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他们的故事结束
149,他们的故事结束
不能。 连织瞬间捏紧手指,至少现在不能。 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是她。 但凡想到他有一天捧着真心交付他人,如对她一般毫不保留,轰轰烈烈。 连织心头便涌起一股陌生汹涌的酸涩。直冲眼眶。 她仰头一眨不瞬地看着他。 “能,我能接受!” “可我不能!” 男人的嘶声瞬间将她淹没,他搂着她的力道那么狠,力道大得似乎将她揉进骨血深处。 但凡想到最后陪在她的身边是其他男人,沉祁阳都抑制不住想要杀了对方的冲动。 他埋在她颈窝里,缓缓道,“jiejie,我早已经过了小孩遗忘的年纪了。” 不知道是不是连织的错觉,将她搂在坏里得男人手劲那么大。 手臂细密的颤意隔着背部悉数传上来。 连织盯着他身后的虚空,一眨不瞬的,却有控制不住的泪意涌上来。 还是会觉得遗憾啊。 明明什么都得到。已经成为了掌上明珠,有了蓬勃发展的事业,无法割舍的另一半,还是会觉得遗憾。 直至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次放纵他。 活了两辈子的连织内里早如老太太般沧桑。 可眼前这个人像团生生不息的火,横冲直撞,敢作敢当,将所有真挚摆在她面前。 是她从未经历过的。 但人不能贪心,如果什么都想要才会全部失去。 连织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今晚的第一次亲近。狂喜刚沿着沉祁阳背脊涌上来,就听见她轻轻说。 “我们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算分手。沉祁阳,出了这间屋子,希望你像最初见面时对待我那样,不要太好,不要太谦让。” 如果在家里碰上了,我拜托你别投来目光,不要和我说话,别让其他人感觉反常。” 沉祁阳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呆愣地看着她。 她是真的想好了,只是通知他而已。 “那我们之前那几晚算什么。” 他说,“除夕那晚,就在那个房间,这些算什么?” 灯光映照下男人眼眶发红。 像是一瞬间的意气风发从他身上连皮带筋的抽走了。 “性爱启蒙。”她道。 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 沉祁阳扯唇,那笑却跟哭的。 “和我姐体验性爱启蒙?” “是啊。” 她像是已经擅自将这段意外画上句号,早已不过多留心。 “很晚了,回去吧。” 连织手已经从他腰上落下来,脚受伤了但其他地方并没有。 她正要从他腿上挪到沙发,身子却被他猛地掰回控在怀里,他发红的眸底尽是锐意。 本来就是狼,怎么可能一直当狗。 “我不同意,没谈过恋爱又如何,现在谈就是了。我不可能会放过你,这段关系不是你想说结——” “沉祁阳,你吃过一种水果吗?” 她的声音骤然柔软,像是失水挣扎濒死之人猛地呼吸上一口空气。 沉祁阳光会低头看着她。 “它长在峭壁山坡上,摘到它得花费好长一段功夫。” 连织说喜欢吃它的人还不少,因为刺激,得来费劲,有征服欲和快感。 “但这类水果大多数里面都长满蛆虫,原来只是摘它的过程好玩,真正尝起来令人作呕。” 她看着他,“你不要让我回忆起我们这段过往,也是这样。” 她表情冰凉,就差把恶心二字直直表达出来。 沉祁阳大脑一片空白。 “你觉得我们这样恶心?” 连织不说话。 有些细微的眼神比语言更有杀伤力—— 不恶心吗? 亲姐弟luanlun,多么惊世骇俗。 是谁的心脏猛然被击穿。 前二十多年受过大小伤无数次,有次甚至肺部穿孔九死一生。可沉祁阳却无比确定,这样的痛前所未有。 痛得他有那么一阵喉咙仿佛被扼制住。 她果然知道怎么向他捅刀子,他将所有真心奉上,引以为傲,却被她钉在耻辱柱上。 浑身的血液瞬间回涌,他痛得跟个什么似的,连着沉郁的脸上都变得阴鸷。 骄傲和自尊此刻后知后觉涌回来。 他捏紧拳头想要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是缓缓抱起她,如她所愿。 …… 还是那段路,和紫荆山庄相隔不过二十多公里。 她下班后不愿意回山庄,就在自己买的小房子里窝着。沉祁阳便带着老太太的指令来捉她,揪她这只不情不愿的鸟儿回家。 十来分钟的车程过往他恨不得慢些,再慢一些。 回了山庄她是jiejie,他是纨绔弟弟,彼此套在身份牢笼里。只有在这小小车厢内,她被工作压身,困倦得早已沉沉睡去。 他将车停于树影下,外套披于她身,像个寻常男人遇见心动的姑娘。 眼神只有在这刻才敢流连忘返。 今晚却只有沉默。 两旁树影茂盛磅礴,浓密覆盖上来,暗得像是电影结束时的黑幕。 他们的故事结束了。 连织前脚刚被他抱回房间,后脚他请的看顾佣人就到了。 她不问是否保密了,他也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佣人下楼忙碌的功夫。 沉祁阳站于床边,隔着段距离并没有靠近。 “有什么需要就和她说。” 连织点头。 她自始至终都没看他,只埋首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便是一阵开门声。 茫然就在这刻铺天盖地而来。 沉祁阳忽地停下脚步,却没回头。连织只能听见他声音粗哑。 “这段时间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分明觉得你也有开心过?” 连织不说话,只捏紧了被子。 有的... 有些快乐当时不明白,现在却反应过来沉沦其中。 “没有,你想多了。” 沉祁阳缓慢点头,像是认可这种说法。 “来找你的路上除了打那几个电话,我还做了件其他事。” 他声音沙哑,更显得散漫,“沉家二十多个儿女,能做接班人的不止我一个。爸刚上位不久,起码还得在任个七八年,阿公身体康健,有梁允恒在生意远远轮不到我去管。十来年的日子,教育出个完美的继承人远远足够了。” 沉家继承人不仅要能力出众,品性端正,还得遵从公序良俗。 他沉祁阳不做就是了。 冰面上那些碎渣刺的不仅是连织的脚,还有沉祁阳。 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心爱的姑娘一直见不得光。 就在她思索着怎么保住自己,怎么蜥蜴断尾逃生的时候。 沉祁阳却在想着从继承人的身份上卸任之后,去和家里人坦白,想着他们的未来。 没说的那些话连织莫名都听懂了。他不仅只是嘴巴说说,更是在想尽办法让这段关系能活在阳光下。 她背脊微僵。 关门“嘎吱”一下,他走了。 空空荡荡的卧室只剩下了她。 连织睫毛缓缓眨动了下,手探到床边,只是机械性地喝水。 像是以往处理那么多次意外一样,她应该早就没有感觉了。 这时门缝之外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极了山庄卧室里。他突然出现在阳台,惹她勃然大怒。 连织猛地抬眼,转头过去。 佣人推开门和她四目相对,道。 “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叫我。” 连织没回应。 等佣人将她的外套挂于衣柜里,转头却发现她脸上一片湿濡。 佣人吓到了。 “小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没事。” 连织旁若无事抹掉眼角的水渍,就像遗忘她以往受的那些伤一般轻松。 她微微笑起来。 “就是水太烫了而已。” —— 抱歉宝们来晚了,今晚写得很艰难,卡文要命。 本来想把野子写出来在休息的,但这几天睡太晚啦感觉人已经蔫了。明天休息一天调调作息。 放心修罗场什么的都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