼想著，便逕直站起來。

    女人愣了一下。「妳要走了？」

    「不是說去頂樓？」翟安立回頭笑了一下。

    女人笑了起來，拉著翟安立的手站起身。「好。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