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春天的山峦
在加丘帮你去买生理用品回来之前,你一直呆在卫生间好像你打算死在里面了。 里苏特本来该离开好减轻一些你的窘迫,可是他并不想体贴你的心情,毕竟你刚刚才背叛他不是吗。 男人抱着手臂松松倚在卫生间门外,无所谓地听你在里面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 你的生理期因为身体长期处于不健康状态是很不稳定的。不论是原先还是上一次的回溯,在这个时间点都完全没有出现这回事。你一边脱衣服一边小声嘀咕,你用的身体是上一次回溯的,或许这具身体的周期到了,它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回溯而倒退状态。 又或者是你在暗杀队过得太好吃得太多,身体变得足够健康,加上担心特莉休,情绪一紧张就来了。 没想到那个生理期提前的是你自己。 虽然精神上很累,但你似乎真的在这过得很好。 这样看来简直像你打着和里苏特合作的旗号在这骗吃骗喝啊,怎么会这样! 你一边暗暗批判自己的堕落,一边郁闷地打开花洒,温暖的热水终于让你好受一些。雾气将你和外面的空间隔绝,这使你的神经放松下来,你干脆好好洗个澡。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放在平常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好尴尬的。 只是生理期而已,也只是染到衣服上了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因为不规律的生理期,你上学的时候也经历过几次,用书包或者衣服遮住根本没人知道,平平淡淡地就过去了。 明明该尴尬的是里苏特,他竟然以为你那儿受伤了,是他的常识太匮乏还是他竟然迟钝到这种地步啊…… 你可不信里苏特没有过女人,他看起来可不像什么禁欲的清教徒。 结果男人表现得太过理直气壮,尴尬的人莫名其妙变成你了。 想到这里,你不高兴地大声说:“你该去补补常识了里苏特!” 你知道那家伙在门外,他能听到你的声音。他留下来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取笑你,所以你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里苏特侧着头听到你模模糊糊裹挟在水声里的声音,轻笑着骂了一句。 该补补常识的是你吧,连自己的生理期到了都不知道,甚至就那样敞着领口扑到他怀里,他几乎能感觉到你脆弱的心跳。 你好像根本不把他看作男人,他也会起反应。 事实上他轻易地就能把你推上窗台,挤进你的腿间。 里苏特喉咙里发出一点克制的咯响,因为不受控制的联想感到一些厌烦。 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对你抱有性意味的想法。 男人正要离开的时候,你忽然拧开浴室门:“拿件衣服给我,随便哪件。”你不想自己去拿衣服的时候在地板留下尴尬的血迹,理直气壮地使唤他。 里苏特在你完全拉开门之前抬手抵住门,使浴室的门只拉开了一条缝隙,但那也足够让湿润的水汽逸散出来,微热的香气若有若无地缠住他。他几乎能想象到门对面你湿漉漉的样子,你挂着水珠的眼睛,鼻子,嘴唇,柔软的弧度,心跳。 “……” 男人沉默着打开衣柜,其实你自己没什么衣服,毕竟你只背着一只小小的书包从天而降。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梅洛尼后来看不下去给你补的,还有贝西他们给特莉休买东西顺便给你带的,结果竟然已经把衣柜塞满了。 里苏特随便扯出一条简单的连身裙,走神地想不知道等你离开之后,这满衣柜的衣服要怎么办。 你听到生硬的敲门声连忙打开门,可是门像刚才一样被里苏特拉住了,“喂,”他说,“自己拿。”你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里苏特似乎把衣服挂在门外的把手上了。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别扭的方式,就像他要避嫌一样。 困惑了两秒之后你终于反应过来:“你难道以为我没穿衣服吗?!”你受不了这尴尬的误会,不明白在里苏特心里你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样的,联想到那天他问你谁碰你了,他该不会以为你要勾引他吧!你像要证明什么一样猛地把门拽开,竖着眉毛恼羞成怒地大叫:“我当然裹了浴巾!” 话音刚落,那条可怜的浴巾因为你过大的动作而松开,你惊恐地去拽却只抓到空气。 “我他妈当然知道你裹了浴巾!”里苏特第一次在你面前说了脏话,他带着清冽的冷空气走进浴室把手里的裙子摁在你胸口,“你这该死的女人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意的?” 你因为他过大的力气踉跄,被男人推到洗手台上,你慌乱地揪着那一小团布料艰难地挡在男人和你中间,然而你还在滴水的头发很快就把布料也弄湿贴在皮肤上。 里苏特第一次用女人称呼你,这让你前所未有地感到羞耻——你能感觉到在里苏特眼里你只是个没有性别的小孩,所以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可是现在你们之间那层朦胧的雾气被拨开,你知道你早就不是小孩了,你和他,你和里苏特,不是什么长辈和孩子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而是,而是……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你不敢抬头,你害怕看到里苏特的眼睛,你害怕那里面不是你熟悉的冷漠,你害怕在那里看到将你吞噬的火焰。 可是你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这让你感到不服气,你只是太倒霉了,该生气的是你才对。 你要把他赶出去,要理直气壮地像你什么都没做一样,才能打断这微妙的气氛,可是你僵在原地说不出话。 里苏特不悦地抬起眼皮,镜子里是你苍白的后背,一节一节的脊柱像春天的山峦,延伸到深处,他看到你后腰有一颗樱桃血一样的红痣。 他抿着嘴唇,惩罚似的抓住你后脑勺的头发扯了一下,你不得不把脑袋扬起来。 你的眼睛逃避地紧紧闭着,一颗水珠顺着你薄薄的眼皮滑下去,颤动着碎在睫毛上,你难受得皱眉也不敢去揉。 湿热的空气里里苏特的吐息竟然是凉的,他薄而凉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你的眼皮,你差点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唇。 意识到之后,你就像一株被拨弄的细细的花茎,微微地发抖。你感觉到男人正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让你有些害怕的气氛。 长久的沉默之后里苏特终于松开你,他的手撑在洗手台上:“……别再招惹我。”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可是又好像有点儿无可奈何。 “……你先出去……”你小声地哀求地喊他的名字,“里苏特。” “……” 里苏特本来以为这下你终于会长记性,终于会知道害怕,可是你一张嘴竟然又在向他撒娇,就像你以为你装可怜他就会放过你一样。 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你面对加丘,面对普罗修特也是这样吗?甚至那个布加拉提? 里苏特额角的青筋抽动了一下,他粗暴地把掌心用力按在你胸口那个可怜的总被蹂躏的伤口上,手指结结实实压到你左胸,陷进柔软的皮rou,他咬着牙恶劣地揉捏了一下。 你胸腔的心跳和他手指血管的搏动融化在一起,就像他紧紧攥住了你的心脏。 在你因为疼痛叫出声的时候,那冰冷的,无情的,残忍的杀手忽然俯身衔住你的舌头,他的唇齿冰冷而你舌尖guntang。 “我警告过你了,小鬼。”里苏特压抑地低喘,声音含混不清。 正如他所想的,他的大腿轻易地分开你膝盖挤进你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