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修罗场：干部晋升仪式、走后门的交易、带回直属部下的太宰、宣示主权的中也
黑川介虽然是个没什么节cao且热爱玩文字游戏的心脏达人，不过对于约定好的事情，还是尽量能够遵守的——当然，基本每次都是在某位重力cao纵使忍无可忍的反抗之下，才能遗憾地掐断开始第二发的念头。 但他坚信，这是因为自己的善良和温柔。 毕竟，他拥有着各式各样的神奇道具，妥善组合一下就能压制住别人的异能，哪里用得着受制于中原中也呢？嗯，不过是他看小羊太可怜，不得不发发善心而已。 不想把人逼得暴走、当场表演一个荒霸吐现世的大魔王为自己找着借口。 ——说真的，他应该还没那么过分吧？？？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的干部晋升仪式如期举行，而艰难逃生成功的橘发少年亦准时抵达现场，没有缺席自己人生中的重要场合。 但很奇怪的是，他的死对头看起来竟有些病怏怏的，仿佛cao劳过度一样，连眼下都覆盖着一层浅浅的阴影，较往日更显得阴郁厌世，不乐意搭理人。 当然，他完全不想自找没趣，上前询问原因——若两个人情况倒置，他敢保证太宰治绝对会大肆嘲笑自己，顺便用乱七八糟的话来进行挑衅，让他气得干瞪眼。 啧，他才不想做无聊的事情，单纯是觉得有点好奇罢了。 并不知晓昨晚酒吧卫生间内究竟发生了哪些隐情的纯情少年没有想太多，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专注于眼前无休无止的会议内容。 而另外一边，难得将外形转变为原本异能体该有的金发幼女模样，以爱丽丝的身份陪伴着森鸥外出席当下场合的黑川介，正一边观察着吃瘪猫科动物的臭脸，一边决定给局面再加把火。 “林太郎，我昨天真的很乖吧——” 仗着此刻娇俏可人的外貌，他卖起萌来可是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还故意抱着身旁男人的手臂摇晃，凑过去小声说着悄悄话：“太宰君和中也都好好地来参加晋升仪式了，并没有下不了床哦。所以说，我应该可以得到奖励吧？” “哎，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吧。”幼女控的属性渐渐被掰成正太控（？）的首领先生痛苦并快乐着，随即发出了相当无奈地低叹声。 不过就算他表现出极度的宠溺，也不代表他真的会放任自流，应下过格的要求。一切皆在掌控范围内且拥有最大化的利益，才符合他的原则，超出的部分绝对要被pass掉。 而他家的小恶魔最懂得如何踩线，每次都能恰好掌握分寸，让他微妙地处于得与失的交界处，不至于生气，但又称不上高兴。 “我想当中也的直属部下——” 身旁的“幼女”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颈侧，一副讨糖吃的可爱作态。大约是从他轻轻绷紧的下颌线察觉出了些许端倪，又很快做出了有理有据地补充：“林太郎需要我的时候，我当然会第一时间出现啦，反正你可以进行召唤呀。我没事情做真的很无聊，帮中也干活，不还是给你打工出力嘛——” 说着说着，对方又小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继续拉着长音撒娇。 “你想想看，绝对是稳赚不亏的买卖！等我的热情期过去的话，林太郎想让我去，我都不愿意去呢——” “黑川君确定不是去帮倒忙的吗？” 被自家异能体成功说服倒不算什么丢人的体验，况且，森鸥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他磨人的功力，知道自己如果驳回了“合理有利”的提案，事后绝对会迎来更多的花招，这会儿语气间就有了些松动的意思。 黑川介自然乘胜追击，频频点着头表示乖巧：“放心吧，我会帮中也好好完成任务的！林太郎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写保证书哦。” “不必了，我相信黑川君。” 知道让他写保证书也没什么卵用的首领先生卖了个顺水人情，旋即做出一个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忠告：“只要黑川君不耽误中也君的工作进度，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插手。反之，若你违背了约定，就乖乖自己回来吧。” “知道啦，林太郎好啰嗦——” 披着异能体壳子的恶魔再次表演了什么叫用过就扔，嫌弃了一番自家的首领后，便转身去了外面，变回自己的少年体，为接下来的戏码做准备。 森鸥外忽然有了点空巢老人的凄苦感，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琢磨自己刚刚是不是答应得太痛快了点，居然没有为自己谋福利。 话又说回来，上次的3P玩法过于激烈，短期内他是没什么勇气再撩拨自家的小恶魔，所以让年轻人分担一下（屁股的）压力也好啊。 思及此处，他便觉得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英明果断，立刻又变得愉快了起来。 全然不知未来究竟要落入何种陷阱里的中原中也忽然打了个寒噤，本能地望向不远处满面春风的首领，结果得来了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令他愈发摸不到头脑了。 ——大概是……错觉吧？嗯。 整场仪式外加高层间的内部会议持续了大约一小时左右，等宣布结束的那刻起，始终阴沉着脸的太宰治便第一个走了出去，丝毫不顾后面的人会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待自己。 反正他也从来就没在意过别人的看法。 对此，森鸥外只是宽容地笑了笑，又转头望向同样刚刚晋级为干部却表现得十分规矩的橘发少年，和颜悦色地邀请道：“等下有庆祝酒会，中也君一起参加吧。” “是。” 被点到名字的少年表现出与死对头截然不同的靠谱稳重，哪怕知道公事公办形式的场合真的很无聊，也半点没有找借口推拒的意思。 他一向都是让人省心的存在。 不过，就算他自觉将心事护得很牢，一旁负责教导他的尾崎红叶仍是窥得了几分，于一行人鱼贯而出的时候缓缓慢下脚步，故意拉着他走在了最后面。 他还没意识到被人看出了什么，便下意识疑惑道：“大姐，怎么了？” “中也你最近……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如花般姣妍的红发女性抬起袖口，习惯性地微掩红唇，轻声关怀着眼前看似不需要担心，实则才成年不久的好孩子。 结果她这话刚一问完，就见橘发少年倏地表情微僵，紧接着，潮红色便顺着脖颈向上攀爬，瞬间染透了发间若隐若现的耳垂。 “没、没什么困难啊？！” 与害羞的本能相反，他急急忙忙地粗声否定，生怕被熟悉自己的长辈看出个中羞耻的细节来。 倒不是他介意跟黑川介谈恋爱，而是……如果被大家知道他被压得翻不了身，今早还险些起不来床的窘态，简直是公开处刑！ 这让他的男性自尊往哪里放啊？！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反应越是激烈就越显得心虚，落进教导者的眼中基本等于明晃晃地告知，他的确遇到了一件（关乎终身的）大事。 不过尾崎红叶向来开明，不会像掌控欲超强的大家长一样强势逼问，而是笑了笑，为单纯的弟子抛出充满善意的橄榄枝，“没有遇到困境便好。若中也什么时候有了难处和困惑，也可与妾身分享，总好过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嗯……” 橘发少年略显不安地反手揉了揉后颈，尽量压下自己已经被彻底看透的惶然感，闷声不吭地走了几步后，忽然又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对了，大姐……如果我想选择一个基层人员作为直属部下，首领他会同意吗？” “毕竟是交由你们自己的权利，想来森殿应不会过分插手。除非，是那个人真的很不像话。” 说着说着，他的教导者又摇了摇头，含笑否认了自己的说法。 “既然是中也亲自挑选的直属部下，想来也是个与你性格相仿的类型，自然没有担心的必要。” “……………嗯。” 这回沉默的时间又加长很多，很显然，他是为了不冷场才勉强做出了肯定应答。 没办法，谁让他实在是不擅长说谎，就算憋得再久，也不能拥有死对头那样睁着眼把黑说成白，并且令听众完全信服的本事。 换而言之，他是真觉得黑川介不够靠谱…… 都说喝酒误事，他之前还不觉得，但经历过喝着喝着多了个考察期男友，以及喝着喝着男友又变成了内定直属部下的种种乌龙后，终于令他有了点该自我反省一下的感觉。 其实仔细想来，抓过黑川介充数应该算是他喝酒之前就做出的事情，纯粹是受死对头的刺激而已。 但话已经说出口，并且还惹来了对方的憧憬（？），他实在是没办法反悔，便硬着头皮准备争取看看。至于能否成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早知道就该多问问他平常究竟在做什么啊……” 由于平日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四处解决横滨内部的问题外加经常出差，中原中也很难抽出太多时间去关心别人，这会儿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失格，满心的苦恼又朝着愧疚的方向转移，忍不住小声咕哝起来。 “总之，还是尽最大努力争取吧，那家伙看起来真的很期待啊……” 殊不知，他担忧着的家伙早已与顶头上司达成交易，正准备用更多的办法来烹制这只落入陷阱的小绵羊，尽情享受他每一寸的美妙滋味。 橘发少年心事重重地参加了庆祝宴，几乎没怎么吃下去东西，连旁人特意送上的红酒都没碰，一门心思就盼着早点离开，快点去找自称职位太低无法入场的黑川介。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他匆匆与尾崎红叶打声招呼后，便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推开门，早就从他手里取得钥匙的大尾巴狼正坐在沙发上，仿佛等得快要睡着似的，慢吞吞地歪了歪头，万分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呼啊——呼、中也，你好慢啊……” “我已经尽量快些赶过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房间里多了只睡眼惺忪的大尾巴狼，他竟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心情，既像是紧张，又莫名有点放松，觉得自己所有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黑川这家伙其实没什么问题吧，脑子挺聪明的，能力应该也不差…… “那肯定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啊，中也。” 大约是读懂了他心中的想法，黑川介起身走了过去，一手揽住他的肩头，将脑袋靠过去，亲昵地低语道：“被潜规则之后哪能得不到自己想要东西的道理啊。唔，说起来，我这算不算是走了上司的后门……” 说话间，不规矩的家伙已经悄悄伸手捏了捏他的屁股，还故意往中间的位置一戳，很明显在暗示所谓的“后门”是指哪里。 起初，纯情的少年还觉得身旁人难得正经起来，没准是真的很有把握，谁料想三句不到就开始故态复萌，说起了sao话，还敢光明正大去摸他饱受摧残的屁股，半点没有反省昨晚的过格举动。 如果换成别人对他动手动脚，绝对当场就要被重力制裁了。 可换成打着考察期男友旗号的恶劣家伙，他却不得不手下留情，仅仅是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雷声大雨点小地吓唬着：“不许随便动手！也不许随便说、说那种话！尤其是在外面的时候，你给我放老实点！” “果然，得到了我的身体后，态度就变了啊……” 明明是将他吃干抹净占尽了便宜，可一旦黑川介装模作样地蹙起眉，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情况似乎便全然颠倒过来，变成了他的错。 他第一时间回忆起两个人酒后乱性，自己叫嚷着要用屁股强jian对方的画面，不禁当场哽了一下。 ——好像是自己说过要补偿来着，态度确实不太好…… 看出他的动摇，满肚子坏水的大尾巴狼乘胜追击，故作哀怨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幽幽地道：“不仅如此，还让我在外面表现得规矩些……中也，是想把我当成地下恋人吧？我懂，就是在你有生理需要的时候，随传随到爬床的唔——” “别、别乱说啊，我根本不是那样想的！” 比口才根本毫无胜算可言的橘发少年忍不住去捂身旁人的嘴，动作倒是比之前轻柔了很多，简直比抚摸易碎的珠宝更小心谨慎，生怕又惹得人伤心难过。 感情的世界里，他似乎永远都在做错事，笨拙得不成样子，很难讨对方的欢心。 那总是令他有点沮丧和无措，也不知该如何说明自己的感受，只得挫败地重复道：“我真的不是那种想法，没骗你。” “那就好……” 压根没被拦住声音的恶劣家伙眨眨眼睛，抬手覆盖住他的手背，往自己的薄唇上轻轻一压，落下了一枚浅吻，以及模糊的爱语：“不够坦诚的中也还真是可爱啊……” “……啧。” 被软硬兼施的策略夹击着，中原中也暂时压制住了大着嗓门去反驳的冲动，只得用空闲的右手压了压帽檐，盖住此时略显窘迫的神色，嘴里则发出了意义不明的轻啧声，来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其实他并不讨厌两人之间流动的暧昧气氛，甚至可以说挺喜欢的，不过碍于害羞的本性和大男子主义，死活不愿意承认而已。 黑川介早将他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哪里会不知道他此刻的真实心情，便放任了他装酷哥的行径，笑吟吟地催促道：“好啦好啦，我们该出发了！先去找首领进行职位认证，对吧？” “嗯，走吧。” 回到正事上，橘发少年的神色当即舒缓了不少，便引导着天天扎根首领室、现下装成第一次拜访的家伙往顶层走。 结果不曾想，等他敲开大门之后，竟然发现里面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仔细来说，是他的死对头领着一个眼生的狼狈少年。 很明显，那就是昨夜太宰治口中所说的那个“有潜力做自己直属部下”的幸（倒）运（霉）儿（蛋）。 不用加以联想，光是看见对方第一眼的瞬间，掌握着此世界剧情内容的黑川介便知晓了来者的身份。 曾经被称呼为「无心之犬」，未来则被称作「黑色祸犬」的芥川龙之介。 ——来得还真够快的。 比起剧情真正开始的四年后，此时的狂犬不过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犬，纵使披着一件做工精美的黑色外套，也无法掩盖内里一触即碎的脆弱体魄，仿佛随时会被微风湮灭，变成一捧无人知晓的尘土。 与之相反的，却是他眼中不灭的黑色火焰。 很难形容那究竟是麻木到极致的寒凉，还是燃烧到沸点反而一览无波的假象，总之一旦对上他的眼睛，便让人有种今晚会做噩梦的预感。 但很显然，他的注意力大多放在老师和未来首领的身上，哪怕瞧见门外又进来两人，也只是关注了领头的中原中也，没有给后面状似老实的家伙太多眼神。 比起港口黑手党的统治者和威名在外的「双黑」，披着异能体壳子安分守己（？）的黑川介完全可以说是平平无奇、毫无存在感。 当然，那是对外人而言，实际上当他进来的同时，屋内的漩涡中心便已然不动声色地偏转，落在了他的附近。 尤其是少了件外套的黑发少年，更是露出不加掩饰的探究神色，表情愈发地阴沉不定起来。 最终还是房间的主人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中也君，那就是你挑选的直属部下吗？” 仿佛是第一次见面似的，森鸥外表演得十分逼真，简直能拿一座奥斯卡的小金人奖杯，还不忘cue了一下向来心高气傲的学生，意味深长地道：“正好太宰君也是相同的目的，干脆两个人一起办理入职手续吧。” “……森先生？” “……首领？？？” 面对着松懈的招人流程，两个向来不对付的家伙当即默契得不成样子，同时睁圆眼睛，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的上级。 中原中也是单纯为如此草率的态度感到震惊，而知晓大部分内情的太宰治，关注的自然是其中不为人知的猫腻。 “您真确定要让黑川君去小矮子的手下工作吗？” 用脚趾头思考也知道两个狡猾的家伙早已串通一气，可不愿输给死对头的猫科类心头发堵，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每到类似此刻的状况，太过聪慧和擅长揣摩人心反而会变成一种限制行为的枷锁，他完全能看得出面前男人眼中所蕴含的警告意味，便憋住溜到嗓子眼的真相，靠着耍孩子脾气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如果这样能行的话，那我也要黑川君做我的手下！”想想能让恶劣的罪犯低自己一等就觉得万分舒爽，他双手环胸，趾高气昂地叫嚣着：“无论怎么看，都是我比短腿蛞蝓更加合适！” “你——！” 被频频戳中爆点的橘发少年攥紧拳头，忍不住想要上去打人，结果很快就被做惯和事佬的首领摆摆手制止住了。 “太宰君，你不是已经选好了直属部下吗？” 森鸥外习惯性地交叠十指撑住下颌，以一副旁观者清的姿态冷静点评道：“从我的角度来看，你此次的选择很正确，芥川君的异能力扩展性极大且十分危险，非常适合由你来教导。” 这话不包含任何私情，是绝对公正的判断。 然而落进气呼呼的黑发少年耳中，却起不到丝毫的说服作用，还引来了更加任性的反弹，“交给中也先训练几个月也是没问题的。反正，死不了就行。” “喂、混蛋太宰，这可是你带回的部下，不是什么可以随便送人的阿猫阿狗。”向来重情重义的橘发少年最见不得他那副冷血做派，终于忍不住回怼了一句，顺便划分着自己的领地。 那双湛蓝的眼眸犹如世间最美的钻石，看似晶莹质地却十分坚硬，藏着不可撼动的强大力量。 此时，他就用这样一双眼睛凝视着难搞的死对头，万分坚定地宣示着主权： “——黑川也是我亲自选择的，我绝没有将他拱手让人的打算，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