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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正还以为周月口是心非,他再次强调道,“是淼淼的错,你放心,以后我绝不偏袒她。”周月:“……”偏袒个毛线!这个棒槌,难道听不懂人话吗?她真的是太难了。因着后遗症带来的痛楚,沈妤脑门上沁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她脸色惨淡得可怕,“大嫂。”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给吹倒。周月只觉得浑身尴尬,她正欲出声,敏锐地察觉到了沈妤的不适,她一把推开身旁的沈文正,细致地扶住沈妤,“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叫人来吗?”沈文正揉了揉被周月推的地方,有些懵。毕竟姑嫂关系最亲厚时,也没见到周月这般说过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听到周月的话,沈文正下意识地打量了沈妤一眼,见她病殃殃的,心中顿时一惊。“淼淼你怎么了?”他心生内疚。沈妤平复呼吸,感觉稍稍好了些,她脸上漾出一抹笑意,“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偏头看向周月,“嫂子,你听我说。”说话时,沈妤从口袋中掏出一条手链。手链用的虽不是贵重材料,但胜在造型别致,做工精巧,十分的好看。“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跋扈蛮横了。”周月愣住。她下意识地接过手链。这条手链是她闺中密友送的,她十分宝贝,可有一次,被沈妤看到了,大哭大闹非要自己给她,她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忍痛割爱。这是她讨厌沈妤的开端。可现在,沈妤竟然还给自己了。周月忍不住抬头,当对上沈妤清亮如琉璃的眼眸,不知怎么,她的心沉甸甸的,又酸又涩又胀,让她说不出话来。人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改变对他人的看法。周月就是如此。虽然沈妤救了她爸的命,但对方给她的伤害依旧,可眼下,她突然不想计较过去了。沈文正轻轻咳嗽一声,“淼淼,还有呢?”虽然沈文正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无论是沈妤还是周月,都秒懂了沈文正话里的意思。正当沈妤要强调自己的立场时,周月动了。她一巴掌拍在沈文正的脑袋上,随后凶神恶煞道,“还有什么?就你话多。明知道淼淼身体不舒服,还带她到医院来,万一染上了什么病菌,你负责吗?”沈文正:“……”卧槽,无情!他规劝着meimei来医院,究竟是为了谁?这也太吃力不讨好了吧!“我…”“你什么你?赶紧把人给我送回去好好休息。”周月面无表情地呵斥,可当她扭头看向沈妤,嗓音一下子变得柔和,“我做的也不对,还有,谢谢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爸痊愈了,她再好好说。沈文正:“???”虽然不知道画风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和谐,但他知道,以后自己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难搞哦!作者有话要说: 沈文正:卧槽,无情!留言都发小红包呀,么么哒☆、004五千到了村口,沈妤便不让沈文正送了。她温声软语,“大嫂现在一定心急如焚,你赶紧去好好安抚她。”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几步路而已,很快就到家了。”面对着如此善解人意的淼淼,沈文正有些无所适从。“那……那你小心些。”他的确牵挂着周月,再加上村里都知根知底,不会有危险,短暂的犹豫后他就做了决定,“还有,今天……谢谢你。”说到最后,耳根子都有些泛红。只是做了应该做的,沈妤并不觉得值得感谢。倒是对方腼腆淳朴的姿态,让她情不自禁扬了嘴角,“我先回家了。”夜阑人寂,月明星稀。沈妤循着记忆往家的方向走,嗅着清新的泥土香,听着聒噪的虫鸣,不知怎么,她的心缓缓平静下来。对于还魂重生到陌生的环境,她始终有些无措,并伴随着隐隐的不安,但每每思及师父,她的心头就会涌起难言的感动与感激。事已至此,不管是为了师门、师父、或是家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强大自身。沈妤正思索间,小树丛里隐约传来哭泣声。“谁?”哭泣声戛然而止,仿佛只是一场幻觉。沈妤闭了闭眼,她脑中自动过滤了虫鸣鸟叫,随之精准捕捉到压抑的鼻塞声。有人在偷偷的哭。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想到绑定的系统,她下意识停住脚步,随后向小树丛内走去。沈念娣眼睛又红又肿,她咬着嘴唇,极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听到动静,她慌乱地擦了擦眼泪,但抬起头见到是沈妤,她觉得难堪极了。沈妤绞尽脑汁,这才记起来,这是她的堂姐。“你怎么了?”“假惺惺。”沈念娣眉眼间皆是防备之色,“我不用你管。”小时候,她十分喜欢这玉雪可爱的堂妹,对方冲她撒撒娇,她都觉得心要化了。但被捉弄的次数一多,出的糗一多,她便清楚,这堂妹是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需敬而远之。“既然你不需要帮忙,那我就走了。”沈妤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想法,“夜里风大,早点回家吧。”说完,她转身就走。沈念娣有些错愕,她记忆中的沈妤,说话尖酸刻薄,现在竟然……也会关心人。她脑子一热,“等一下。”别人帮不了她,但没准沈妤真的可以。沈妤不明所以地回头。如今的沈念娣,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任何能救命的东西,都绝不愿意撒手,她的脸上浮出一抹希冀,随后磕磕盼盼道,“听说你要去城里了,我还听说你的亲生父母特别有钱。”说到最后,她觉得有些艰难,“你能不能借我五千块钱?”沈妤眼中迸出光亮。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啊。沈妤心内呐喊,能,她太能了。还不等她表露想法,沈念娣又心乱如麻道,“四千,四千也行。”她的手攥得生疼,但却比不上内心的挣扎和翻腾的痛苦。“不行。”沈妤连忙打断沈念娣,毕竟,眨眼的功夫五千就缩成了四千,她太不能接受了。沈念娣木然坐着,这个答案,既是意料之内又是意料之外,她头颅低垂,埋在大腿内。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心如死灰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行,说好的五千就是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