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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嘉小诩】约稿(双性诩)

    贾诩意外死在了出任务的路上。

    不过是下毒的任务罢了,对郭嘉与贾诩而言,本是很简单事情,但回程的路上却遭了不知道什么人的埋伏,突兀地横出一箭,刺穿了贾诩的左胸,鲜红的血骤然喷溅而出,染红了浅色的车帘。

    他们此行只与杨修同行,身边没有一个医官,对方见贾诩中箭,许是得了手,立刻消退得无影无踪。杨修一个贵公子,要他去追刺客显然不可能,然而荒郊野岭的,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大夫,纵使已是紧赶慢赶进城,贾诩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了城郊的路上。

    贾诩下葬那日,郭嘉不见了。

    广陵王遍寻无果,只好为贾诩守了三日的灵后,将贾诩的灵柩迁回了凉州安葬。广陵王扶柩到凉州的那日,广陵王收到了副官傅融发来的密报,称雀使在歌楼找到了郭嘉。

    不知道他先前躲到哪里去了,总之贾诩的灵柩离开广陵王时,他就坐在歌楼里那扇面朝广陵城门的窗子前,望着广陵王的人马带着贾诩离开,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香云草燃烧升起的灰白烟雾,淡金色的眸子里尽是迷离而悲悯的神色。

    文和啊……

    文和。

    文和不见了。

    郭嘉在那扇窗前坐过了那一夜,直到傅融收到了广陵王的回信,要他将郭嘉带回绣衣楼。傅融到歌楼去“请”他时,他才肯从窗边起身,跟着付完了一大笔钱、臭着脸的傅融回了绣衣楼。

    马车的颠簸让郭嘉有些犯恶心,他蜷在车座与车窗之间的折角里,姿势有些扭曲,但他没有在意,只是闭着眼,胡乱地想起了与贾诩的过往。文和的脸、文和的冷哼、文和的话……以及在不知道哪张榻上沙哑又迷乱的呻吟,和压抑的低喘、吞噬暮色的鲜血。

    还有那日在他怀里一寸寸丧失的温度,最终消散的气息,与贾诩苍白美丽、再不带怨毒恨意的脸。

    所有人都说郭嘉算无遗策——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的。然而现实却是狠狠地给了他一记重击,他算错了文和的命数。

    郭嘉不知不觉地想了很多,连马车停在了绣衣楼门前也没有察觉,还是傅融将他叫醒的:“到了。”

    哎呀,这司马家的公子,怎的如此冷言冷语。

    郭嘉这样心想,又换上那副半真半假的笑,取了自己的烟杆下了车,朝傅融颔首:“劳烦……”他顿了顿,“傅副官了。”

    傅融轻轻哼了一声,面色不虞地进了楼。

    或许是广陵王的错觉,她很少再见到郭嘉的身影,偶尔到歌楼去找人的时候,还意外地扑了空,无奈之下只能找了别人来顶替。极少的时候她能顺利将郭嘉派出去出任务,郭嘉便会拿着那份出行名单问她:“今日文和不与我一起么?”

    这个名字已经鲜少有人提起了,除却郭嘉,广陵王没有从旁人的言语之中再听见过贾诩的名字。是以她愣了一下,郭嘉也愣了,半晌才回了神,垂下了眼:“殿下,是我失言了。”

    广陵王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他便又像来时那样,行履匆匆地消失了。

    有时晚归的傅融路过贾诩生前的房间时,偶尔能听到里面有细微的响动——傅融是不以为然的,然而这吓坏了意外发现这情状的雀使。这事惊动了广陵王,她便寻了一夜,躲在了贾诩的房梁上,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夜闯贾诩的房邸。

    然而打开门的是一双病而苍白的手,衣袖的颜色很好辨认——竟然是郭嘉。他进了房,也并不点烛火,在黑暗里轻车熟路地摸索到放着贾诩灵位的桌案上,将那副梨木制的灵位取了下来,就地坐了下来——这套动作他做得很是熟稔,仿佛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郭嘉枯坐了许久,久到连暂且做梁上君子的广陵王也摇摇欲坠,然而她完全不敢动,只得扶着房梁,强撑着精神。就在她险些掉下房梁时,突兀地听见了郭嘉的一声叹息:“文和啊……”

    她吓醒了,险些踏空,然而郭嘉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她,仍然抱着那副冰冷的灵位,轻声地呢喃,像与爱人之间最亲密而低哑的爱语:“文和……”

    “……辟雍……“

    郭嘉低声说话,嗓子也嘶哑得厉害,说完这话半晌没动作了,静默了许久,才突然将带在身上的醹醁酒打开,浇了一半在灵位上。另一半的则全进了郭嘉嘴里——还有些顺着病白的脖颈流入衣领,一身桃红的衣袍几乎被酒浸湿,染上些斑驳而诡异的碧色。

    广陵王蹲在梁上,隐隐约约只听见了“辟雍“二字——想来终究是凡尘俗人,故人去了,还是有些悲痛难忍的。广陵王垂下了头,作了几息默哀情状,再抬头,郭嘉已经不见了;酒壶与灵位侧翻在地,还覆着晶亮的酒液。

    郭嘉前一刻还在昏暗的房里,下一刻便身处了一个月色明媚的小院里;眼前的建筑熟悉又陌生,实在让他有些不敢认了——是梦还是什么呢?他心道,应当是梦吧。然而当他再睁开眼睛,眼前仍旧是熟悉的辟雍学宫的学舍。

    郭嘉不得不承认如今他并不身处梦中,而是真实出现在辟雍学宫里了眼前。学舍与他梦里的别无二致,会在这儿见到文和么。郭嘉有些踌躇。

    自贾诩死后,他日日夜夜都会在没有文和的榻上惊醒:被褥间是文和的味道,然而文和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凉州仍然是风景秀丽的地方,人总是希冀落叶归根,贾诩也不会免俗的。他在绣衣楼,或许此生都不会到凉州去一次,拜谒他逝去的故人。

    夜半时分的学舍、应当说贾诩住的那间学舍是不应当有声音的,但他分明听见了些异响。

    呵……文和平日里最是守时了,如今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郭嘉走近学舍的门,房里隐隐传来了些压抑的喘声。

    若换了旁人,是不会认出贾诩如此沙哑的声音的,但来人偏偏是郭嘉:他见过太多贾诩在床笫之间的神情,有怒容,有不甘,然而更多时,更有些暂借夜色沉沦的意思;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从来不肯放开声音叫,偶尔被郭嘉顶撞进胞宫,实在疼了,才肯叫半声出来泄痛,用尖长的指甲给郭嘉的后背添两道鲜色的血痕。

    而如今呢?郭嘉迫切地想看见贾诩了。

    不速之客悄悄推开了学舍的门,房里的人也抬头看他,一双暗色的红瞳并不看得清,然而隐有水光,欲色翻涌成浪。郭嘉已经有很久没见过贾诩了,辟雍时代的贾诩还是鲜嫩的少年,也没经历过壶关之战,眼中寻不到一丝怨毒,还是那个守正端方的贾文和。

    贾诩偷偷抚慰自个的欲望,却意外被人撞破了——对比此人是郭嘉而言,被撞破此等秘事显然不值一提。他裸露的脖颈与如玉的面庞立刻红得滴血了,胡乱扯过了被褥,才没叫郭嘉看了个彻底:“你……你是何人!”

    他的声音在发抖。

    郭嘉不合时宜地起了些坏心思,他反手推上了门落闸,走近贾诩,一手摁在了他被下的双腿上:“嗯?文和呀,你不认得我了么?”

    “嗯……不……”贾诩想并起腿,然而被强硬地摁着,甚至更过分地抵住了他腿间的那杆硬物,摩挲之间在他的女xue里捅得更深了,“奉孝……啊……哈、你明明说今夜不回来……”

    他的腿在打颤,双手死死撑着床榻才不至于无力地瘫倒,然而眼前这个郭嘉更肆无忌惮了些,手指从被面滑进去,从他的小腹摸到他半硬的性器,最后摸到了他腿间那个已经温热湿润的rou缝,敲了敲留在外头、遍布滑腻液体的杆身,发出了敲击的闷响:“文和,怎么要拿我这死物来自寻欢愉呢。”

    “别……”那震动直通向xue道的身处,激得贾诩的头仰起来,凸起的喉结便更突兀了。郭嘉完全压上了床,用指甲缓缓磋磨那颗充血而稍稍饱胀的蒂珠,另一手抚过了他散乱的鬓发,低头咬住了他的喉咙。

    “……嗯……”未尽的呻吟被咬断,贾诩闭上了眼,眼尾难抑地带了些潮色,喘得厉害,“别咬……别咬了、奉孝……”

    插进贾诩身体里的手指被外泄的春水浸湿,黏稠的液体甚至流到了他的掌心,贾诩的腿夹住了他的腕子,语气难得有些示弱似的,一张漂亮而春潮遍布的脸皱起来,断断续续而略带绝望地道:“你要折辱我、寻个别的法子……”

    然而他话也还没说完,郭嘉便轻巧地在他唇边吻了一下:“文和,你怎的这样想我呀。”

    他又想起了在绣衣楼与贾诩在漫漫长夜之中抵死纠缠——好奇怪,明明贾诩恨他要死,却总是推不开他,默许他夜夜留宿,不论是何等情感,总之二人于这一方榻上,不约而同地发泄些难以言说而不得言说的、不尽相同的欲望。

    他又吻了贾诩一下,轻声道:“文和,可怜可怜我这个柔弱书生吧。”

    这个时候的贾诩最是好骗了,被郭嘉稍有异色地哄两句,便被骗得找不着北。郭嘉将他的里衣解开了,在被窝里rou贴rou地摸他的女xue,他也没反抗,只在郭嘉要将那根被他亵玩许久的烟杆丢开的时候皱了皱眉,还没等他说话,郭嘉便跪坐在榻上将他也抱了起来,搂着他闯进来了。

    那床皱巴巴的被褥掉到床下去了。

    那儿天生就窄小许多,被那细长的东西玩了这么些时候,也没拓宽多少。如今骤然闯进一个又烫又硬的东西,贾诩痛得掉泪,眼眶红红的,一边挣扎一边声音嘶哑地叫他出去。郭嘉与贾诩厮混的日子少说也有几年了,比他自己还了解他的身体哪里是最碰不得的,面对生涩的贾诩,更显得游刃有余些。郭嘉一边将他的一双腕子反剪在背后,一边磨蹭他的耳根与侧颈:“文和,不要拒绝我。”

    贾诩张口咬住了他的右耳垂,坠子扯得他的耳垂生疼。然而郭嘉似乎浑然不觉,感觉到那口xue没有这么紧涩了,便挺腰试探性地又进了些。

    贾诩没有再挣扎,松了口,伏在他肩上细细地抽气。郭嘉便将握着他手腕的手空出来,改去taonong他的东西。

    欲望是禁果,而偷吃禁果的蛇,在被细细探索,不经意地吐露蛇信子,或许下一秒便会将缠着的人的脖颈绞断。

    即便如今,只是在流着蜿蜒的yin水。

    那东西就这样顶着他流不尽的水深入,大概是顶到了胞宫的入口,稍稍停了下来。贾诩似乎终于能喘口气了,下一刻却立刻就被撞乱了呼吸,小腹的胀痛让他的脸色浮起了一些苍白:“奉孝……奉孝!那里不行……”

    郭嘉选择性地当聋子,无视了他的抗拒,挤进去了便在宫腔里四处乱撞。贾诩被他撞得东倒西歪,一会又难耐得直哼哼,脑子还食髓知味地回味着:“你快点呀……”

    郭嘉便笑:“文和,我没力气啦。”

    他的唇色有些苍白,搂紧他的腰便倒下去,空出来一只手摸他的腿——那腿还是完好的,文和也是完好的——他躺着、眯着眼睛看贾诩,恍惚地生出些不真实感来。

    此举好比将贾诩架起来,煨以温水,实在难熬。他有些无措,双手压在郭嘉的腹上:“不行、我不会……”

    “先生授的夫妻交合之术,文和没有认真听么?”郭嘉打趣他,毫不意外地见贾诩的神色又无措了些,逞强道,“怎会!先生教导的,我自然、自然……”

    他嗫嚅了半晌,才道:“可先生未曾教过此法……”

    郭嘉见他眼中水色盈盈,强忍着作乱的冲动,握住他的腰:“文和,腰抬起来些。”

    “啊……”贾诩眼中再添几分迷茫,然而还是照做了,那东西脱离了宫腔,贾诩便像是摆脱了什么,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正要继续抬腰离开,便被郭嘉眼疾手快向下一摁,又重新顶撞进了宫腔。腥甜的黏水一下子从深处喷出来,连带着前面的性器也xiele,浓白的jingye流在郭嘉身上,肆意地脏了床榻。贾诩脱了力跪坐下去,上半身倒在他身上,忍不住地呜咽。郭嘉将他汗湿而胡乱贴在脸边的鬓发拨正,看着他那张因为滥潮的欲望而秾丽娇饶的脸,轻飘飘地道:“文和你看,你自己也可以。”

    贾诩完全说不出话了,郭嘉还在逼迫他:“文和,你快些动动。”

    他摇头拒绝,便被郭嘉贴着耳朵和脖子一顿乱造,最后实在崩溃了,推开他的脸坐起来:“我……我动了,你不许再叫。”

    他像是逃避什么一般闭着眼睛,摸索着摆好了姿势,才循着方才的记忆生涩地抬腰扭动,吞吃那根插在他身体里的性器;他恍惚在朦胧的视线里看见郭嘉眯着眼睛,淡金色的眸子像兽瞳一般,用一种宛如看着猎物的神色在看他。不过他实在做得没什么章法,除了在不停地流水,几乎没什么快感而言。如此一来,他就更有些泄气了:毕竟富家公子不擅房中术,本就是会被耻笑的,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的可是郭嘉。

    然而郭嘉却一反常态,并没有笑他,反倒是配合他轻轻向上顶。贾诩骑着他磨了一会,实在没力气了,又伏下去。这回终于看清了郭嘉的眼睛。那双眼睛在笑,微微弯起来,似乎是有些失焦。常年苍白的唇透出些红来,微张着喘气,摩挲着他的耳朵,笑道:“文和好厉害呀……”

    贾诩不知道这是在愚弄他还是真情实感地夸赞他——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半阖着眼,想起那双失焦的眼眸。明明郭嘉还插在他的xue里呢,却一副仰躺着任君采撷的模样,让贾诩恍惚地生出些错觉来。

    仿佛被上的是郭嘉一样。

    郭嘉仍然淡笑着,嗓音嘶哑,语气却很轻佻:“文和,你没力气了呀?”

    贾诩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了,只得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郭嘉扶着他下来,重新陷进榻间:“那便……我来伺候文和吧。”

    而贾诩只是无措地流泪,郭嘉握着他的脚腕子将他打开,又一次顶进去了,他也完全没有反抗,只微弱地哼出两声像猫儿似的叫声,修剪圆润的指甲在郭嘉尚算光裸的背上留了两道暗红的抓痕。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郭嘉管杀不管埋,射在了他的腿上,两个人身上的液体一片脏乱,他也不管,倒头就在他床上睡了。贾诩爬起来叫他,反而被他一顿无赖地又亲又抱,最后只能红着脸跑走了,自己到外面去寻热水沐浴。

    郭嘉闭上眼,突兀的,面前是一片紫色的乌鸢。

    暂且就这样睡去,莫惊醒这场春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