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看似安稳的日子总会有被打破的那天。 “妈的，赵立冬那个疯子要我杀李响。”丁岐一进门就开始咒骂，鞋都没脱大步往客厅走。 他坐到沙发上拿起茶杯仰头喝尽，挥手将瓷器重重摔碎在地：“谭思言那种小角色就算了，他妈的刑警队队长我怎么给他搞死。” 本来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你，听到丁岐的话有些发懵，脑子像机箱一样嗡嗡处理他提供的信息，手攥着一页纸来回翻。 你有些愣神：“要不我来。” 条件反射地回复他的话，声音像是从其他人嘴里传出。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想把李响的命拉拢到自己手里。 丁岐嗤笑一声：“你怎么搞定？开什么玩笑，老子还不如找个借口推了。” “下毒、割喉、枪杀…李响不会怀疑我。”你的声音很平静，但心脏跳动的频率只有自己知道。 “哪又怎样？难的是怎么杀吗？难的是不要牵扯到老子头上！你杀他不照样会害了我？”丁岐语气激动，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 你沉默地咬着下唇的死皮，脑子有点乱。 “真想不到李响那小子举报信都敢往上交，要不是上面有人拦着，赵立冬也得废了。”丁岐的话让你越来越焦虑，李响没有告诉你这些。 “情杀…”你压下情绪，“婚内出轨，始乱终弃，报复下毒。” 听到你的话丁岐有些意外地皱眉，上下打量。 你对上他考究的视线：“当初要我打好关系你难道不是为了制衡他吗？别装作你没想过。” 丁岐一改刚才暴躁，身体后倾靠上沙发，双手懒散地交握枕在脑后：“当然。我当然想过。你能自己说出来也是帮我省事。” “这件事很简单，我也不是免费帮忙。办成之后我要加入你的工程项目，股份利润统统分我一半。”你狮子大开口，但是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演得太过，不过赵立冬在他心里的分量应该不止这一半企业。 丁岐看了你一眼，低头从口袋里掏出烟：“其实吧，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高启强那个毒狗弟弟正愁没人保，那家伙之前死活不乐意跟赵立冬屁股底下干，净想着独吞京海。现在好了，说不定过会儿就摇着狗尾巴来求人了。” “……所以刚刚是在试探？” “怎么会，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随意伸手到沙发边弹了弹，烟灰落地，“不过确实没想到你愿意为我做到这一步。虽说是为了利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以理解，我这么多年也算没白养你。” “那就让我来吧，我帮你解决李响。” 丁岐眯起眼吸烟，火光飞速燃烧：“你确定？命不想要了？” 命这东西…不好说。 与其留给丁岐…倒不如挡灾。 “你不就是不想把机会让给高启强才来找我，上次推掉谭思言，这次再让给高启强，赵立冬怎么想你？”你语调轻快，“我相信丁老板神通广大，杀个人而已，随便找点关系给我减刑不就出来了。” 丁岐的笑声愈发张扬，他夹着烟鼓掌，烟灰飘散：“倒也是。不得不说，你是个识时务的，当初应该让你多参与点。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给你找关系最硬的法官。” 你笑着起身走到院子门前，拉开玻璃门回头看他：“能帮忙就好，就是希望你以后别忘了我。” 院子里的花落在深褐色的土壤表面，花瓣发黄地向内卷曲，白山茶的花期终于过了。 丁岐说李响不知道信被拦下来了，时间紧但也没那么紧，如果你愿意的话还可以去和李响假戏真做，他觉得李响对你有意思。 你骂他是疯子。 他说都是替人办事，哪还有个正常人，先发疯的得到的好处才多。 你知道他是对的，但不想和他划为一类。 丁岐走之前还提了一嘴，这件事你告不告诉李响都无所谓，让他活在恐惧里也是一种折磨。 等他关上门，你拎起沉甸甸的园艺剪把院子里凋零的白山茶全剪了。这是你唯一的私心，像它的某个花语——理想的爱。 也许还会种下新的吧…你想。 过去好几天，你的规划还只停留在开头，过程怎么实施完全没有头绪，你从丁岐房间翻出烟开始抽。 丁岐答应你会解决药的来源，他那么想撇清关系，却撇不掉野心，你不确定他还有没有安插其他人进来保证计划的完成度。 假死…不现实… 杀个体型相仿的流浪汉烧掉脸和指纹… 李响不会同意的… 干脆直接暴露自己的投毒行径在公安局里揭发… 你有些头痛，靠在沙发上仰起头发呆。 电话在桌面传来震动的声音，李响发的消息你一条没回。 他问你是不是要丢下他。 真笨，你不想和傻子说话。 敲门声响起，你拖沓地走到门口。打开门李响低着头抵上你的肩闷闷地问：“为什么不理我？” “很忙。”你小声回答。 “在赵立冬那也没见到你…”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拍拍他的背。 “为什么？”李响抬起头看你的眼睛。 你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不停亲吻：“来做吧。” “告诉我。”他拉开你的肩。 你看糊弄不过去，转过身踢掉拖鞋，光脚走到客厅茶几前拿起烟盒倒出一根烟。 你一边点火一边回头叫他：“怎么不进来？不用脱鞋了。”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你吸了一口烟递给他：“我准备给你下毒。” 李响接过烟深吸：“烟里下毒是吗？” 你看着他笑：“怎么可能，这上面都是我的指纹和DNA。” “还以为你打算和我殉情。”他低下头从唇缝间吐出烟雾。 “神经…”你从他手里拿回烟继续抽，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行。” 烟雾缭绕在你们周围，李响低头亲你。 “所以到底怎么了？” 他又侧过头含上你已经举到嘴边的烟。 “举报信被拦下来了，赵立冬找了丁岐。” 你捏紧烟蒂帮他固定位置。 “担心我？”他眯起眼笑着吐烟回笼说。 “不担心。”你把烧尽的烟头压在玻璃桌面上碾熄，随手丢进垃圾篓，“我帮丁岐除掉你。” 李响托上你的后颈亲吻：“可以啊，我同意。” “你真是病得不轻…”你笑着轻咬他的舌尖，“总会想到办法的。” “要是实在想不到就跟我殉情。”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