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夏天还没有过去，雷东多就接到家里的来信。信里告诉雷东多今年不要回家探亲了。家里出了一些事，雷父被革职批斗了。京城最近形势非常严峻，风声很紧让他在板鸭村避一避风头。

    雷东多看了信之后眉头紧皱，鹏叔叔那样的开过元勋都游街批斗关牛棚了，听说最近身体也不行了（鹏德淮元帅在74年12月悄悄离世没有宣布），父亲的军衔和鹏相比算得了什么呢?“父亲……”雷东多忧心忡忡的看着京城的方向，“京城要变天了。”过了不久母亲又来信说哥哥也被叫走审查了，最近总感觉军区大院里面的邻居们的眼神很古怪，mama说怕是自己也快要被带走了，很害怕哪个立功心切的把雷东多也挖出来指成右派。

    母亲的来信让雷东多心忧不已。古娣每天来找他他也是强颜欢笑表示一切都好。可是古娣看得出雷东多最近有心事，但是他不知道雷东多在为什么事发愁。这天，雷东多把他约到了河边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费尔。”古娣转过身拉住雷东多的手问，“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能和我说吗？”雷东多叹了口气，抱住古娣把下巴放在古娣的头顶“你看出来了啊……”古娣偷偷翻了个白眼，回抱住雷东多说“你这几天愁眉不展的，吃得也少了，人都瘦了。是因为你家里的来信吗?能给我说说发生什么了吗？”雷东多抬手理了理古娣被风吹乱的发丝说，“是，我家里有点事，我打算回去一趟。”古娣推开雷东多瞪大眼睛问，“是那个什么什么指腹为婚的那塔丽（东哥现实里的老婆）?你家里让你回去和她结婚?！我不同意你回去！雷东多你说好的等我长大的！你骗人！”显然，古娣已经把雷东多的“情史”盘查的一清二楚了。雷东多连忙安抚，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真的是我家出了点事，再说了，现在人家家里可看不上我家的门第了。”然后就和古蒂交代了前因后果。古娣挥了挥手打住雷东多的话“那你就更不应该回去了，你现在回去岂不是送上门给人抓？在这里躲一天是一天，说不定，说不定查不到你呢？”雷东多摇了摇头说，“我决定了，这明天我就走，我不放心我mama一个人，而且我也要回去看看我父亲和哥哥怎么样了。”古娣说，“那我也去！”雷东多果断的拒绝了“现在京城情况很不明朗，你去了出了事我怎么和你mama交代？”古娣焦急的说“那，那你和我结婚?户口调到板鸭村来你就是普通农民了，这样你回去也安全一些？”雷东多弹了一下古娣的头“想什么呢？你还不到十八岁怎么去民政局办登记？（以防万一科普一下1950年婚姻法规定，男20周岁女18周岁才能结婚，男22女20是后来更改的）就算你十八岁了，我也不能和你结婚，如果我不能回来怎么办？我不能耽误了你。”古娣撇了撇嘴“你还想不回来了？你敢不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去！”说着还扬起拳头胡乱挥舞。“是是是，好好好，我会回来的，我一定回来，我回来就去找你。”雷东多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那……你等我?等我回来？”古娣连忙摇头“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mama都说了不让你回去，你就别回去了，平白让人担心。”雷东多捧起古娣的脸，深深的看着他“何塞。”古娣怔怔的看着雷东多，停下了碎碎念。“何塞，我必须回去。我的父亲和哥哥在遭受严刑拷打受着苦，我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想，这种不想失去至亲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你一定是理解的。我答应你，等一切结束以后，我一定回来，到时候如果你还未嫁，我就娶你，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古娣捂住雷东多的嘴巴“费尔！费尔！我等你！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一辈子我也等！我等你回来和我结婚！”雷东多帮古娣擦去脸上的泪，有些哽咽的说，“你就这么想嫁给我?这都敢说，真不羞。”他轻轻吻了一下古娣的嘴唇“对不起，自始至终都是你主动，事到如今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古娣抱住雷东多的脖子，踮起脚亲上雷东多的唇，眼泪顺着雷东多的脸划入脖颈。雷东多环住古娣的细腰，收紧贴住自己，两个年轻火热的身躯紧靠在一起燃烧彼此。古娣青涩的用自己的嘴唇磨蹭雷东多的，磨蹭得两个人嘴上都是口水。雷东多扶住古娣的后脑勺，舌头伸进古娣的嘴里，寻找古娣的小舌，笨拙的缠住，一起共舞。“唔！嗯......”古娣有点喘不过气了，他浑身如同着了火，热气蒸腾，熏得他脸颊炙热。但是他没有推开雷东多，用鼻子深吸一口气，把雷东多抱得更紧了，双腿环着雷东多的腰，整个人扒在雷东多的身上，现学现卖热情的回吻着心上人。得亏古娣身材纤细，雷东多抱着也不费力气。雷东多的手伸进古娣的衣服下摆，抚摸着古娣的后背和小细腰。眼看着事态要控制不住了，雷东多放开了古娣，对满面桃红一脸不满的古娣戏谑的说“再亲下去我就要犯错误了。”古娣胆大的把手伸进雷东多的衣服里仰头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我又没拦着你。”雷东多摇头拒绝“不行！咱们两个没名没分的，这是对你不负责任。”古娣想了想，弯腰摘下一株狗尾草编成圈交给雷东多说“把它给我戴上，我们就算是订婚了。毛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和我订婚不过分吧？”雷东多拿过狗尾巴戒指给古娣戴上，认真的看着古娣的眼睛说“我向毛主席发誓，我雷东多只爱古娣一个，此生只会与古娣结为夫妻。会照顾古娣一辈子。如有二心，身败名裂，孤寡一生......”古娣连忙捂住雷东多的嘴“不要！后面那句不要。我古娣此生就认准你一个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果......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独活！”雷东多看着古娣年轻漂亮的脸庞，心中即骄傲又悲伤。能得此佳人垂青是他的福分，他多想和古娣这样永远在一起到天荒地老，可是他不能。与其让红卫兵找到村子里当众抓起来押走，不如自己主动回京城等着。至少......至少不要让古娣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