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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是一个魅魔,但不仅仅是个普通的魅魔。 他与自己的同类不一样,他既没有属于自己的yin纹,也没能像自己的同类一样巧言令色,周游在好几个人类之间,利用那人性中最秘而不宣的欲望活下去。毫无意外的是,魅魔踽踽独行的一生中,欲望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时间。 与之相对的,贾诩太不一样了。这份与众不同最终铸就了他流浪异乡的结果,他既没法依靠族群生活,也没能寻到一个人间的所谓“归宿”。但他对这个世界太好奇,他疑虑这世界的苦难,感趣于枝头初绽的玫瑰——虽然这些好奇抵不过穷困潦倒,他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一间画室的门口。 郭嘉正要从画室下班回家去,一出门便看见了倒在门口的贾诩。贾诩几乎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郭嘉叫他,他也并没有反应,再过一会儿这条街上夜市要做起来,该人声喧嚷了,再让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男孩子躺在门口,显而易见是不合适的。郭嘉先扶了起来贾诩在一旁靠着,把自己泊在外头的自行车推进了画室,拿钥匙锁了门,坐在了贾诩的身边,掏出手机叫了辆出租车。 很显然这昏倒的少年无家可归,郭嘉便自作主张把人带回了家,勉强安置下贾诩后,他又忍不住仔细端详起这昏迷的神秘少年——当然,看了很久,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郭嘉无计可施,并不放心贾诩独处,为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便与他一起睡下了。他其实睡眠质量算不上好,在贾诩发着高热贴过来的一瞬间他便醒了,然而贾诩并不清醒,只是本能地寻找一个比自己的体温低上不少的东西来降温。而郭嘉就是那个幸运儿。 郭嘉甚至比旁人的温度还更低一些,是个绝佳舒适的降温器。贾诩像是行途在沙漠中的旅人遇见罕见的绿洲一般,不顾一切地钻进郭嘉的怀里,将自己烧得guntang的脸贴在郭嘉的胸膛上,贴了半晌,迟钝地闻见人的香气,迷迷糊糊地朝郭嘉的身上咬了一口,尝到久违的、鲜血的味道。 这引起了郭嘉的疑虑,他盯着贾诩漂亮得近乎妖异的脸,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贾诩觉得自己睡了个神清气爽的好觉。 他的记忆有些断层,上一条清醒完整的记忆还是在大街上,这之间夹杂几条混乱零碎的记忆——他好像咬了一个人,还喝了他的血。 糟糕,这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他从床上爬起来,闻到了空气里新鲜的人类的味道,沉痛地心想:他好像真的咬了一个人。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托词来,郭嘉在外面敲了敲门:“睡醒了吗?” 郭嘉立在门前,听见里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耐心等了一阵,才听得贾诩的声音有些怯生地传来:“我……我好了先生。” 这一板一眼的小孩,倒是很有意思。郭嘉的怀疑再掺杂上几分玩味:“好了就来吃些东西吧。” 贾诩定了定神,想了个说辞——大不了也只是被这家的主人当做有怪癖的人,再赶出去流浪罢了。然而郭嘉什么都没说,反而问:“昨天半夜你好像有些发热,今天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咦,人类发烧之后是会生病的吧。 他偷偷觊了一眼郭嘉的神色,最终决定实话实说:“没有。”他昨夜应当是因为长时间的流浪才发起热来,然而吃了眼前这人的血,勉强也算是填了填肚子,自然不再发热了。郭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叫我先生太生疏了,郭嘉,我的名字。” “噢,原来是郭先生。”贾诩恍悟。 草率了,郭嘉心想,这分明是个小古板。 小古板又说:“我叫贾诩……我还有一个名字,我的父母叫我文和。” 其实他并没有父母——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这只是他胡乱编的理由。 郭嘉颔首,为他盛了一碗鱼汤,推到了他的面前。 郭嘉把他留在了家里,请他做了自己的助理——虽然其实他并不需要助理,不过他还不太了解贾诩,将一个定时炸弹式的人放在眼前是最好的选择。郭嘉提出让自己做他的助理,他便答应下来,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贾诩与一般的魅魔相比起来,实在称得上耐性十足,然而郭嘉一直与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时间一长,便叫他有些焦躁了。吃人血只是权宜之计,最终魅魔活下来的方式不是靠吃人血的,是zuoai,而现在他既得不到后者,连前者也再没摸到过了。况且他身上没有yin纹,这让他的生活又多了些风险——他不知道何时他就会耗竭他的体力,他若是再因为饥饿而晕倒一次,或许就没有第一次这么好糊弄了。 郭嘉看他却是大相径庭。他一面继续开着画室,接作画的生意,一面翻看了许多神话的故事,试图寻找一些关于贾诩的秘密——也提到了不少怪诞事情,只是他还抱有不小的怀疑。这样的异事,总不能不偏不倚就砸到他的身上了罢? 贾诩对他似乎没有什么戒心,被他套出来了不少话。郭嘉敏锐地觉察到些许不对:贾诩提起似乎把自己放到了他的额外一面,而非同类。 他想,他需要求证一下。 郭嘉有位朋友,是做算命营生的,不论是用塔罗牌来占卜,还是看八字来测命看相,似乎都难不倒他。郭嘉便就此事问了一下,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也并不太确定的答案:贾诩应当不与他一般是人类,算是一种超自然的生物。 郭嘉不合时宜地想起看过的那些神话故事中关于吸血鬼与魅魔的故事。只是那故事里的形象与贾诩太不相同了,那些魔鬼大多残忍自私,妄念甚多,与贾诩相比起来,实在很不堪。郭嘉又开始踌躇起来,贾诩这样的模样,真的会是世人避而不及的魔鬼么? 但贾诩没有办法再坐以待毙下去,甚至还没有等到郭嘉再试探他,他便先自投罗网了。换做往常,他或许是不愿意像自己的族人一样随随便便与一个人类上了床,事后便扬长而去,但郭嘉显然不在“随便”一列,他已经决意要坦白,哪怕这时间或许会拖得很长远。柔弱与天真只是顺势而为的伪装,但他与同族也并不一样,他只是天性渴欲,对于伤害不知情的人类没有兴趣。他不知道他的坦白是否会伤害郭嘉,这是一个令他忐忑的未知数。然而他还是决定继续做下去,他会小心地收起他的獠牙与利爪,只留下……人类会想看到的。 当晚郭嘉被袭击了。 这算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试图安抚贾诩。贾诩仍然用着那怯生的声音,微微拧起的精致眉目,寸寸牵动着他的心肠,跨坐在他的身上,手中死死攥住他的衣裳,哭腔低哑着听不真切:“……帮帮我。” 郭嘉后知后觉感觉自己的情绪、甚至于自己的行动都有些不受控制了。贾诩飞快地解开了他的衬衣,即将要把他脱得一丝不挂了,他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握住贾诩的手腕:“等等。” 他的声音带上一丝不合适宜的恍悟:“贾诩,你不是人类吧。” 他的动作一顿。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类有些聪明,甚至还能摆脱禁制。但只这一瞬,便仍然坚定着彻底拉开了郭嘉的衣裳,身子跟声音一样微微颤抖起来:“不、不要赶我离开……” 他的演绎恰到好处地拙劣,这破绽不经意地恰巧摆到了他的面前。郭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赶走你?” 贾诩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想着人类世界的托辞,面露挣扎:“你们人类报恩不都喜欢以身相许么?我……我可以的……” 他像是有些手足无措,泄下气来,垂着头,手上的力气松了不少。这丧气半真半假,他觉着自己这事情做得生疏,不仅没有成功蛊惑一个人类深陷情欲,反而将自己的底几乎全都抖了出去,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魅魔的身份还没有完全暴露——当然,紧接下来他这最后一层身份也不保了,郭嘉又说话,话里似有笃定:“你是魅魔一族的吧。” 郭嘉轻飘飘地笑起来:“你的尾巴露出来了哟。” 贾诩蓦地一惊,下意识摸向背后。然而一片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不小心跑出来的尾巴。他的眼梢一瞥,在郭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回身,一下子握住了他的脖子:“你诈我?” 郭嘉的呼吸被他阻断了大半,艰难牵扯起的笑容也显得勉强,但明显带着得逞:“呵……这才是你……原本、呃……” 贾诩的指甲几乎深深嵌进rou里,只消再深一些,便能叫他的动脉喷溅出鲜红的血。他轻轻拍了拍贾诩的手,语调说不出来的轻快,明明脸色是那么铁青:“你也不想我就死在这儿对吧……先、先放开我……” 贾诩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看见那瞳孔涣散起来,才突然放开了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抽了他床头的纸擦了擦手。他确实不太可能去找另一个人类了,但他不能将这种依赖表现出来。这模样与先前天真纯良的表现实在不啻天渊,郭嘉眼花头昏地缓了好一会,才暗暗心想:如今贾诩倒是和那些传闻里的魅魔有几分相像了。其实他有些可惜,他还是想看着贾诩这凶神在他面前乐此不疲地演扶风的弱柳的,只是他得叫自己放下心来——即使这好奇险些害得他血溅当场。 贾诩有些后悔,他不应该这样早暴露了自己,这一次倒是叫他落了下风。然而不待他说话,郭嘉便道:“你看,你也需要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我替你……唔,唔唔……” 贾诩捂住了他的嘴,不许他再说下去了。 郭嘉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说:这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于他而言,确实如此。贾诩看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身去,咬住了郭嘉的脖子。那条鲜活的动脉——鼓动的动脉,只需要他刺破脆弱的皮肤,那动脉里的血就会喷涌出来,让他得以饱餐一顿。 当然,他忍住了。 毕竟杀死这个人类,一点儿也算不上聪明,贾诩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郭嘉也回视他——笑意盈盈的。贾诩放开他之后,郭嘉还没想好该要说什么,便看见贾诩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郭嘉试图摁住他的手,然而贾诩置之不理,很快把自己脱光了。这回他没有刻意把尾巴藏起来,那条尾尖轻轻勾起来的尾巴搭在了郭嘉的腿上,在若昏若暗的光里,郭嘉看见了他身下、半勃的性器后一条隐秘潮湿的细缝。 郭嘉很快没法动弹了,大概只有嘴还能动——他的目光跟着贾诩不住地上下游移,看见他神色渐渐难耐,看见他自散乱鬓发滴下的薄汗,看见他柔软白皙的腰缀着一枚精致的腰窝,不停地在他的视线里晃动。郭嘉忍不住要同他说话:“文和,你不累么。” “……我不累。”贾诩心想这人实在多话,显得有些没话找话。他还努力着在郭嘉的身上起伏,那根细长的尾巴耷拉在身后,微微翘起尾尖颤动着,郭嘉看看他,再看看那漏出了一点点的尾尖,很想去拽一把——当然,他仍然动弹不得,这尾巴尖自然也只能看着了。 贾诩大抵是察觉了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稍微停了下来:“感觉你对我很好奇。” “有一句话你应当听过,好奇心害死猫。” 郭嘉看着他逞凶的神色笑起来:“你会害死我么?” “当然不了。”贾诩看着他的笑,勾起一抹天真而残忍的兴味,“可我想弄断你的手,打断你的腿,舔干净你流出来的血……反正只要你是活着的,能动或是不能动,有什么区别呢,你说是不是。” 他每说一句话便迫近一分,直到最后,郭嘉只消轻轻一抬下巴便能吻他。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是血腥,与他那样天真的神色极其不相符,郭嘉的面上适时地换上迟疑与惊惧,取悦了贾诩:“害怕了?” 他大发了慈悲似的,将自己的尾巴盘在了郭嘉的手腕上,尾巴尖塞进了郭嘉的手里。他的兽似的瞳孔餍足地半眯起来,带上些迷蒙溺欲的色彩。郭嘉望着他的脸,阵阵地眩晕,然而在贾诩与他紧紧相贴、将他深深吃进去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手腕可以挣动了——贾诩对他的禁制减弱了。贾诩的那双眼睛不再直勾勾地与他对视了,那阵晕眩感一下子褪去,他清醒了几分,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张满布潮红的脸,轻轻蜷起自己的手指:“文和,不接吻么。” “嗯、嗯……不……”贾诩仰着头竭力地呼吸,半晌后喘息更浓重几分,无力地垂下了头。然而他的发从脸边滑落在郭嘉的脸上,自己却还同郭嘉有着距离。贾诩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地迫近去,嘴唇蹭过了他的脸,“看我如此,你很得意?” “怎么这么说呢。”郭嘉垂下了眼睛不与他对视,“春情惑人,足以令人心旌神摇。” 贾诩轻哼了一声,撑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脸:“别想太多,你我并不同……”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腕被蓦然握住了。贾诩脑子一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郭嘉压倒了。郭嘉掐住他的两只手腕,反剪在背后,从他的身后贴在了他的耳边,“文和,始乱终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贾诩被他死死压制着,挣脱不得,脑子里倏地冒了一句脏话:“你不能要求我见你的第一天就付诸真心对……呃、你怎么……放开我……”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便被狠狠地顶撞了一下,险些将他的气撞断。那股jingye被搅弄,晃荡地激出了水声。郭嘉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扣住他的腰将他迫在了床头:“第一天?文和,你可在我这床上睡了好一阵了,怎的如此绝情无义。” 贾诩一下子便警铃大作起来,然而郭嘉只是贴在了他的耳边,沉默了半晌,突然轻轻笑了一下:“文和啊。” 他似乎不再执着于此了,只是贴了贴贾诩的耳边就离开了。 文和,我们会有真心相待的那一天么。 贾诩不敢再回望他,他觉得自己好像学会了逃避,即使他已然恶贯满盈,并不差这一桩坏事:“你该走了。” 贾诩垂下了眼睛,身上披着郭嘉留下的外衣,直到郭嘉离开后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