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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淮揉着额,“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是。”“等等,把这地图也拿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烧了。”那侍卫疑惑不已,“可,主子不是要找巫有道吗?列王给了主子地图,为何主子要将地图烧了?”“巫有道自然是要寻。”顾止淮提起那地图,扔到侍卫手里,眉目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可一张假的地图,与我有何用?不如烧了。”第37章第37章说列王送来的地图有假,无非两个原因。其一,顾止淮毕竟在江北待过两年,对羌梧周边地形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江北往上,有座高山唤为祁山,祁山畔有一条河,终年冒着热气。当时他带着军队在祁山下驻扎过,顺着河流追溯,一直走到了源头,源头是白雪覆盖的群山,而那条河就是雪化所成。可从列王送来的地图看,根本没有那些山群,只有一片雪原。巧的是,列王说巫有道就在这雪原之上,待顾止淮一行人穿过了所谓的“雪原”,就回到了楚国的境地。很难说,列王没有藏了点心思,想让顾止淮无功而返。其二,顾止淮一进入羌梧,便安排了人去查巫有道。要是真的查起来,也挺简单,巫有道能解蛊,顾止淮便锁定了一群人,那些身份不俗,又恰逢族中有人身中过异蛊的大家族,必定曾打听过巫有道的下落。他敲定了五个大家族,派了人从下人的嘴里挖出点东西,这一挖,还真挖到了不少东西。巫有道被驱逐是不假,只是他并没有被逐得太远。有几个去寻过他的人将路线画了出来,东拼西凑,倒也将地图拼凑齐了,这性格怪异的老头,住在齐地与羌梧交界地带的九渊山,而且是唯一住在那地方的人。顾止淮松了口气,决定明日一早就出城,若不是为了搜集情报,他实在无需在此地和列王大摆筵席三天。列王此人非敌,却也非友,此番拦着自己找巫有道,着实说不通。非要联系上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列王与赵家是一伙人。提及赵家,顾止淮眼底顿时阴气森森,赵家的底细到现在都还没有摸清。镇远王,齐王,赵家哪一边都未沾,可赵家要是想自立门庭,实力远远不够。他离开楚都的时候,除了将宋寒枝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之外,就是要江修齐好好盯着赵家,必要之时,痛下杀手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宋寒枝身上蛊毒未解,他实在不敢冒险,也没有这副胸襟,去容忍赵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宋寒枝。连夜,又是两只黑鹰,悄无声息地从顾止淮的屋内出来,带着两封信往不同的方向飞去。他将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告诉了顾遂锋和江修齐,明白的人自会明白,不懂的人也没打算解释,反正他一个人远在江北,就是这么做了,谁也没法子。当然,顾遂锋就属于不懂的那一个,收到信后,他看了眼悬在头顶毒辣辣的太阳,又看了眼对面紧闭的城门,多年修成的教养终于绷不住了,爆了一句粗口。他在这破地方窝了好几日,燥热难耐,儿子倒是跑到江北那边凉快去了,还不肯回来,最可恨的是镇远老贼,一日一日地吊着他,也不知在吊些什么。顾遂锋仿佛一个人被遗忘在了这里,窝火!着实窝火!江修齐倒是个明白人,展开信看完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甚是开怀,提笔便回了一封信:楚都无事,归途注意安全。另提醒你一句,据小meimei给你寄信已三日有余,现如今你大摇大摆地给我写信过来,丝毫不提小meimei,要是被她知道了,后果,我不说,你也懂。第二日午时,顾止淮便收到了江修齐的回信。彼时他已经离了羌梧,冰天雪地里带着部下慢慢朝着九渊山进发,最多还有一日便能到达。为了赶时间,一行人一路上都未曾休息,实在累得不行也只是放缓了行军的速度。顾止淮接了信,坐下的马仍自疾步走着,马蹄踩在冰上,咔嚓咔嚓,他活动了僵硬的手指,抖开了信,四下的雪地白得反光,他一字一字地看完,惯来冷冽的眉间没了皱意,静默一晌,嘴角亦不自觉地扬起。这感觉,就像是生命被禁封的冰川之上,陡然裂开了缝隙,一经阳光洒下,就簌簌地要窜出初草的感觉。这封信,轻轻后后共改了三次,顾止淮稍微一看,就能断定,最后宋寒枝定是没扭过江修齐,让他把这信送了来。宋寒枝先是抢过了江修齐的信,只保留了信中的第一句话,将后面的部分尽数划了横线,批道:纯属胡扯,后来这信又被江修齐夺回去,将“纯属胡扯”四字划去,在旁注道:我是在用良心办事。光是看着这信,顾止淮仿佛就看见了二人抢信打骂的场景,他低头把信仔细折好,塞在袖子里,抬头看了眼前方蜿蜒的冰峰,吩咐道,“不准懈怠,继续全力前进,争取天黑之前越过前面的山群。”“是。”楚都影门内,宋寒枝与江修齐扯嘴皮子扯了半晌,抢来夺去,终究是没阻止江修齐将那封信送出去,气得登时跳起来,扬言要一把火把江修齐的屋子给烧了。偏偏翠花正闭眼歇在屋内,二人的吵闹声将它惊醒,顿时恼了,撸了撸翅膀一跃而起,飞过来加入战局。场面一度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后来宋寒枝吵得实在没力气了,出言威胁道:“你若是以后再给顾止淮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我就把你家翠花的毛扒光!”翠花歪了头???江修齐没有一丝受到威胁的意思,乐呵呵地托着左手腕,“随时欢迎。”翠花睁大了眼!!!门被推开,等在外面的人终于听见里面消停了,一副“大爷你们别闹了”的样子,猫着腰进来,附在江修齐身边耳语了几句。江修齐的脸瞬间凝重起来,“何时的事?”“就在方才。”江修齐挥了挥袖子,“你们备好车马,我马上过去。”“是。”宋寒枝:“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吗?你现在手腕受了伤,不方便,需不需要我去帮你?”“不必了。”江修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随即似是回过神来,安慰道,“只是捉了些人而已,我去审一审,没什么大事,你就安心待在这里。”自从那夜被赵攸宁推下湖病了几日,影门内俨然把宋寒枝当成个不能自理的小孩子,哪里都不准她跑。刚开始几日她倒是乐得清闲,可慢慢往后来,她就觉出不对的味儿来。她很是清楚,这一身的本领来之不易,搁置久了,只会生锈,反而对她无益。江修齐见宋寒枝面色犹豫,故走之前特意嘱咐了句,“要是想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