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I／维勇] 将死之人20171017

    他们只会说：[看啊，那个人真坚强！]

    但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说了一句：[他一定很痛。]

    维克多尼基福洛夫遇到胜生勇利的时候已经非常的成功了。世界五连霸，历史上无人能及。胜生勇利只是个初出茅庐，指在整个世界的舞台上。

    维克多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他的连霸了。他在一次又一次成功之后又被人从金牌榜上面拉下来之后终于顺利的第一次卫冕。他是个天才，这个词能够掩盖一个人成功之前做出的所有的一切并且让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但他也努力很多，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典型的长得好看又有才华居然还比你努力，我们都散了吧别活了。有多少人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嘀咕两句“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这个样子吧，我们为第二名奋斗吧。”

    “喂，他们的目标可是我。”克里斯在维克多旁边开了个玩笑想要逗他乐一个体贴地对他说句，“别在意。”

    “我没事，”维克多表示他很好，“只不过要你多帮我担待了，所有人的目标。”

    克里斯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维克多吃痛一样的笑了起来往旁边躲。胜生勇利从对面走过来压低视线眼镜反光看不出来他其实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但是在几个小时之后维克多就能够十足领教到什么叫做扑闪着的水润的大眼睛了。但还不是现在。

    他靠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他。维克多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天衣无缝的。几秒钟前他看到维克多与他迎面走过来的时候心里面一晃，他想要和他说话，他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他心跳得越来越快，如果不是他的分数拦在前面他会抬头挺胸的走过去即便脸上的红晕没有办法隐藏，维克多不会和他说话他也会和他说话，他会，他绝对会。

    但是那该死的分数拦在前面。在维克多被克里斯撞得目光晃动开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把头低了下去。

    他们擦肩而过

    维克多在眼角边缘撇到一团黑压压的云层，日本队服庄重得压抑的颜色能在婚礼和葬礼上端庄的出现。他突然觉得这一刻有着某种仪式感，他回头看见胜生勇利走过去他突然想要开口可是那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完全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样。真骄傲。

    感觉到有一点疼痛。

    仿佛那个时候他在后场的实况转播上看到那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年轻得让他想要称呼他为孩子的选手摔下来的一瞬间。场上一瞬间有惊呼声，但很快掌声掩盖掉所有能够进入耳朵的悲鸣让它们滚开。

    花样滑冰是一个那么积极向上而美好的体育项目，从来都没有人发出过嘘声，所有摔倒的失误的选手都会得到几乎比成功的喜悦更加热烈的掌声。

    [站起来！]

    胜生勇利那时候只想哭。他的摔得连心都开裂快要爆碎。[但绝对不是在这里！]他咬着牙站了起来艰难的踩到了节奏。

    [看啊，他真坚强。]

    所有的跳跃全都失误。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好，可是谁能够在失误之后看起来还好呢？

    [维克多尼基弗洛夫能吧？]

    有人突然发出声音。

    旁边的人全部都把视线转向维克多，但他在看着电视机上现场实况的转播看起来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他那么的专注让人嫉妒。

    他的双唇和眉头把他心里面的声音透露了出来“这个角度太疼了，没受伤吧？”

    他为什么看着一个失败者？

    他为什么不去看所有成功的人？

    他为什么不会把其他所有的人放在眼中可偏偏却对这么一个失败者，对着失败者目不转睛？

    他的身上有一种活着的迹象，热烈蓬发。在所有死气沉沉还没有上场就已经言败之中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像一颗正在爆炸的星球用毁灭的光芒照亮整个宇宙。他明亮得有一瞬间维克多没有办法听见看见。

    胜生勇利夺走了他所有的感知。

    维克多突然发现自己像是一只水母一样知道疼痛但没有记忆。但这一刻他记住了，无论是他对着那个孩子摔下去的样子捏起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疼痛还是他简直和他一样在身上那个摔下去的地方他感到了一股剧痛。痛到了他的身上。他想起了自己摔下去的时候，但所有人只记得他后来在笑。

    他在找他，在所有人都认为他毫无知觉对所有的一切视若无睹只知道微笑之中，他在寻找他。

    三心二意随口应付着记者，在各种人头攒动，他的教练找到他，他们攀谈之中，他还在找他。

    他的小师弟跑过来满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欠他揍一样，维克多热忱的把他脑中记得的他在之前青少组比赛里面需要改进的地方对他全盘托出像极了自己那个年轻的时候觉得非常话多麻烦的教练那样子，他依旧在找寻他。

    他开始在俄罗斯的训练基地帮助雅科夫指点其他年轻后辈给他们意见和肯定，他开始接受年龄但他不接受年龄使他变得越来越往下走。他在寻找一个突破口，在所有事情变得只能够步入无奈的顶端的高冷的厌倦之前——

    他看到了他

    他拖着箱子在那边和他的教练正准备离开，但有人打断了他，他想起来在走廊里面他遇到的那只黑压压的乌云，他的心跳迅速攀上顶峰，是那个人！是那片小乌云。是那个人。

    而且！刚才！他是在看自己吗？？？？？？？？？

    他要说什么，维克多在零点一秒之间搜寻他能够说的，但是日常缺乏表露自我的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只有和他的粉丝们说的，他说出来了，总比什么都不说要来的好，他要抓住他，没有机会他也要创造机会。

    “要拍纪念照片吗？”然后自问自答“好啊～”

    几秒钟之后他怨念的在心里面咒骂着自己去你妈的纪念照片我特么是蠢吗？

    “克里斯我蠢爆了！我该让他停下，我当时根本应该追上去。我居然让他跑掉了。”

    “你在说谁？”晚宴上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虽然今天维克多有点奇怪但是他和克里斯呆在一起的时候闺蜜气场十足的景象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抱怨家里面的狗太可爱和我家的猫才是世界第一小可爱另外一个不让你看，维克多总是在这个时候说他才不在乎呢。

    克里斯突然觉得从今天开始搞不好以后他有除了狗之外拼命的喊可爱但是不给你看的东西。

    “那个？”

    听完维克多十句话里面只能够听懂一个词的胜生勇利简介。克里斯干脆用自己脑子里面对日本唯一的选手的印象和手机上网搜寻辨别出了刚刚进门的青年，虽然他换了一身社畜感十足的衣服但是他头顶的乌云仍旧明显的电闪雷鸣能拧出暴风雨来。

    “克里斯，我看起来怎么样”维克多的视线没办法离开那只灰压压的胜生勇利，他提了提西服领子满脸斗志昂扬。

    “别闹，那边一排都闪瞎了。”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那就快滚。记得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你是怎么注意到他的，他看起来那么的不明显。”

    维克多完全听不明白。

    他是那么的闪闪发亮，像宇宙大爆炸的那一瞬间的所有离开的和前来的光。

    当他看见他从地上迅速爬起来眼中含着眼泪和汗水一起闪烁着光芒的时候，他看见他永远都不放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前方，或者更遥远的地方。维克多是那么的想要知道他看的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让他的双眼充满热忱炽烈燃烧毫不倦怠。他看不到与他擦肩而过的自己似乎连他自己都无法看到。

    好想要知道啊！

    他拿了杯香槟故做掩饰清了清嗓子，胜生勇利的后背开始软捏坍塌旁边的人看到他都避让开来，维克多又好奇心里面又蓬勃。他刚张开口声音还没有传出，胜生勇利突然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转过身来撞进他的双眸，他有点像哭过了的沙哑的嗓子发出声音，维克多仿佛在真空世界里面看见他嘴唇开合蠕动的每一个形状。

    [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像一场甘霖落入枯朽的大地发出吱吱烤板上蒸发的声音。

    维克多站在他的面前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你在说什么？”

    “你傻吗？我在喊你啊。少在那边看不起人了，我要打败你的！”

    维克多瞬间觉得自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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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跳舞前维克多问他：腿还痛吗？今天看到你在场上摔得很痛的样子，我以前也那么的摔过。

    勇利在这个时候突然打断他说：我知道。维克多都摔得那么痛过，所以那时候觉得也没什么了。

    你知道？？？！！！！！！！

    很奇怪吗？

    勇利捧起维克多的脸注视着他：因为我和大家一样都最喜欢你了啊。

    维克多是在这一刻死干净的。

    2017－1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