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好好看看我

    孙策下床的时候正是半夜，窗外夜色浓厚，万般寂静。迷蒙的孙权想跟着起来，但被他按了回去，轻声哄得睡着了。

    孙策放了热水，赤身走进水幕下。他扶着浴室的墙，抬起腿，把整根手指伸进后xue，轻哼着引了些白浊出来，但手指够不到的地方还有，孙权这小子，怎么射得这么深。孙策抬头，正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水汽氤氲得镜面模糊了，他看见自己眼尾泛红，头发散乱也难以遮全脖子是的印记，竟被弟弟弄得狼狈如此。

    孙策回了自己房躺下，怎么都睡不着，连月光的反光都觉得刺眼。他爬起来，随手从柜子上拿下玻璃相框，就着月光足以看清。那是他上高中前拍的全家福。父母恩爱，他抱着meimei坐在腿上，旁边站的圆脸的弟弟。他把照片抱在怀中，看向月亮。全家福旁边放着的就是他与周瑜年少时的合照，以往最迷茫的时候，他也会去问周瑜，但是这种事，他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他拿起桌上的机车钥匙出了门，他喜欢在夜半无人的时候出去飙车，只有在晚风和月色下，他才能思考得明白。

    借着工作的理由，他都在外面晃荡一整天都不回家，他也不去看手机，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孙权，临近下班时间，他还在纠结晚上要不要回家，却接到电话，让他去警局领人。

    ……

    孙权是被孙策领回来的，说是寻衅斗殴，虽然是对方人多，但是是孙权先动的手。警局里的人认识孙策，话没多说就放人了。孙权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孙策站在他面前，弯下腰检查他。孙权半边眼眶皮下出血，鼻梁上破了口，嘴角也有血痂。衣服则沾了尘，扣子也被扯掉了，灰头土脸，说是斗殴，更像是单方面被打了。

    “为什么打架？”孙策问他。

    孙权回忆起下午，他从宿醉中醒来，头疼欲裂，但他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孙策不在身旁他很失落，他昨天冲动了，未能和孙策好好的说上话，孙策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他看了眼时间，仍能赶上下午的课，收了背包便去，一路上他盯着与孙策的聊天框，期盼孙策可以主动找他，但是毫无动静。孙权只顾着手机屏幕，不小心在校园路上撞了人，他抬头起来准备道歉，却在一帮人中又看见袁耀那张欠扁的脸。孙权的脸当即冷了下来，绕过他们进课室。只是袁耀不依不饶，跟在孙权身后，喋喋不休的拿他哥做文章。孙权不理会他，与他发生冲突只会给孙策添麻烦。

    “你拽什么？”袁耀很不满孙权的反应，隔着半个教室跟他喊话：“你哥在我这，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

    “——这很难让你接受吗？”

    课室里嗡嗡的人声静止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东西，侧目关注这场闹剧。孙权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锋利。似乎终于戳到这人的痛点，袁耀抱着手挑衅的回瞪。孙权放下东西向他走来，声音却像轻描淡写：“你一直在提他，　你很喜欢他？”

    “谁会喜欢他这么个，这么个……”袁耀一时没想好形容词，结巴起来。他看到孙权眼中满是嘲讽的神色：“你觉得他是在你这卖的？那你要小心了。”孙权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袁耀脸色明显难看起来，动手朝孙权扑了过去。

    袁耀的攻击过于拙劣，没有碰到孙权就被就直接被打了脸倒在地上。小弟们见势不对全部围了上来，孙权体术不算出彩，更何况对方人多，不久就落了下风，只能护住自己的胸腹承受打击。在袁耀的示意下，几人轮番殴打了孙权。同学都知道袁耀的背景，没人上来阻止，直到老师进来上课发现混乱才给报了警。

    要是和孙策一样强就好了，就不用这么狼狈了，孙权心想。他的嘴撇起，眼神看向别处，不肯向兄长解释。孙策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才发现他这个弟弟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执拗，无奈只好哄他说：“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还有哪里伤了。”

    孙权倒是听话脱掉上衣，猫一样的趴在沙发靠背上，背上有不少青青紫紫的伤处，比孙策想得严重多了。孙策看着他身上的伤，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说：“昨天灌你酒的也是那小子吧。那小子死定了。”

    “私人恩怨，不用你管。”孙权习惯性的想推眼镜，鼻梁上却空空如也，才想起来眼镜在打架的踩踏中早就报废了。

    孙策有些吃惊他会这么说，小时候弟弟受了欺负，总是来找自己要安慰，现在竟能说出这种话，这难道就是成长吗？孙策看着那些痕迹，他在外面打架这样的都不算什么，可是放在弟弟身上他就是会心疼，他搬出家里的药箱，给孙权每个伤处喷上镇痛散淤的喷雾，又用贴布仔细贴上。

    孙策又让孙权转过来，背靠在沙发上，自己用膝盖跨了上来，给弟弟在鼻梁上贴上OK绷。孙策两手摁着孙权的面中，小力地把绷带的边缘抚平。他跪立在沙发上，自己的影子把客厅的灯光遮住了，他要凑近了才能看得清楚些，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认真看过弟弟的脸了，即使脸受伤了，也完全不影响他与自己完全不同风格的俊帅容貌。

    孙权的眉眼总是处于自然舒展的状态，没什么波澜，看上去对周围的事情都不甚关注的样子。但他的眼珠翠绿如翡，瞳仁又小，就显得他看人的眼神总是直勾勾的。没了眼镜的遮掩，孙策直接就坠入了他的眼底，孙权也在看他，眼中完完全全只有他，孙策觉得自己好像完全被他看透了。孙策突然回忆起了很多，从自己好奇的围观刚面世的弟弟第一次睁眼，到上学时总是要他陪着自己在校道内午睡，再到昨天夜里，野狼一般要将自己吞食殆尽的发着微光。

    孙策的心又乱了，避开眼回避孙权过于直白的眼神。孙权抓住孙策在自己面上的两只手，脸几乎要贴到他胸上，仰头问他：“哥，为什么不看我。”

    “我还记得你昨夜看着我的眼神，我的心都被你填满了，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那是你醉了发疯。”孙策的表情变得严厉起来，摆出了一副长兄训斥弟弟的模样。

    “哥，看着我。你有好好的看过我吗？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的我。”孙权伸手环住孙策的腰，不许他逃。“你看我，我长这么高了，不再是要你保护的小孩子了。”

    孙权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很闷。“你记不记得有次我掉下泳池，明明只有两米深，我不会游泳，差点被淹死。其实是我自己跳下去的，他们都起哄说你是游泳好手，我是你弟弟，怎么可能不会游泳。我怕水，却赌气跳了下去，看我溺水，他们全都逃走了。我当时好害怕，好想你来救我，可是你到得好晚。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不要期盼你来保护我了。”孙权的声音有些颤抖，隔着薄薄的衣物，孙策感到孙权guntang的泪滴，心下软了一大半，没了气势。

    “我应该跟你一样强，甚至还厉害些。可是好难。我初中的时候，你就出去了，都不肯回来。我不想当家里唯一的男子汉，我只想有你在家里。你当时打了我的一巴掌，你记得吗。我现在都还记得。”

    孙策从未想到这个安静的小孩内心有这么多想法，而他这个当哥哥的，竟然忽略了那么久。孙权总是很安静的跟在自己身后，而自己，多久没有转身看过他了。

    “孙策，你看看我，我对你不仅仅是弟弟对兄长的喜欢，也不是贪图rou欲的喜欢。我是想占有你生命的每分每秒，想独占你全部的爱，你明白吗？”

    孙权知道，孙策这个人向来不怕来硬的，但他的软肋太明显，作为他其中一块软肋，孙权不介意服软，好让自己可以更加得寸进尺。孙权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上：“你摸摸这里，我的心只会为你跳这么快。”孙策摸到少年人的胸膛，心跳的震动有力的传到掌心中。孙权又把他的手带着往下，“这里，也只为了你变成这样……”手被覆盖到了孙权的的裆上，即使隔着裤子，孙策也能感受到底下的火热的勃发，如同准备挣脱囚笼的野兽。他试图抽出手，却被孙权紧紧攥住。

    “哥，你呢，喜欢仲谋吗？喜欢我吗？”

    孙权趁着泪迹未干，乞怜猫一样看着孙策。被孙权湿润的绿眼珠子盯着，孙策的心完全软了。算了，算我欠他的。孙策认命了，他就是拿他没办法。

    “喜欢的……”孙策长叹，如释重负。“很喜欢你……”

    血管中流淌着相同的血脉是他们无法挣脱的羁绊，让这份爱变得禁忌又炽热，像心头涌出的血一样浓稠，散发着腥甜的铁锈味道，无法吐出，只能咽下。

    “哥，你可别哄我。”孙权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但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刚一动就不知道牵扯到哪里，吃痛的吸了口凉气。孙策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子，按住他的肩膀：“你别乱来了，坐着别动。”

    孙权老实没有乱动，孙策就上前亲了他的眼。孙权想起小时候，自己摔着了，他就会这么吹气，用夸张的语气安慰他说痛痛飞走啦。好吧，虽然他对每个受伤的人都会这么说。孙策坐了下来，重量全部压在了孙权腿上，孙权不觉得重，反而觉得被他压得特别踏实。他们嘴唇贴在一起，因为孙权嘴上有伤，没再深入，仅仅是轻舔。他能感受哥哥的腿不着痕迹的蹭着自己，裤子里的性器隐约的戳在自己大腿上。

    为了避免昨天一样的事后清理，孙策要起身找安全套，孙权不让他走，手里塞给了他东西。孙策翻过来一看，不仅有套子，还有袋小包装的润滑油。还是自己常用的那个口味。

    “你从哪弄来的。”孙策拿着，面上羞赧，孙权只眨了眨眼睛：“你这屋子里到处都有，我随便在沙发缝都能摸出几个来。”这个弟弟打小就有这本事，总是能摸清自己的秘密，孙策扶额，说不定连这个口味是自己最喜欢的他都知道。

    孙策没让他动手，自己脱了裤子做润滑。孙权知道他这是在照顾伤患，孙策手上沾了油，撕个套子都费了半天功夫，孙权看着他红着脸为自己努力的样子，甚至觉得被打得再惨些也值。

    孙策给孙权套上的时候，才发现弟弟的那处也都长这么大了，咽了口口水。“别发呆，哥。”孙权按了他后腰一把，让他直起身子，对准自己。

    孙策坐下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孙策缓慢的扭着腰，夹着孙权的yinjing前后移动，而孙权只需要摊开双手好好享受就行了。骑乘位不用担心会弄到孙权的伤上，也可以让孙策可以自己掌握节奏，不会像第一次一样那么快就把他弄射了，但这也把整个过程拉的很长，好像不会结束一样的长。温吞的节奏让两个人都留有余裕，孙权小幅的挺着腰，又喃喃的向哥哥说了很多表白的话，孙策竟也会低声的回复他“喜欢”“我也是”之类的。

    明明只是做了一次而已，两人都感到餍足的力竭。孙策趴到了弟弟肩上，平复呼吸。孙权就把手搭上孙策的肩胛骨上，手掌扶着孙策的后颈，他摸到汗湿的发根。孙策耳侧的长发散着，明显是出门太匆忙无暇顾及。此时被汗液沾湿黏在身上。孙权伸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

    “一会儿，我给你把头发编上吧。”

    孙策鼻尖上一层薄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