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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成精的东西，他也一早就发现了，所以小池塘的气息与其他地方不同，不过看师父的态度，似乎对小锦鲤还挺上心的。

不过后来回忆，发现每当有小锦鲤偷偷上岸的事情，师父便消失了。

他们从未同框过。

他的师父，那般乐于助人，若真的在意那小锦鲤，又岂会连面都不曾见上几回，倒是他，偶尔瞧着那小锦鲤偷偷上岸，她都会无辜地瞪大眼，无助又胆怯，几次下来，他都觉得好笑，那么胆小的小东西，出了这寺庙，怎么生存。

可如今想来，真正可笑的是自己。

她宁可死，也不愿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宁可来个死遁，也不愿留在他身边了。

那么，他在她心中，究竟算什么东西？

闲来无事的调剂品，亦或者，可有可无，随时都能丢弃的玩具？

“是啊，是我动手埋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尾都染上了危险之色，可嘴角却带着笑，那股森冷气息，就好像自他灵魂深处散发的一般。

苏糖莫名咽了口口水，她小心退了一步，脸上赔着笑，“抱歉，突然提到了你的伤心事，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得向前看。”

墨沉看着她一步步后退，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好像那个梦境，她从未真正在意过他。

猛地，他伸手，将人扣到自己的怀中，死死地，不容拒绝。

苏糖猝不及防被抱住，也不想着挣扎，就觉得许是提到他的伤心事，瞧着也挺可怜的，想了想，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墨师兄，你还好吗？”

墨沉沉浸在她这股子温柔里面，几乎要溺亡了。

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她当初是如何哄着自己，如何陪着自己的，到如今，一句话，就仿佛回到了从先，让他全线崩溃。

可终究，这些都是假象。

她从来都不愿拿真面目出来，就连现在，她也是想着如何哄骗自己。

苏糖感觉到箍着自己的手越抱越紧，那已经不是单纯的求安慰的拥抱了，而是担着浓郁的占有欲。

“墨师兄……”

“嘘……”墨沉突然打断，声音温柔至极，“我的小锦鲤会永远陪着我吗？”

这话说的，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

呸，不要脸！

不过，现在这档口，苏糖不敢否认，只能屈服在黑化值面前，委屈巴巴，小声开口，“嗯，没查清之前，我不会离开。”

这话一出，墨沉突然就笑了，“小锦鲤这话说的，我都不想调查真相了。”

苏糖一惊，将人给推开了，然后，她突然觉得笑着的墨沉，好像格外可怜，可怜到让人有些心疼。

墨沉含着笑看着她，见她如此警惕，心中一刺，面上却道：“骗你的。”

苏糖板着小脸，也不知该说什么，良久，她才道：“你放心，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的。”

墨沉笑了。

所以，这是你最后对我的温柔吗？

512.第512章一念成佛，一念成魔13

苏糖当初披着静清大师的马甲时，也曾游历过不少地方，人间只是她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站，后来在妖族，晋璃一一人之力打败妖王麾下大将，那么，静白大师算是以一人之力劝退了妖族对人类的进犯。

在人族修真界来说，这两人都算大恩人了，所以当时苏糖说他们是同一人时，才会惹得那人族青年如此震惊。

墨沉要一层层的将她马甲掀走，首先第一步就是将她的退路给堵得死死地。

所以，在离开人间后，他便带着她前往了妖族。

“小锦鲤也算妖族一份子，这些年，可曾来过妖族玩？”

苏糖那会儿马甲开的飞起，都快分身乏术了，哪还有空来妖族玩？

“我修为浅薄，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闭关修行，妖族倒是听闻过，不过我这几百年的小妖，去了怕是得成为他们口中的餐点，而且我也没什么大理想，能活着就不错了。”

妖族与魔族一样，凭实力说话，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妖，的确不容易生存，所以她这回答没毛病。

不过，墨沉却是笑了，他本就长得好看，这一笑，身上那股子戾气也淡了不少，整个人都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和煦。

一时间，苏糖都看呆了，自她来到这世界，这位主可就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不过她也很佛系，毕竟百分百的黑化值，到现在都没有松动，能给她好脸色看就奇了怪了。

也因此，等她反应过来后来，就愈发觉得这笑容背后的危险了。

墨沉再次抚上她的秀发，眼中居然还诡异地闪过一丝宠溺，“没关系，等会儿我带着你去妖族玩，想玩几天都可以。若有人欺负你，与我说。”

这人有事没事就喜欢摸她鱼头，次数多了，苏糖都懒得拍走，就这么任由他把玩自己的秀发。不过，对于他说的那番话，苏糖觉得自己有必要认真点，“若有人欺负了我，墨师兄当如何处理？”

墨沉含笑，“这就得看小锦鲤了，是喜欢上次那条蛇妖那般，抽皮拔筋，还是魂飞魄散，亦或者，妖族皆是妖，逼着他们显出原形，烤了炖了，都随你开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带笑，可苏糖却是听得瑟瑟发抖。

这哪里是宠她，分明是要将她当成箭靶子，成为妖族的罪人或死敌啊！

而这其中，他做的最sao的一个cao作就是，她身为妖族一员，却把妖族往死里得罪了，往后，她都不能回妖族，这是把她的后路给斩的死死地啊。

于是，她板着小脸，更认真了，“不行，师父教导过我们，慈悲为怀，不可这般。”话落，下一瞬，她察觉到头皮一紧，再看，这混账东西竟然在拉扯她头发呢！

墨沉看着她吃痛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道歉，“抱歉，让我们小锦鲤不舒服了。”

苏糖皱眉，继续道：“墨师兄，你真的忘了师父那些教诲？”她说完，立刻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抽走，这疯子，万一再扯她头发可怎么办！她可不想往后成为秃头呢！虽说，墨沉光头的模样还挺帅气的。

手中的秀发被抽走，墨沉也不动怒，只懒洋洋地看着她，“太久没见到师父，倒是真的忘了。”说完，脑袋一歪，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糖，“不如，小锦鲤与我说说，当年师父都说过什么话了？”

苏糖抿着唇，彻底不想理他了。

不过，不理是不可能的，两人这会儿在马车里，此去妖族道路崎岖不平，本就颠簸，这个时候，车轱辘似乎被卡了一下，苏糖一时不察，整个人都差点扑出去。

以苏糖的修为，倒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甚至还能完美避开，偏身边的墨沉虎视眈眈地盯着，所以她将计就计，就这么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