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弈x你】对邻居人夫一见钟情了（上）｜伪ntr stk行为
“哇......”你忍不住赞叹出声，“真好看，花型看起来不是很引人注意，没想到装点起来那么美，就像星星一样闪烁。” “你的感觉没有错，事实上，这种花的名字就叫星辰花，不过，它还有一个更为大众的名字——‘勿忘我’。”莫弈轻轻地笑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干花，把散落的几片花瓣扫到一边，整理干净，他缓慢地继续解释：“勿忘我的花语是‘永恒’，永恒的记忆、永恒的情感、永恒不变的心。把勿忘我做成干花，大概也是对它花语的映照吧。只可惜......就算是干花，也并不能永恒地绽放。” 明明是梦幻又美好的花语，但你却感受到蕴藏其中的哀伤。你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能继续默默地欣赏那一束被他点缀过更显迷人的插花。 “......看起来她已经处理好了。”莫弈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正常，完全看不出先前那一阵沉郁的情感。你顺着他的话抬起头，看着店主又重新出现了，只不过，她的手里还端着一个小小的盆栽。 “真是漂亮的一幅作品，看来我把它留给你是对的，Vilhelm。”店主还是一样地有活力，她一下子就被桌上摆着的花瓶吸引了注意力。她一边赞叹，一边得心应手地将它包装好了。直到最后，她才冲莫弈摆了摆手：“你寄放在我这里的迷迭香，我检查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辛苦了，谢谢。”莫弈对她道了谢，却把那个小盆栽递到了你的手里，“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你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莫弈会给自己准备礼物。之前在楼道里撞见他在搬盆栽，所以多问了两句。至于后面对于阳台小花园的观察与学着他的样子种花，都是背着莫弈偷偷做的，没想到他真的给自己送了花。 见你愣在了原地，莫弈又好心地补充了两句：“别担心，它不是很难养的植物，既能观赏，也可以作为香料。之前听你说对绿植也感兴趣，不如先试着养一下它？我听说，在未名市的风俗里，搬入新家，也应该给邻居礼物，传达入住的喜悦。不如，就把它当成......乔迁之礼的回礼吧？” 自己居然收到了莫弈的礼物！你被这件惊喜大礼吓到了。莫弈把理由准备得合情合理，你当然也不会愿意拒绝他，只能磕磕绊绊地表达感谢。最后，你和莫弈一人捧着一个礼盒，离开了这家花店。 莫弈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因此，你和他在花店门口就分道扬镳了。一直到你回到家里，你才感觉被压抑着的苦涩、失落、不安全都涌上了心头。短暂的亲密接触不过是饮鸩止渴，当你和莫弈又回到了最初的邻居关系，你们之间的联系，比起从前，也只不过多了一小盆被你养得有些发蔫的迷迭香。 你越是回味这短短的一下午，这样的不平衡感就越发明显，为了缓解这样的不适，你别无他法，只能继续紧紧地、一刻不停地跟在他的身后。 当尾随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窥伺带来的喜悦和快乐就变得少了许多。你如影随形地跟着莫弈，低下头，和往常一样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一边记录下他的日常，一边在心里谋划更进一步的探索。 （四） 未名市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推行垃圾分类了。公寓楼的物业根据规定，划定了统一投放垃圾的时间，一般是早晨与傍晚。 你在这里住了很久，自然是已经习惯了这些。恰好，你现在的工作比较自由，不用担心时间冲突；而其他业主大都是在上班之前顺路去扔垃圾。不过，这样的安排对莫弈似乎有些不凑巧—— 垃圾箱开放的时间，刚好错开了他的空闲时间表。 针对这样的情况，物业实际上也留有处理方法。只要多付一点点的服务费，就可以把垃圾放在家门口，等清洁工把它们带走。你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莫弈在每天夜里十二点左右，都会将已分好的垃圾留在门口。等第二天出门前，它就已经悄然无声地消失了。 所以，在凌晨到天亮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一整袋被莫弈用过的东西。 莫弈非常细心。他会把垃圾都分门别类处理好，装在不同颜色的袋子里，然后再打包进同一个塑料袋里，这为你节省了很多时间。每天夜里，等他差不多已经入睡了，你就会带上手套，悄悄地打开门，从楼道里把它们提进房间，然后一个一个地摆在自己面前。 今天又可以看到什么呢？ 你压抑住兴奋的呼吸，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垃圾袋的结。 实话说，袋子里的味道并不是很好闻。虽然它们对你来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珍宝，但毕竟本质上还是垃圾。好在里面的东西还没有搁置太久，不至于腐败，让你还可以忽视这样的异味。 你小心地将那袋装满了湿垃圾的袋子拎了出来，透过半透明的塑料膜，草草地巡视了一眼。里面大都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果皮剩菜，偶尔能看见一点修剪绿植后整理出来的碎叶屑。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你没有打开这个垃圾袋，把它搁置在了一边，转而继续研究剩下的东西。 另一袋垃圾的体积比装着湿垃圾的袋子大不少，但重量却更加轻。你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袋子上的活结，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整齐地摆在你提前铺好的一次性毛巾上，像是检查战利品般地快乐地检查起来。 今天的份量不是很多，只铺满了堪堪三分之一的毛巾。其中体积最大的是一个被拆开的快递盒子，在一堆乱糟糟的餐巾纸里，它特别突出。里面的物品已经找不到了，你特地检查了所有袋子，都没有看见任何有关的东西，只有贴在上面的快递单留下了一点关于它的线索。 莫弈怎么没有把它撕掉？这样子很容易暴露隐私的。 你忧心忡忡地想，丝毫没有自己就是“试图侵犯莫弈隐私的嫌疑人之一”这样的意识。 你小心地把不干胶抠起了一个角，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它完整地撕了下来。你将它展平，收好，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检查剩下的东西。 厚实的餐巾纸，大多被揉皱成一团，没有规律地塞满了袋子——这是当然的，毕竟莫弈又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变态，怎么会对垃圾如此上心呢？ 没关系......交给我来清理就好了。你轻松地想着，好像接到了一件非常重要、非常神圣的委托一样，甚至忍不住加快了呼吸的频率。你带上手套，认真地把黏在一起的餐巾纸分开，小心地保证它们的完整性，然后一团一团地整齐地摆好了。 你的视线慢慢地扫过纸团们，其实千篇一律的白色废纸没有什么可欣赏的，但只要想到它们是莫弈用过的东西，再普通的、再低劣的垃圾在你的眼睛里都熠熠生辉。 沾满了酱汁的餐巾纸，一定是从厨房里拿出来的，莫弈吃饭的时候会不小心把食物沾到嘴角吗？这样的话......这张纸就算是被他亲吻过了吧？你有些难过地看了那张脏兮兮的纸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得到如此殊荣。 包裹着泥土碎屑的餐巾纸，大概是清理阳台的花园时使用的吧？发生什么意外了吗？难道......有盆栽不小心被弄倒了？还是说，仅仅是莫弈在培育新的幼苗，不小心蹭到了花盆里的泥土而已。你漫无目的地想着可能永远没办法求证的事情。但这种仅凭他留下的细节去推敲生活的全貌的游戏，让你感受到莫大的快乐——尤其是，这样的细节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在这一小段时间里，这是独一无二的，属于你一个人的莫弈。 剩下的几张餐巾纸被捏得紧紧的，你扯了一下，没扯开，有些发愁，生怕自己用得力气太大，把纸巾撕破了。它们是什么呢？你盯着那几团纸巾，大脑飞快地转着，厨房、阳台、客厅......它们......你的脸开始变红，想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不对不对！你的思绪短暂地放空了一两秒，然后急忙把这个猜想丢到了脑后——明明之前都没见过类似的纸团，想必他是那种直接将纸巾冲进下水道的类型吧！ 你试图说服自己，但一提到这种事情，你就会开始忍不住地幻想他是如何使用这张纸巾的，甚至这还不够，你想要了解更多——他使用卫生间的频率规律吗？他喜欢站着还是坐着呢？他的浴室是什么样的呢？......你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止住了继续蔓延的遐思。直到最后，问题只剩下了最初的那个，它们......真的是从卫生间里拿出来的吗？ 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只需要把纸团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就知道了。可事到如今，你又开始犹豫了。你咬着嘴唇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不情愿地放弃了它，慢吞吞地把垃圾整理好，原封不动地塞回了袋子里。 这当然不是因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或是觉得这东西恶心。面对莫弈，只要和他有关，不管是什么你都不会反感。你大概只是突然觉得，如果打开了它，却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譬如它只是一张普普通通沾了胶水的纸巾。这样的落差还是有些令你失落，不如保持这份神秘感，假装自己确实接触到了一点点他的私人生活吧。 你叹了口气，把最后一个结也系上了，然后和前十几次行动一样，把它安全地放回了原位。 你回到房间，摘下手套，把自己碰过的地方都认真地消毒了一遍，才重新回到书桌前。 桌面上摆着一份信纸，旁边是你刚刚撕下来的快递单。 你翻开自己的日记本，上面零零碎碎地记满了各种各样和莫弈有关的东西。你熟练地找到某一页，然后把它贴了上去，在旁边标注好日期，以及一份和快递内容别无二致的购买截图。 你旋开钢笔，开始在信纸上准备今天的留言。 “收到我给你的礼物了吗？我很喜欢这款茶叶，所以希望能分享给你！不用担心噢，它很安全，是店主直接寄过去的——当然，如果可以，我还是更希望和你分享同一杯茶。啊啊，不过，看起来你似乎已经收下它了，谢谢你没有丢掉我的礼物，如果你能喜欢就太好了！ 最近你的工作很忙，对吧？已经吃了好几天的外卖了，虽然外卖比较方便找到同款，但我更很想收集你亲手做的东西噢！以后有机会，我也想做给你吃，你会喜欢的吧？ 今天的我也很喜欢你！看见你的时候，好像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一样，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全身心的幸福。真希望把我的幸福也分享给你。希望你永远快乐！” 你写完最后一个字，你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你抬起头看了看时钟，今天花的时间太长，有些来不及了。你匆匆检查了一两遍，确认没有什么要加的内容，然后仔细地巡视着书桌前粘满了莫弈照片的墙壁。照片里偶尔有几张是他的正脸，但更多是他在人群里的样子，侧过身子和别人交流，或者只留下一个背影。你远远地观察着他，再把这些记忆留在相卡上。 你挑了一会，选了一张自己最近最满意的照片。照片里的莫弈只出现了一张模糊的侧颜，蹲在花坛边，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低头观察着一朵小花。你很喜欢他这样认真又充满热爱的神情，就算透过不清不楚的相片，这样的眼神也能一下子让你战栗起来。你把它取了下来，连着那张薄薄的信纸一起塞进了信封里。 信封的味道很好闻，你很喜欢，因为你在里面加了莫弈最近爱用的香水。或许该说是缘分，你最近恰巧也在用那个牌子的香水，所以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一款。你把它买了回来，让屋子里每天都充盈的莫弈的味道，就好像和他一起同居一样。 你轻轻吻了一口被火漆封好的信封，像幽灵一样走到了莫弈禁闭的房门前，小心地将那封薄薄的信塞进了门缝之中 晚安，莫弈。 你把脸颊贴在冰冷的门上，无声地说着，然后带着满心的幸福与期待回了房间，沉沉睡去。 （五） 你给莫弈准备了新的礼物，不是以跟踪狂的身份，而是一份来自邻居的友好谢礼。 自从上次莫弈收下了你的一捧干花，你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沉迷上了这种感觉，开始试图借各种理由，名正言顺地给他送小礼物。 为了感谢莫弈在园艺方面对你的小小指导，你送了他自己手工烧制的花瓶。花瓶的角落里被你偷偷刻下了自己与莫弈名字的缩写。他收下礼物的时候没有发现，让你既庆幸，又感到了一种恶作剧没有得逞后，如孩童般的失落。 等莫弈又给邻居送了几次烘焙甜点，你也照猫画虎般学了起烘培。你偶尔会借机向莫弈讨教，只为了多和他说上了几句话。他很有耐心，还很善解人意，一下子就明白了你的问题在那里，并且给出了深入浅出的指导。慢慢地，你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在烘焙方面有些天赋。练习了几次之后，很快就能烤出像模像样的饼干了。 你从糖霜饼干的成品里面挑出了最好看的几片，将它们打包好，敲响了莫弈的门。 可能是因为你声称邻居人人都有份，莫弈没有推辞，就收下了你的饼干。他毫无戒心地直接拿起了一小块，在门口认真地品尝了起来。 “饼干的口感很好，糖度也适中，嗯......你学得很快。”莫弈尝了一小口，然后对你笑了笑。仅仅是一句简单的夸奖就让你的心都膨胀了起来。 “啊......其实也是多亏了莫医生的帮助......”你一边结结巴巴地表达自谦，一边努力试图拖久聊天的时间，趁机悄悄窥伺门缝之后，你从未踏入过的，属于莫弈的领域。 仅仅是凭余光的观察，也能大饱眼福。 似乎......格局和自己的公寓稍微不太一样，是莫弈自己装修过了吗？玄关前摆着莫弈的鞋子——啊，看起来似乎没有女士的款式。不过还是有两双拖鞋，嗯......是被收到柜子里了，还是被穿走了？ 玄关后面的门上映出了模糊的景象，看起来是卫生间——要是能再看得清楚一点就好了。 客厅里居然摆着一台巨大的三角钢琴。钢琴是很好看的白色的，上面好像还放着一瓶插花——是自己送给他的那个礼物！你一眼就认出了那捧明显的插花，看来，自己还是有在莫弈的生活里留下一点痕迹的。你的心雀跃起来：莫弈在弹琴时看到它，会想起我吗？你忍不住偷偷幻想起来。 视野尽头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想必上面是莫弈的卧室，可你已经看不到了。你的好奇心被硬生生地压制住，在心里烦躁地灼烧着。真好奇啊......莫弈的卧室......是什么样子的呢？他喜欢什么样的床上用品呢？他会用什么姿势睡觉呢？他在晚上会不会...... 那短短的几十秒里，你想了很多很多，但你还是没有向前踏出任何一步。你咽了一口唾沫，无比羡慕地看了它们最后一眼，简单地表达了对莫弈的感谢，然后遗憾地、渴慕地、痛苦地看着那扇门又缓缓合上了。 你空着手，浑浑噩噩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明明做了好几天的准备，就为了刚才短短一两分钟的搭话能保证完美，却好像事与愿违了。你确实和莫弈聊得很愉快，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得到了他比平时还要温和的笑容，可你的心却完全没有被它带来的满足感填满。 难道连莫弈都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了吗？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热爱跟踪，接近目标反而倍感无趣的变态吗？ 你拖着空虚的身子，强迫自己洗了一个热水澡，再重新坐回了桌子前，仔仔细细地把每一张莫弈的照片都欣赏了一遍。你的指尖从他的发梢一路向下，摸过他的耳垂，擦过他的脸颊，摩梭着翻飞的衣摆，最后消失因动作而绷紧的小腿肚。你注视着照片里模糊的金色眼眸。莫弈在抓拍时抬起了头，让你留下了短暂的惊鸿一瞥，就像是在看着镜头一般。 莫弈还是一样充满吸引力，优雅、迷人、绅士，依旧能让你产生生理性的冲动。他既像是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又偏偏和你离得那么近，近到你似乎只要稍微往前一步，就能走进他的生活里。恍惚中，你忍不住伸出了手。但下一秒，手指却只摸到了冰冷的墙壁。指尖撞在相纸上，和墙壁相碰，发出了“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这声不和谐的噪音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猛地收回手，手在桌沿用力地一撑，让椅子向后滑开了十来公分的距离，你跌跌撞撞地把手伸进抽屉，摸出了一瓶还没开封的润滑液。你用颤抖的手指把塑封撕开，然后撩开睡裙，胡乱地在私处挤了一大团冰冰凉凉的粘稠液体。你的动作很急躁，既没有做前戏，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用脸蹭着莫弈赠送的东西。你甚至来不及带上指套，直接用酒精简单地对手指进行了消毒，就粗暴地沾着润滑液插了进去。 适度的疼痛有助于刺激神经，让人保持清醒。但你在微弱的刺痛之下，并没有感受到意识变得明晰，反而更加清楚地体会到那种空虚。身体一如既往地感受到了兴奋，手指触摸到了内壁的褶皱，一下子就摸到了熟悉的敏感点。你开始不断用力顶着那里，手腕向xue口使劲地挤着，指尖也开始发力，一下一下地挤压着那块略微突起的软rou，近乎自虐般地逼迫身体兴奋起来。 莫医生......莫医生......莫弈......莫......你的手臂在桌面上屈了起来，把头埋在了小臂上，避开了墙壁上许许多多熟悉的注视。你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尖锐，到最后变成了嘴里伴着呻吟的、小小声的呜咽。手臂下面垫着还没写完的匿名信，上面熟悉的气味还没消散。闻着这样的味道，快感一下子飞快地累积，很快就要抵达最高点了。 你咬着牙，紧紧地闭上了眼。一片黑暗中，全是挥之不去的，莫弈的样子。算起来，和他也只不过认识了短短的一个多月，但他却一下子占据了你生活里的全部。你的注意、你的时间、你的爱、你的所有都像飞蛾扑火般献祭给了这个本应是点头之交的陌生人。眼角莫名其妙地变得湿润，在不断加快地抽插与顶弄里，你很快就抽搐地高潮了。 高潮来临的时候，身体失了控，但你的心却依旧平静。这项向来让你感到快乐的游戏，罕见地变得无趣了。你脱力地抽出手，仰面倚靠在椅背上，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你微微偏过头，涣散的视线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游移着，从散乱的书桌，到堆叠着衣物的床铺，然后是月光下被照的微微发亮的大理石楼梯。 你出神地注视着那块闪闪亮亮的石头，在一片寂静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并不是莫弈对自己的吸引力变少了，而是自己的欲望贪婪地放大了胃口。原先只需要小小的一捧水就能填满的泥坑，一下子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湖泊，你再也不能仅凭偷来的纪念品与短暂的交谈，就喂饱心底的怪兽了。 从你看向那条通向卧室的阶梯的那一刻起，你就退无可退地被彻底推进了深渊之中。如果不能获得在莫弈身旁起舞的资格，就宁愿葬身在烈火之中——只要能离他更近一点，你什么都愿意去做。 一旦做好了这样的觉悟，你便迅速地行动了起来。 （六） 一连几日，莫弈的精神都不是太好。 “......最近的睡眠质量似乎不是太好。”莫弈礼貌地回应了你的关心，他揉了揉有些发紧的眉心，然后冲你笑了笑，“别担心，我没有什么大碍。” 你心里一紧——因为在筹备某项即将要完成的“秘密事业”，除了日常必需的翻垃圾，你不仅减少了尾随莫弈的频率，甚至已经好几天也没有给他送匿名信了。 对于这些侵犯的举动，莫弈一直都没有回应，也没有出现阻挠或反击的迹象。你一直认为他只是不屑于理睬这些小把戏，难道......莫弈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莫医生......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你小心地试探着发问，脑海里正飞快地评估自己暴露的可能性。 “可能只是天气太热，所以做了些噩梦。”莫弈摇摇头，如果不是你熟悉他的任何一个表情细节，你也会觉得他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一直到和他在电梯口分开，你还在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 你一边忍不住地不断侵占莫弈的生活，一边又确实希望他的生活平安顺遂，不受任何影响。两个截然相反的愿望显得你更加自私与卑劣。毕竟，只有莫弈接受你的爱意，才能达成矛盾的和谐，而他几乎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你一边在心里向莫弈道歉，又感受到一阵由衷的喜悦——莫弈生活里这段不太和谐的插曲，正好与你的计划不谋而合。 三天后，凭借对莫弈的时间表的了解，你轻而易举地就在楼道里和他“偶遇”了。 “你这是......？”遇见莫弈的时候，你的怀里抱着一只大大的卡通玩偶，只能勉强从袋子后面挤出一个微笑，看起来有些滑稽。莫弈一愣，他欲言又止。 但你比他的动作更快，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尴尬的表情，一脸歉意地说：“啊......莫医生！下午好。” “下午好，你......需要帮忙吗？”莫弈两手空空，他走上前，绅士地伸出了手。但你却摇了摇头，吞吞吐吐了一会，才叹了口气。 “我没事......唉，没想到那么巧，其实......这个抱枕，本来是打算送给你的。我刚从干洗店把它拿回来，可还没包装好，就......”你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略带窘迫的笑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视线。 你有之前在花店被戳破的经验，再加上这段时间明里暗里为他送了不少礼物，因此，你有信心赌一把：这一次，莫弈也不会拒绝自己。 “......为什么想送这个？它似乎有些......隆重。”莫弈果然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他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半透明的袋子，一脸无奈地打趣道。 你小心地拉开袋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这是以食梦貘为原型制作的玩偶。传说，食梦貘是一种能把噩梦吃掉的妖怪。之前莫医生似乎因为噩梦，影响了睡眠，所以我就想给你送这个，说不定能起到一定的帮助......抱歉，会不会听上去有一些幼稚？” 虽然说着“幼稚”之类自嘲的话，但你显然没有放弃这个礼物，你把它抱在怀里，往前送了送，莫弈只需要轻轻一伸手，就能接过它。 “不会。虽然这只是一个美好的传说，但梦的成因与很多因素都有关联，说不定......它真的会起到某些特别的效果。”莫弈低下头，认真地端详着这个小玩偶，很快，他就从你的手里接过了它，温和地对你笑了笑：“谢谢你的礼物。” “不客气不客气，如果真的有效就太好了！”你挥了挥手，又和他寒暄了几句，就向彼此道别了。 你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 莫弈抱着食梦貘玩偶，连带着你在玩偶里精心准备的窃听器与针孔摄像头，慢慢地走回了房间。 以“匿名跟踪狂”的身份寄出的“礼物”固然安全，但莫弈大概率会直接将它处理干净，就连垃圾袋里也找不到它们存在过的痕迹。因此，你必须以自己的名义送出。 为了防止因清洗玩偶导致设备出现异常，你特意购买了具有防水设计的装置，并且有意透露出你已经将它送去干洗的信息，让损坏的风险最小化。你准备了很久，终于等到了送出的这一天。 你的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忍不住兴奋地捏紧了已经安装好窃听app的手机。 很快就能听到莫弈的声音了。 很快就能看见莫弈的家了。 别急...别急......只需要过了今晚，如果第二天抱枕的接收器定位还没有发生变化，那就证明它真的被留在了卧室，什么都可以知道了。 你压抑住悸动的心跳，自己似乎已经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激动过了。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些无可挽回的事——面对莫弈，你一直在做这些无法挽回的事。这段日子的大多数时候，你都被一种病态的喜爱裹挟住理智。午夜梦回，你偶尔会有短暂的清醒，道德与法律的约束让你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但他们很快就不敌你的执念，反而让你更加沉溺于此。 你像一支叛逆的弓，无数看不见的手拉扯着你的弦，它们越是强迫你向后，越是只会让你积攒更多力量：要么射出那根无法回头的箭，要么被硬生生扯断，最终一无所有。 睡吧，睡吧，等到明天，不管遇到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闭上眼，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