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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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雨后的莲池混浊一团,皇城内灰蒙蒙一片,屋檐连着屋檐 和日子一样看不见边。 蓝暖玉被内侍叫醒,已经是女帝下朝的时间了,他穿戴整齐站到了宫门口,乖顺的站在门槛后。 门槛隔开了他与外头,他看着宫门外,红墙黑瓦好像四年也不曾有什么差别。 等了不知多久,小雅来了。 蓝暖玉眼睛里亮了起来,小雅来了也算有了点盼头。 后君不能与外女接触,他吩咐内侍上前接小雅,他只能等内侍转达 。 内侍面色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 “女帝政务繁忙……出宫了。” 蓝暖玉微微点头,吩咐小雅“本该是这样的忙的,政务要紧,要提醒女帝,雨后露重不要着凉了,多用些驱寒的汤,衣服御风御寒为主。” 小雅远远行了一礼 “奴婢将贵君的话记下了,就先退下了。” 蓝暖玉回宫里了,小雅有些不忍的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暗骂这宫规,女帝不在的时候后妃们不能踏出寝宫一步,没病都关出病来。 蓝贵君刚做驸马的时候是多好的人儿,眼里都是有光的。 而现,蓝贵君苦等模样真是叫人心疼,唉……小雅摇摇头不敢多想了。 回到内宫,一桌的早食已经凉透了,内侍机灵,在小雅来的时候就叫下人赶紧把这些东西撤了。 但动作还是慢了些,被蓝暖玉看见了。 “不必撤,你们分了用了……”蓝暖玉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突然他身形不稳,扶了一下桌子,而后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内侍吓坏了对下人喊道 “快找太医!找女帝!蓝贵君晕了!” . 宫里离永巷最近的行宫是白侍君的,下人都知道,那位是有了皇嗣才飞上了枝头了。 奴司的管事公公罚新来的小内侍洗刷池内,永巷奴隶的日子一眼望的到头,这小内侍打起女帝的心思,居然想着拦御驾,真是不知好歹了。 与永巷一墙之隔的白宋宫寝听的一清二楚,他坐着时不时哄哄怀里的孩子,宫殿没什么人气,寥寥几个下人勉强维持着运作。 小五小心翼翼的同白侍君讲“奴才刚刚去了一趟内务府,那边的公公说咱们宫里的份额已经没有了。” 孩子已经睡着了,白宋小心将孩子放在摇篮里,自从受了刑,孩子又诞生他这幅身子是一日不如一了。 他到不要紧,就怕苦了孩子。他双眸低垂,对未来的日子没有一丝期盼,他淡淡道 “本就是我不配……” 小五见白宋哀伤的模样宽慰道 “马上过年了,到时候月份有了冬衣也有了,年就好过了。” 白宋点点头,又摇了摇,年不会很好过的,四年了不都一往如初吗。 外人只知道他攀上帝王家,又有谁知道这日子多难熬。 白宋用帕子捂着嘴,恐吵醒孩子他只敢低低的咳,清瘦如纸的身子每一颤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心思不由得飘回了太女府,那日子多好,那时候太女最爱听他唱曲,但可惜他自己不争气,几次险些置太女与险地。 再后来他产子后破败的身子无法侍奉太女,钱侍君来了,便再也没有他的处身之地了。 后来哪怕他忍着疼侍奉,也不敌钱侍君的一分一毫。 不过也是,这辈子他低贱的身份是不配与帝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当初也是他撞破了头也想嫁给帝女不是吗…… 只是这深宫太冷了,太难挨了,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几滴温热的泪划过他的脸,最后滴进地上的砖缝中,悄无声息。 . 大年三十,大雪。 房间里黑着灯,蓝暖玉的身子病的厉害头疼不止,只得伏在桌子上。 窗外是连绵大雪,远远的看见内侍提着盏灯赶过来,蓝暖玉支起身子整理衣服。 内侍到了他面前,通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帝女歇在钱侍君那了。” 蓝暖玉脱力的坐了回去,原来哪怕是他病痛,也换不来帝女的片刻停留。 “也罢……” 希望总算是全部陨灭了。 . 庭院里,尉迟尚武解了外衣只剩一件常衣。 他在大雪中舞枪,宫人围着他围了一圈。 明明是宽阔的一片地却让他喘不过气男子的六艺,三从四德像蚕茧一般紧紧裹着他,他慢慢的连挣扎都显得可笑了。 原来一国之后连做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行,原来往后这一路都是身不由己。 荣华富贵,可笑。 他喘息着一手支枪,单膝跪地,他将束发的冠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起身向湖边走去,宫人如一窝蜂诚惶诚恐的跟着,生怕他有什么事。 他嗤笑一声,看着四周的宫人,几欲发怒却无从说起,原来他也成了笼中珍贵的金丝雀。 他立于湖边,手中死死捏着那把枪。 记得曾有人说过让他当凤尊国第一位将军君后,让他上战场,却没有兑现。 封他为君后只是为了制衡朝堂蓝家向家文臣独大的现状,因为他的家族,因为姓尉迟。 而姓尉迟的将军已经够多了,陛下又怎么会让他靠近战场。 过往种种,似乎都成了云烟。 他闭着眼松开了手,风雪裹挟着长枪成如湖底。 他的心头似被剜下一块rou,剜下他的潇洒,剜下少年恣意,剜下热情似火的自己,往后这双握过长枪,勒过缰绳的手只能在这宫城搅弄风云了。 . 钱铮侍奉帝女一夜累的昏睡过去,一早醒来他下意识摸向身边已经是凉的了,他一愣,微垂了眼坐起了身。 云儿端了汤药过来,腥苦的药气让他蹙紧了眉 他摇摇头 “不喝了。” 云儿劝慰道“喝了身子就能好,若孕育皇女 ,陛下肯定天天陪着……” “别说了。” 钱铮红了眼,他质问着“喝药?喝了又有什么用,我这身子什么时候能好,五年,十年?” 他苦笑“我还等的起吗?” 现在他就已经留不住陛下了。 陛下让他侍奉着根本不是因为宠爱他,而是因为他位份低微,没有家世背景,又怀不上孩子吧。 这种人,用来发泄才是正好,反正他也是低贱的妓子。 云儿心疼又不知所措“主儿……您别这样。” 他合上眼 “一个二个都叫我别这样,那又要我怎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