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带你走(修改后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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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海,小孩果然听话。可是这么一来亏空的生意就不得不用其他方式来弥补,饭局请客都多了起来。 陈金默护送他护得勤,小高总坐在副驾上腻歪地笑。 “八点就来这儿等,你也不嫌累。” 保镖拿出保温杯递给他,里面是早就泡好的解酒的茶。 “以后别这么早来了,饭局有的等呢,我给你发短信了再来,再说小龙小虎也不是不能送我。” 保镖一手揉揉小孩的头说没事,一边准备发动汽车。 “瑶瑶呢?” “应该睡了,明早要带她去体检,要早起。” 他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那...去不了你家咯?” 陈金默刚要转头理解小孩的意思,人已经从副驾上爬起来翻到他身上。 刚喝过些酒的躯体握在掌心下滚热,充血的皮肤对所有碰触都极为敏感,剥开衣衫,薄粉的肌肤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像血腥的暗红色。男人被胯上的人磨出低喘,笼在狭小的空间里,一层层蒸腾着情欲浓厚起来,让身上的人几下就软了身子,绵绵地塌着腰,来不及脱男人的裤子,往下扯扯掏出早就挺硬的大家伙,迫不及待就要往自己里面塞。 可是手脚发软塞了半天都不得其法,还是要靠男人上手分开两瓣丰腴的臀rou在手里细细揉捏。两条黑色的皮箍还绑在紧绷的大腿上格外惹眼,他忍不住扇了两巴掌,心里想着要是在床上一定要把sao包的皮箍解下来,一头捆在美人手上一头绑在床架上。揉软了让美人泄出更多软软的吟,趴在他身上意乱情迷之际,性器对准湿淋淋的缝隙猛然松手,软趴趴的美人骤然失重把一整根大家伙直直吞吃入腹。 旷了太久的两幅身体甚至来不及适应,尖叫声还卡在喉咙就开始磨合。骑在男人身上扭动的人爽到不知今夕何夕,滴着水的呻吟一声浪过一声。男人怕他的娇贵美人这么好听的浪叫泄出去,便宜了别人,铁一样的胳膊把他死死箍进自己怀里,把美人的呻吟压进自己胸口。可是闷在怀里的yin叫让这场本就偷偷摸摸的性事更多了偷情的刺激,偶尔泄出来的两声闷哼委屈巴巴又引人浮想联翩,陈金默被怀里的温香软玉折磨地血脉喷张,更加下了力挺腰往里凿。 很久没有得到触碰的肌肤对一切都极其敏感,水声叫声一层层叠加,和狭窄车厢里浓厚的yin靡气息一起蒙人心智,甚至不用cao弄多久就要一起登顶。全身酸软趴在男人怀里但腰肢却还有力摆动的美人,被cao到吐着舌头哧哈哧哈地喘,口齿不清的呜咽求男人让他射。于是修长的手扶住早在男人小腹上蹭了一片水液的性器,美人没被疼爱几下就流着泪抖着腰射到飘飘然要昏死过去,男人一边用手接住新鲜的jingye,一边在抽了筋般绞动的水道里射了个满。 被cao的人早就化成一滩水,趴在男人怀里双眼失神起不来。男人好性子地搂着他,指尖划过裸露的肌肤,最终拉过软滑的手,放在面前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吻过去。 小孩被吻得舒服,轻轻扭了扭身子,问男人多久没做了。 “得有一个多月了。”餮足的男人嗓音说不出的慵懒,掺在一车未散的情欲里,小孩感受到被他指尖游走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得有一个多月了。总是很晚才散局,总是喝到一身酒气趴倒床上就不省人事。陈金默也有女儿要照顾,每次只能帮他换了衣服倒了水就走,第二天早上,总是只留他一个人忍着头痛坐在床上,怀疑陈金默昨晚是不是真的来过。 小孩抬头给他的下巴一个充满歉意的吻,男人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拍拍他的头说没事。抓过随手扔倒后座的衣衫披到小孩身上,抽几张纸巾开始清理泥泞的下身。 小孩还是骑在他身上,一边懒洋洋地系衬衫扣子一边不时弯下腰来讨个吻。他总是被小孩索吻的动作讨好逗笑,慢条斯理地清理完,又低头替他慢慢地扣衬衫夹。小孩等着他扣,手撑在他头两边不停地吻他,吻着吻着眼角就又湿漉起来,钻进他怀里。 男人环着他那闹委屈的乖乖等他哭完。心疼地难受,说要不你来我家吧。 小孩撑起来看他,像是听到可以去游乐园的惊喜的孩子,用亮晶的眼睛问是不是真的可以。但想了想,还是又趴回男人怀里。 “今天太晚了,怕吵着瑶瑶。下次吧,我带上礼物去见她。” 高启盛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能让陈金默有这么大反应,都送到家了还恋恋不舍地把他抵在门上亲,毛头小子似的,一遍遍跟他确认着下次要来家里见瑶瑶,他说他给他们做晚饭。 高启盛想怎么说也都二三十岁了,怎么去家里吃个饭也要搞这么大阵仗,见家长似的。可还是倒在床上给陈金默发短信,被单被紧张的手脚扭成一团,红着脸问他瑶瑶喜欢什么礼物。陈金默也不遑多让,回复小孩说给他做红烧rou的时候,心跳地比手颤地还快。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抱进怀里睡过去,他梦见小盛终于来他家见瑶瑶会是什么样。 小盛会给瑶瑶买很多玩具零食,瑶瑶应该也会喜欢这个教她作业陪她闹腾的小盛叔叔。晚上他们俩会在客厅一边写作业,一边计划着待会儿怎么恶作剧爸爸,他就在厨房给两个小孩做饭。 然后应该会这样缓慢安稳地谈上几年,见面的次数会渐渐变多。或许会终于带着瑶瑶和他住到一起,瑶瑶会画一幅画贴在冰箱上,每个小孩都会画的那种全家福似的拙劣的画。瑶瑶用手指挨个点着草地上牵着手的三个人:这是爸爸,瑶瑶,小盛叔叔。 小盛或许会终于带他去参观一次他的大学,带他走过一遍他走过的路。他们或许会在某栋教学楼边的某棵树下接吻,就好像他当初真的来过这里、真的看过他的大学生男朋友。逛过学校后他们或许会在附近的酒店过个夜,小盛软滑的身子被他抱在怀里,他贴着他叫他宝贝乖乖。做完之后他伏在他身上喘,他牵过他的手放在眼前仔细地看。 他说你想什么呢。 在想你啊。 我在这儿呢还想啊。 当然想啊,上学那几年也想,每天都想。 怎么又哭了,上学的时候没人欺负你吧。 没有人欺负过我。他笑。就是想你。 还是这么爱哭,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嗯,明天回家以后去见我哥吧?他喊我去他家吃饭呢,正好带上瑶瑶? 可是没等到高启盛带着礼物去见瑶瑶,麻烦就来了。 他从小龙的赌场出来的时候,人倒还镇静,甚至对于处理一个不起眼的杂鱼无甚兴致。可是到了晚上听到哥让唐小虎带上陈金默的时候,大脑突然懵到什么也听不见了。 大概世界上所有全心全意在乎一个人的自大者都是这样,再胸有成竹的防线一旦牵扯到那个姓名就溃不成军。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和陈金默一起。 但是怎么会这样呢。他坐在车上还在浑浑噩噩地想。 明明都已经收手了,明明就差一点就能和陈金默全身而退了。 十三年前那个码头上的夏天又在眼前。当时是多自信能得到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可是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摔进寒冬的冰窟里。 为什么总是被抛起又被摔落,本来前几天还给爱的人发过短信,问他瑶瑶喜欢什么样的礼物,然后把手机抱在怀里安稳睡去的。当时还在手机那头宠溺地说要给他做红烧rou的男人,此刻也只是沉默地在他身边替他开车。一瞬间又回到暗无天日的那些年,只能坐在后座偷偷觑着男人后脑勺的夜晚又闪现脑后,真他妈是受够了。 为了钱犯愁的日子受够了,要的人得不到的日子也受够了。 所以他发了疯似地把李宏伟按在地里砸。 就他妈是你是吧,就他妈是你瞧不起卖鱼的,就他妈是你要把陈金默扯进来。 他觉得没砸够。他觉得说不出的寒意往骨头里钻,于是在回去的路上把脸埋在陈金默手心里哭。 他说陈金默我求你带我去你家吧,你给我做红烧鱼。 陈金默万般思绪在胸口盘匝成结。他可以在任何一个时刻把他的宝贝欢欢喜喜地抱进家门,甚至自从小盛答应要来他家之后就已经叫市场卖rou的荣嫂每天给他留好一块上好的五花。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最不可以和小盛牵扯上关系的这一天。 陈金默送完小盛回家的路上,还在想或许下次的吧,或许很快他就可以从阴影里出来,给第一次来他家的小盛做一顿红烧rou。 可是后来直到上船,他还是没能站在光下把小盛领进家门,就连来接他们逃亡的船,也是一艘黑沉沉的乌篷船,只能被藏在码头尾处的桥下。 小盛上船后总是睡不安稳,脑袋时不时蹭蹭,嘴巴也不时哼唧什么。老默猜,他这又是在做梦了。 两人自从上船来就总是做很多梦,陈金默很久没有做过那些梦,在船上这几天却被逼迫着一遍遍重温。 小孩有时候在睡梦里突然喘的厉害,仔细听像在哭。后来就真的抽泣地越来越厉害,直到哭醒,眼泪淌不完似的,趴在他肩口哭得直抖,让他答应他不会走。 他就把小孩搂在怀里慢慢地哄,却没问过小盛是不是做了什么梦,只是跟他说不会走,跟他说不要难过,心不要那么重。 小盛,不是你的错,没有人怪你。 你当时听话收手了,是下面的人没处理干净,不怪你。 小孩每次听见他说不是你的错,哭泣就会止住一点,问他你是不是真的不怪我,可我还是觉得是我错了,我好像做什么都错。 那我告诉你我有孩子的时候,我抢劫进去六年的时候,你怪过我吗? 泪水糊了满脸的小孩立刻摇摇头。 那不就行了。他笑。我也不怪你,小盛。 其实每次想到这里他自己都会哑然。怎么就不怪他呢,多多少少也该怪一下的吧,可就是没办法。 毕竟当初让他不要再卖药丸他也确实是答应了,毕竟药丸生意下线又多又杂本来就不容易切断,发展到李宏伟那种程度的杂鱼实在是神仙都算不到的事情,所以怎么看都找不出他的小盛有什么错。 再退一万步,毕竟杀李宏伟那天也确实是他放任了小盛。 怎么能不放任他呢。小盛那天眼底兴奋的光像是他们处理了那个人渣老师后跑到码头的那一夜,他看着对于报复曾经羞辱过他的人如此热衷的小疯子,眼前浮现第一次见面时被人渣压在胯间的脆生生的小孩,要怎么可能不心软。所以说到底还是该怪他自己,一心想着赶紧送小疯子上车就没有给李宏伟补刀,惹得现在小孩睡不好挂在他怀里哭。 所以那天老板让他带小盛逃,他也没有怪任何人,而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只是想,自己这一生好像都是遗憾和错过。错过了瑶瑶的出生,错过了曾经的小盛,错过了一家三口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晚饭。 如果当初早点提起勇气要请小盛来吃饭,说不定就能早点和他住到一起,早点了解他的生活,说不定就能早点阻止他。或者如果十三年前有勇气给过他那个吻,也就不会蹉跎过这么多年。如果敢了,或许真的就会不一样。 可是已经猜够了如果。要的人得不到的日子受够了,藏在阴影里偷偷期盼他的日子也受够了。 所以即使是逃亡,如果意味着能和小盛把错过的时间补上,那也应该是很好的事。 所以他没有说话。他只是当着老板的面牵起魂不守舍的小盛,带着他回家替他收拾好衣服,看着他把自己打扮得像那个他只能在梦里见到的大学生,再领着他来到高启强安排好接他们的码头。 他们来得早了一点,来送别的人和接他们走的船都还没到。天色已经擦黑,远处海上轮船的光模糊成片,脚下是油黑油黑的海水。 似乎是十三年前逃来码头的那个夜晚,男孩把白衬衫用水打湿,给打着冷战的学生擦汗。学生悄悄朝他挪了两步,近到可以听见慌乱的心跳,刚和男孩胸口齐平的脑袋抬着,亮晶晶的眼睛里那样明晃晃的欲望一遍遍被铺陈在眼底,却又一遍遍被红着脸颊的男孩忽略。 陈金默站到小盛身前,手掌走过那晚替他擦汗时的路径,从脑后流连到脸颊,最终捧起那张茫然失措的脸,隔着十三年的浮尘,轻轻地吻下去。 冰冷的嘴唇也在微颤,他好耐心地一点点含住,胳膊也将颤抖的躯体裹紧,把自己的温度渡给他。 然后怀抱也开始颤抖,他终于从那人唇上尝到微咸的液体。小孩最终倒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环住小孩的肩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 小盛你别怕。 你不是说过那天晚上,其实想要我带你走吗? 我现在带你走,都过去了,别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