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双星/是没啥瑟瑟的第四章

    三月的风还带着几分冷意。

    天策拉着马正自愣神的时候的就见远远的，一个奶呼呼的小团子正一蹦一跳的向着自己跑来：“爹爹！爹爹！”小团子猛地抱住天策小腿像个小狗狗一样蹭来蹭去。

    “爹爹怎么才回来呀，依依都想爹爹了。”看着小团子嘴里絮絮叨叨的，天策心里猛地一揪，脸上闪过一点无奈，随即蹲下身子直接把小女孩紧紧抱住。

    “.......抱歉哦，爹爹明天一定早点回来。”

    “嘿嘿，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好好好，那，今天依依有没有乖乖的啊？”直接把小孩抱起来，天策抽手摸摸赵依依脑袋才发现自己早上给小孩草草编的辫子又换了一个更为华丽的样式。

    怎么说，总之就是把自己女儿的颜值一下从一个街头乱跑的小丫头片子变成了某大家的大小姐。总之，很好看很可爱，不愧是自己女儿。天策自信点头嘴角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笑意，他听着小孩在耳边叽叽喳喳给自己讲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边微微抬头偷偷瞥向正站在不远处的少女。

    抬眼看去的目光正巧和对方撞上，天策面色一红随即快速躲开视线。他挠挠头，蹩手蹩脚的模样看着让人忍不住发笑。

    努力的假装无事发生，天策看向女儿一直攥在手里的纸张。小团子也非常开心的将手里的纸张展示给他看的纸张。

    “今天依依练字了！灵儿jiejie教我写了爹爹的名字！”举着纸张，赵依依指着纸张中心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十分得意的等着爹爹表扬自己。

    只是等了有一会才发现自己的爹爹正看着纸发愣，小孩忍不住撇撇嘴，凑过脑袋发现爹爹正盯着灵儿jiejie的字迹看着愣神。

    天策其实不认识多少字，只是这串书写着自己名字的字迹恍惚间让他错觉有些似曾相识。他不懂什么书法流派，不过，大概和武学流派差不多吧？相似的流派，写出来的字应该也是相似的？

    “喂，爹爹，别光看字啊，灵儿jiejie还在等着呢。”

    小声附在天策耳边小声提醒，赵依依简直是为自己爹爹cao碎了心。她这么努力和灵儿jiejie打好关系，不就是为了这个——明明已经把喜欢写在脸上，还以为全世界都没人知道自己喜欢隔壁姑娘的傻爹爹嘛！唉，现在又看着人家的字发呆，看字有什么用看人啊！

    “诶，咳咳　。”被戳穿的人咳嗽几声故作镇定，天策小声回了句：“瞎说啥呢！”才抱着赵依依向向着那位姑娘的位置。

    比天策还高上一些的女人微微行礼，漆黑的眼眸中似乎也闪动着莹莹水光：“赵公子回来了？”细声细语的话让天策又脸红上几分。

    “诶，那个，嗯........”一看到那双灵动的眼眸天策就有些六神无主，整个人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一边挠着头一边努力运转大脑试图去搭话。

    拜托拜托，人家天天帮你带孩子总得先感谢一下吧！天策心里想的很好，只是付出行动的时候却还是变成了莫名其妙的磕磕巴巴：“那个那个.......”

    怎么又开始磕巴上了！天策内心忍不住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只是心里越乱嘴巴上也越是磕巴。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住，就是连身为小屁孩的赵依依也忍不住握紧拳头在内心疯狂大叫着：放我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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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趴在床上不断锤打着无辜的娃娃，天策一脸委屈像是个蛆虫一样在被子里蠕动。

    “爹爹是笨蛋。”一边的女儿也及时补刀让天策更为消沉。

    “呜呜呜，薛姑娘一定会讨厌我的。”想到今天自己同隔壁姑娘尴尬到飞起的聊天，天策只能埋头痛哭，苦恼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点点的社交天赋.......

    说起来，也是女儿先跑到隔壁去玩才认识的薛姑娘........不然凭他自己的话大概至今都不会去说话吧.........额啊，天策继续埋头叹气，手上又给了已经被打瘪的娃娃两拳。

    “我觉得，第一次见到灵儿jiejie的时候，灵儿jiejie没有直接选择搬家就已经很给爹爹面子了。”小孩撇撇嘴，从天策手下救走被锤到凹陷的娃娃小声安慰着：“爹爹是笨蛋，所以我们不和笨蛋计较～”

    “赵、依、依！”

    “哇，爹爹要凶人了！”

    “臭丫头，不许在床上乱跑！还不快过来老实睡觉！”

    “诶，现在就睡觉了吗？爹爹又不是老大爷——”

    “首先现在已经很晚了，其次我明天还要出门，所以快过来。”天策叹口气，掀开被子，看着小团子嘟囔几声乖乖爬了进来。

    “躺好了？我熄灯了哦。”

    “嗷呜！”

    “那个，爹爹。”

    “又怎么了？”

    “明天一定要早点回来哦.......”

    “.......好，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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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稳的呼吸声让人感到很是安心。天策看着赵依依rou乎乎的小脸，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颊，即使是现在他也很难相信这个小rou球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

    好神奇。又蹭了蹭小团子的脸颊，小孩哼哼几声乖乖缩到天策怀里，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让天策感觉颇为安心。

    五年了，五年前生下赵依依还没满两年他就离开了天策府——趁着凌雪出任务的时候，连崽子带家当直接打包一通全部带走。

    现在想来他到底为什么要走呢？或许是因为愧疚？毕竟自己不但强行非礼了自己的好兄弟还在随后的日子里同他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rou体关系.........

    凌雪说过孩子生下了之后他可以一同抚养........他确实是这么做的.........虽然孩子也确实是他的........但是会发生这些事情终归都是因为自己........

    凌雪应该是更自由的人，天策想着忍不住在黑暗中叹口气，凌雪不应该被这种奇怪的关系束缚住手脚，因为他yin乱的本性导致了如此的恶果，凌雪这么坦然的接受这让他更加感到罪恶感满满.......

    总之——感觉很奇怪，所以天策思来想去，本就不是很灵光的大脑灵光一现——消失吧，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导致问题的自己好了。

    “没想到都这么久了。”天策喃喃自语顺手给小团子拉了拉被子。

    也不知道凌雪现在怎么样了........

    望着天花板发呆，天策猛地摇了摇头把凌雪的身影从大脑里踹了出去。不管怎么想凌雪都会过得比他好吧，虽然出任务是很危险啦，不过是他的话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就是，额，不过不知道为何凌雪过得好他心里总有些怪怪的，凌雪长得又好看人也好，一定很多人喜欢吧，他还说过自己出任务的时候也睡过很多人.........但是，他那样的好人就应该过得好一些就是.........

    可是，可是他过得太舒服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格外的，额，无能嘛........所以那时候把依依留给他会不会更好一点呢，毕竟就算凌雪不知道是他的孩子也不会轻易丢弃吧........凌雪的话，或许能让依依过得更好？起码不用天天跑别人家呆一天，然后等自己回家........

    “唉，我在想什么，没有依依我更本什么都做不到吧........真是cao蛋，这家伙不管过得好不好都会莫名不爽.........”

    再次把凌雪从脑袋里踢出去，天策抱着赵依依又想到隔壁的那位姑娘。差不多是小半年之前？闲置的隔壁空房突然有人搬来，本来天策就有些自闭再加上因为担心被凌雪找到所以也不打算和旁人有过多接触。只是赵依依这个孩子——也许是因为寂寞，也许是自己疏于照顾，那天回家没见到熟悉的身影甚至吓得天策直掉眼泪。以前他可以和凌雪错开始时间陪着赵依依，可如今独自在外，天策又要养活他俩又要照顾小孩显然已经手忙脚乱，所以当发现孩子不见的时候他觉得世界都塌了。

    悔恨和恐惧一下子淹没天策，还好薛姑娘她拉着赵依依回来了。

    明明是大人还要被孩子安慰，在女人和孩子面前哭也真的很丢脸。即使知道赵依依只是跑到隔壁去玩，他也根本制止不住心里的恐慌。到了最后好，像还是薛姑娘做了饭将他和赵依依安顿好才与他拜别。

    自此之后赵依依白天的时间基本都是在薛姑娘家渡过。虽然天策心里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但是也多亏薛姑娘她才能在白天的时间里毫无顾忌的去干一些活计。

    也不知是薛姑娘本身就助人为乐还是赵依依过于可爱，总之，认识薛姑娘之后天策的生活才总算从手忙脚乱变到了井井有条。

    “薛姑娘.......真是好人啊........”要是能和她在一起就好了.........天策不是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虽然他是双性人，但是，毕竟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双性人的身份，喜欢的也多是漂亮的小姑娘。至少他自己从来也没想过他会去喜欢男人........额，虽说最后非礼了自己的漂亮兄弟就是........

    “额啊啊啊啊啊，不要在想这些奇怪的问题了！”天策咬牙切齿，反正自己这种生过孩子的双性男人是不可能和普通小姑娘在一起的！别说世俗他自己都觉得很可笑！而且他已经祸害过凌雪了！不能在祸害别人了！总之！现在只有好好把依依抚养长大就好！嗯！想太多也没有用日子还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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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已经打了第三个哈欠。

    薛灵拍拍小孩脑袋：“怎么这么困，昨晚没睡好？”

    “唔.......谁叫爹爹总是喜欢半夜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

    “哦？赵公子晚上会自言自语啊？”薛灵放下手中的书看上去颇有兴致。

    “是啊是啊，虽然听不太懂，但是爹爹经常会念叨一个叫凌雪的家伙。”赵依依双手抱胸故作深沉：“【啊——好烦啊，能不能不要老想凌雪那个家伙了！】”模仿天策的声音赵依依学的有模有样：“啊，爹爹也会说到灵儿jiejie呢！【薛姑娘真是个好人啊！】这种！”

    “嗯～”手上玩着头发，薛灵儿眼睛微眯：“看了赵公子确实是多愁善感的人呢。”

    “唔，反正爹爹经常会自言自语啦，缩在被子里很阴暗的蛄蛹什么的，想个大虫子。”

    额，这样带孩子真的没问题吗，薛灵嘴角有些抽搐。

    “不过，虽然爹爹是笨蛋，但是我还是最喜欢爹爹了，啊，灵儿jiejie也不要讨厌爹爹啊。爹爹是很好的人的。”见薛灵儿神色古怪赵依依立马开口补充。她要帮助爹爹拿下灵儿jiejie！

    “傻丫头，我怎么会讨厌他呢。”

    “啊，所以，灵儿jiejie会当我娘亲是吗？”

    “你这孩子也太跳脱了吧，就算会这个程序也应该是你爹来问我。”

    “呜呜呜，那灵儿jiejie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当我娘亲了吗？”

    “能不能稍微对你爹爹有点信心。”

    “呜呜呜呜呜呜，依依要一辈子没有娘亲了.......依依没有娘亲好伤心呀呜呜呜呜........”

    “卖惨的话，就算挡着嘴巴也尽量不要偷笑哦，小丫头。”

    “呼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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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的触感依旧柔软，带着熟悉的温度，即使已经很久没有去触碰过，再次面对的时候还是令人如此的沉迷。

    熟睡的人同记忆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原本以为天策这样的家伙不会有太多的想法，谁知道居然真的就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见，带着所有存在的痕迹，毫无征兆的离开。

    凌雪是个骗子，骗子没有资格要求任何人忠诚，甚至两个人之间所谓的联系也是他源自“作弄”的心理才产生的。

    起始的故事很俗套，一个小兵捡了一个受伤的家伙，傻乎乎的照顾了一整子然后莫名成了——兄弟。

    天策不但会称呼他为大哥，还总是像个傻子一样跟着他。本来凌雪是没什么兴趣的，他可以陪这个傻小子玩好兄弟的游戏，不过在他那个小秘密被发现后，凌雪不禁产生了某种想法——能称为恩将仇报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他最讨厌的就是没什么心眼还能单纯活着的人，所以他好奇这样的家伙被揭穿秘密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怨恨，会不会恐惧，会不会还保持着——这种所谓的单纯。

    总之，他是没喜欢过天策的，只不过是很好玩，就像是逗狗一样，你会觉得很可爱很好玩，但是真的需要你去养的时候，谁又能一口答应。

    纯粹是，好玩罢了。他想看这种傻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样，他这辈子做过的缺德事不少，总归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再多点罪过也无所谓。要怪，就怪这个傻子倒霉好了。

    偏偏是笨蛋，偏偏是双性，偏偏捡了他又相信他。

    孩子确实是个意外，凌雪得知的时候其实只是单纯觉的，又多了一个捉弄的“筹码”。反正，玩够了之后只要想个办法偷偷弄掉就好了，反正天策是个笨蛋，就算之后被其他发现真相大概也会因为“强迫了自己的好兄弟”而选择沉默吧。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一个他这样家伙的血脉，似乎心里还会有点莫名的暗爽？

    “呼呼，爹爹，要想办法帮爹爹..........”

    缩在天策怀里的小团子嘟嘟囔囔说着梦话，真是——一眼看过去就是自己的长相啊。凌雪感叹着，不管怎么想都能看出这个小孩是自己的种吧........

    莫名其妙就把这个游戏越玩越大，等到赵依依终于出生，凌雪看着这个孩子才突然察觉：这个游戏好像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为什么不早点停止，打掉孩子，结束这种无聊的捉弄。

    赵依依一岁多的时候就已经很像凌雪了，天策也正是因为这点越发不安。两个人谁都没有坦白的打算，于是天策这个笨蛋只好想个办法逃离这个问题。

    找天策其实并没有多难，毕竟他这样的家伙能有多少心眼？总之天策突然消失除了让他有些意外也并没有多大影响，正好撞上了需要长期外出的任务，一切就很巧妙的一直被搁置了下去。

    其实凌雪觉得生了自己孩子的人大概不止天策这么一个，因为他不但是个骗子，也是个坏蛋，寻欢作乐的时候也毫无节制，反正他孑然一身说不定那天就死了，也许某次莫名的留情所孕育出的生命能在自己死后证明他存在过？

    总之他毫无愧疚，天策走了还省得他分心去照顾两个笨蛋。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会好奇，所以时隔三年他找到了这个笨蛋。

    一如既往的是个笨蛋。

    看上去比当初瘦了很多，整个人也显得疲惫上很多，至于生活吗？那看上去也十分的够呛，天策甚至只能让一个五岁的小孩自己呆在家里。

    本来只是想逗逗小孩就算完事，谁知道居然就莫名的和小丫头玩了一天，等天都黑了他才想起来要把孩子给人还回去。

    那时候他终于得到了曾经期望的结果——天策看着他和孩子，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来就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狗呆呆的看着他和孩子。

    赵依依松开他的手，小大人似的，拉住天策不断的道歉、不断的安慰就好像天策才是被独自丢在家里的孩子。

    这样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勇气离开他身边的啊。

    隔天眼眶还有些红的人才磕磕巴巴的来自己临时住所前同自己表示感谢与歉意。明明自己在外生活了这么久，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别扭，啊，说起来这家伙好像本来就不擅长和女人说话。

    不难看出他单纯的喜欢上了隔壁的“好姑娘”。凌雪自信于自己的易容术又对天策毫无察觉有些不悦。说到底，他们俩根本没有任何能称得上有别旁人的感情吧。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指尖描摹着对方的唇线，手指挑开唇瓣，内里濡湿的温度让他回忆起第一次作恶的晚上。

    “哈，睡得真好啊，不是说晚上会念叨我吗？”

    “明明就睡得比谁都好，看来小丫头和我一样是个骗子呢。”手指继续往里伸入直径撬开微张的红唇。

    “唔嗯........”细碎的呻吟被撬开，睡梦中的人眉头紧锁牙尖无意识的轻咬着，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生。

    “呼，真是那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