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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妈三十》

    

《小妈三十》



    1921年5月。

    梁宝山在家庭聚会上给他的四子三女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又要娶第八任老婆了!

    围着长桌而坐的晚辈们仅是诧异了一下。

    梁宝山今年整六十,他决定在六十大寿那天一起把喜事给办了。

    而他的大儿子,三十三岁的梁启蒙随口问一句:“爸,未来的小妈多少岁?”

    “呵呵,今年刚好三十。”梁宝山笑得和颜悦色的,好像一点也不为媳妇小他三十岁而羞耻。

    梁启蒙算是松了口气,还好小他不多。

    一旁的二儿子二十六岁的梁启程挑挑眉,“三十岁了,老头子,你是为什么而娶她?!”

    梁宝山回答:“岁数是和过去的姨娘们要大些,不过你爹我是遇到真爱了!”

    与二儿子梁启云隔年出生的三儿子梁启赋面色冷漠,只专注于摆放在面前的食物。

    梁宝山看向他时,心里是有些胆寒的,但这个儿子没反应,他便也安心了。

    四儿子梁启航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阶段,身材有些圆润与矮胖,他撅着嘴生气道:“爸,你还要娶几房媳妇才够啊!明明答应过我娘她是最后一位!”

    梁宝山便是有些羞愧,随后替自己辩解道:“这不是你娘死了么……你们也不能只要我六十岁便鳏夫吧?!”

    三个女儿,长女梁行欣,次女梁行月,三女梁行明。

    次女梁行月与三子梁启赋乃龙凤胎,性子是一模一样的高冷。

    长女梁行欣便是不客气的嘲讽:“也是奇了怪了,克死了这么多老婆,怎么还是有这么多女人要嫁给你呢?!”

    二儿子梁启程跟着嘲讽:“图我爸有钱有权呗!再生个孩子来跟我们抢家产!”

    三女梁行明生性懦弱了些,支支吾吾地左看看右瞧瞧,不敢随便搭话。

    梁宝山瞪了一眼长女,“人家小凤不是那样物质的女人!你们不许这样说未来的小妈!”

    众多子女表情各不一,此事就此作结。

    梁宝山这人是出了名的毒夫,命硬,已经克死了七个老婆了。在江津市是出了名的名声臭,但凡有点家底的都不会将女儿推进火坑。

    万怡凤她娘自从得知女儿把自己卖给了梁宝山以后,便是整日以泪洗面地哭嚎:“你那个丧门星的女儿啊!自己克死了爹不说,如今还要克你!救什么救啊!一个赔钱货的女儿,死了便是死了吧!”

    “我的老天爷啊——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没出息的女儿呢——我不活了——”

    万怡凤她娘骂得难听,街坊邻居都劝:“嫂子,怎么说四丫头都是你女儿生的,当妈的哪能不心疼女儿呢?!既然有人能给钱治病,总是比白发人送黑发人强吧!”

    万怡凤在屋里听着她娘与邻居撒泼,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旁的十岁小姑娘,是面色憔悴带病容,难过地跟她娘说道:“妈,你别卖了自己给我治病,就当我死了吧。”

    万怡凤听得眼泪直往下掉,又捧着女儿瘦弱的小脸给她擦眼泪,“小墨乖,妈这是带你去享福的,什么卖不卖死不死的!人家算命的瞎子说你娘命硬得很,不然克不死你爹!”

    “可姥姥说是我克死爸爸的!”

    “你别听你姥姥瞎说!”

    待母女俩平复好心情,万怡凤她娘也进屋来了。万怡凤走过去,给她娘说:“我出嫁时,给你一千块大洋。”

    万怡凤她娘当即就喜笑颜开了,“一千块?!你嫁个老东西比你爹年纪还大!才给我一千块?!每个月怎么说也要拿一百块回来!”

    万怡凤一点也没生气,她不想与她娘扯,便说:“这件事后面再说吧。反正一千块总能把你嘴巴堵住了吧!”

    “你瞧你多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我自己吗?!还不是为了给你存着,不叫你全贴了这小赔钱货!”

    姥姥的指责叫小墨乖乖地躲到娘身后。

    **

    梁宝山是在医院去照顾他的老丈母娘才遇上同样在医院照顾女儿的万怡凤,听身边人说这女子也是可怜,孩子出生后亲爹去打仗,没过三年死在战场上。

    就这么成了寡妇倒也罢了,偏不久前查出女儿有白血病,莫说有钱都不好治愈,这本就没钱,只能一日日守着女儿眼睁睁看着她死。

    先丧夫,后丧女,可见这女子命硬。

    梁宝山就守了三四天,天天见着万怡凤,那婀娜多姿的丰腴身段,按说这时代人贫,能长得这么丰腴的可不多见。又腰是腰臀是臀腿是腿的,叫梁宝山眼里心里全是她。

    于是他趁着万怡凤再次在病房外偷偷哭泣时,跑出来叫她嫁给他。她女儿的医药费他全出,还送去美国医治!

    为防止万怡凤不信他,他当着她面找了院长,问询清楚她女子的病情,并叫医生给最好的药!

    万怡凤就是在这样走投无路下点了头,嫁了!

    梁宝山回去给儿子女儿们宣布后,第二天就叫下官开着车送他来万家。

    他是娶过七任老婆的了,对怎么讨老丈母一家欢心,那可是得心应手。

    名贵的衣服鞋子,家具家电,一一给送进来。

    叫万怡凤她娘和邻居简直是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然后拄拐杖的梁宝山又将一千块的聘礼当着万家人的面摆在桌上。

    万怡凤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

    这年代家贫穷,就老二勉强娶到了媳妇,其它两个都是光棍,这一千块大洋足够他们盖楼房娶媳妇了!

    万怡凤在一旁瞧着未来的老公出手大方,心里头那股嫁老人的怨气也全散了。

    万怡凤的女儿石墨,这两日经过治疗还能在家里呆着。

    梁宝山招呼她过来,一双开始长老人斑的手从衣服里摸出一块金锁两只金镯子挂在了她脖子手腕上,直叫万家二嫂子看得是眼红!

    她生了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石墨便在娘家里排老四。

    个个孩子穷的,别说金了,银子都没见过!

    眼红到不行啊!

    梁宝山非常满意这一家子贪财外露的样子,唯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掌控着万怡凤这位年轻的寡妇,不日他的老婆!

    最后走的时候,他拉着万怡凤的手,“你家聘礼也收了,石墨这孩子的病也不能耽搁了,我这几日就安排她到国外去治病!”

    万怡凤有些担心,可看着病弱的女儿正炫耀地向她的兄弟姐妹们分享自己的礼物时,她也就咬牙点了头!

    梁宝山一走,万二嫂就打起石墨金锁金镯子的主意,骗着小墨把东西分给她的表姐表哥,“小墨,平时舅妈待你和你娘不薄吧?!你看你和你娘是要去享富贵了,你的哥哥jiejie们还在这里挨饿受穷的,你又是要去治病的,以后病好了哪里还缺这几个金子的?!就给你哥哥jiejie们吧!”

    石墨咬着唇,扭头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娘万怡凤,得了万怡凤的点头,便是有些不舍地把金镯子和金锁分给了万家三兄妹。

    那二丫头和三丫头手镯还没捂热呢,就被万二嫂抢了去,教训道:“你们年纪轻轻地戴这么金贵的东西干什么?!给娘替你们保存着!”

    后来万怡凤对女儿许诺:“等妈嫁去了梁家,给你买很多金镯子金链子的!”

    这才哄了石墨不再惦记这件事。

    万怡凤二婚那日就是自己一个人进的梁府,她不想叫乡亲们瞧笑话,一身旗袍加一个箱子,里头都是她的全副家当,被梁府的佣人给从后门迎进来的。

    虽说是正妻,可梁宝山的子女们嫌弃丢人,不许她走大门。

    那一日,梁宝山又是六十寿,府上热闹得紧,里里外外全是客人,非富即贵的。

    万怡凤穿旗袍最是风情万种了,又梳了头,脖子上一串圆润硕大的珍珠,两只耳朵上挂着同款珍珠,手腕上又戴了只翡翠玉镯的,说不出的富贵逼人。

    她保养得好,虽然守寡多年,可自己也是读过几天洋书的,气质就是比别人的不一样。

    刚从车里下来时,佣人就以为是见到了哪家的富太太。最后得知就是老爷的第八任老婆,暗道真是有福气,但是又可惜了!

    年轻漂亮有气质,这样的女子嫁梁宝山着实是委屈了。

    今日众人都得知已退休的梁宝山大帅又娶媳妇,一个也是好奇谁不怕死,二个也是想看看长得什么样儿。

    只是万怡凤自有主张,也和梁宝山商量了,结婚这天她不抛头露脸,等以后时间长了再出现。

    梁宝山被万怡凤迷得是什么都答应她,又把她女儿石墨送去了英国了,也不担心这年轻漂亮的媳妇跑路,自然是连连点头。

    所以下人来传达新夫人已经抵达别墅了,人现在就请去了小后花院里休息。

    梁宝山很高兴,迫不及待要去见新媳妇,可是一堆老战友围着不让他走,最后他就叫路过自己面前的老三梁启赋和次女梁行月去拜见一下新上任的小妈,并好好招待一下。

    梁行月与梁启赋都皱眉,他们离开后遇到老二梁启程,梁启赋便拉了梁启程代他去探望小妈万怡凤。

    梁启程笑嘻嘻地说没问题。

    梁行月也不想去,梁启程便说:“你们这样的话,人家小妈会哭的哦!”

    “我管她去死!”梁行月说着脏话。

    梁启赋也说:“晚上送走宾客肯定是能见到的。”

    只剩梁启程独自一人去探望小妈。

    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也是随和多情,擅长与女人打交道也是哄女人开心的。

    所以去见年数和他一样大的万怡凤,他是并不排斥的,当然最主要的是眼下的宴会实在无聊。

    万怡凤脱下了那磨她脚的高跟鞋。她穿不惯这洋玩意儿,可好像天生就会穿它,走起路来那屁股一扭一扭地别提有多诱人了。

    一双rou色的丝袜也是洋货,她小心翼翼地扭头望向脚后跟,只瞧到被打破的皮肤渗出的血沾在了丝袜上,她尝试着轻轻一扯开,便疼得她皱眉。

    疼痛叫万怡凤不敢再多折腾,只得弯下腰来去揉她的脚。

    高跟鞋也叫她踩得脚跟疼的。

    梁启程倚在门框前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

    他看到了新任小妈有一双很漂亮的玉足,看到了她一双美腿包裹在丝袜里,也看到了她弯下腰时,那浑圆的屁股勾勒出迷人的弧度……

    梁启程那瞬间,他得承认自己硬了!西裤下面内裤里包裹的jiba胀得生疼!

    所以,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将大门悄悄给反锁了,然后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全被厚重昂贵的地毯给消磨了去。

    万怡凤是一直到一只手掌揉上她肥美的臀部时才惊觉屋里进了人!

    一扭头转身之时,沙发后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贵公子,生得眉眼都好看的英俊!

    正微微邪气地笑着看着自己的手掌,并当她面做出抓握的猥琐动作:“哇,这手感真不错,弹性可真好的!”

    万怡凤有彻底被冒犯到的愤怒,同时也有一丝羞窘:“你是谁!”

    “你猜。”梁启程手指抵在厚唇上,做出个轻佻的挑逗语气:“敢跑来瞧梁家新上任的第八房太太的,除了梁家的人还有谁呢?”

    万怡凤到底是聪慧的,又有梁宝山介绍过家人,便试探一问:“梁启程?”

    “猜对了!”梁启程眼里有过惊讶,随后便是惊喜。再之后就是跳了起来,屁股坐到沙发椅背上,然后宣布:“我要给你一个奖励!”

    就在万怡凤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脸颊上就被男人重重地亲上了!

    万怡凤吓得脸都白了,身子一后退,直接摔到了椅子下地毯上坐着!

    “小妈胆子可真小?这就受不了啦?!以后可怎么办呢?”

    那一声“小妈”再配上梁启程的表情语气,叫万怡凤心跳如雷,再次被冒犯到的预感很强烈!

    “你既然称我一声小妈,就不应该不守礼仪……”

    万怡凤气息微弱在于看到他翻身坐到沙发上。

    她觉得这个继子明明二十六岁的人了还不正经,这也就算了。可眼下他们明明是陌生人的初次见面!他却对她如此唐突——

    万怡凤的修养叫她不好说出难听的词。

    梁启程一下就凑过脸来,他坐在沙发上的,她坐在地毯上,他凑过来时整个上半身都是往下压直的,那侵袭感强烈中又带着一点恐怖。

    再叫万怡凤浑身不自在,她是一时想快点离开这里,一时又站不起来,身子只能往后仰。

    于是那被旗袍包裹的胸脯就更显得浑圆与硕大了!

    梁启程那瞬间就很不客气地伸出了手,一左一右握了个满满当当的!

    万怡凤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再接下来就是脆弱的胸部被男人的手掌使大力地一握一捏——

    她的手下意识地就扇了出去:“啪!”

    那一巴掌她是使了全力的,把梁启程的脸都给扇偏了。

    梁启程挨过女人不少的巴掌,轻的重的都有。然后他下意识地舔舔自己的嘴角,接着吊儿郎当的笑脸便渐渐地阴沉了下来。

    他狭长的眸子一眯,脑袋一偏,便是脸色发冷地看向万怡凤。

    万怡凤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戾色,这叫她身子一哆嗦,强忍住恐惧,“你怎么能如此无礼!我可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小妈!”

    “小妈?!”梁启程上下扫她一眼,从脚到脸上,最后故意停留到她那涨鼓鼓的胸脯前。说道:“倒是,我的mama应该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喂奶了吧?”

    他简直无耻下流!

    万怡凤没想过才进门的第一天就被如此不客气地羞辱,简直叫她悲愤欲绝之时,又见梁启程伸手将她推倒。

    万怡凤一时没防备,被推倒在地还来不及起来时,就觉那梁启程已经压到她身上来了!

    她吓得要尖叫,梁启程一手掌就扇下来!

    力道不算轻,扇得万怡凤耳窝子嗡嗡作响。

    这个男人打起女人来并不怜香惜玉的!

    随后,她又觉脖子上被狠狠掐住!窒息感叫万怡凤惊恐地瞪大眼睛,然后眼里满是梁启程那张阴冷而压抑变态的脸。

    求生的本能叫万怡凤双手双脚拼命地折腾,而可怕的男人就这样阴冷地看着她,直到她以为自己是要死掉时,那时候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希望小墨的病能治好!

    梁启程在女人濒死前刻松开了手,然后特别快乐地眯眼一笑,“小妈,新婚快乐!欢迎你加入梁氏大家族,也祝你日后能长命百岁哦。”

    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玩世不恭。

    可是万怡凤对他的喜怒无常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也差不离了。

    他离开了她,这个时候表现得很是正人君子的,“小妈,我是代替全家来探望你的。现在外面的人很多,你如此狼狈还是乖乖呆着这屋里,把自己重新收拾一下,以免叫我爸误会了你偷汉子呢。”

    梁启程走了,将所有耻辱与惊惧留给她。

    万怡凤在人走了一会儿后,憋不住地便哭了起来。

    她没想过梁宝山的儿子是这种性格,如果只是这个二儿子还好……

    要是其它子女也是这样轻贱她……豪门的日子不好过啊!

    万怡凤哭累了,平复了心情,从地毯上站了起来,也顾不得穿鞋子,踩着丝袜便去了卫洗手台收拾自己。

    那凌乱的发髻和微肿的脸颊,就如梁启程说的走出去就是像被人强jian了似的。

    梁启程双手插兜无声地吹着口哨儿,他一想到刚才欺负了一个女人就心里开心得要死。

    老三梁启赋发现他了,“二哥,瞧了人么?”

    梁启程的回复就是:“新任小妈可sao了。你快去瞧瞧热闹!”

    他主动推了梁启赋一下。

    梁启赋闻言,皱眉,本就冷的脸蛋更难看了。

    架不住好奇心,他还是去了那房间。

    推门而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崭新的高跟鞋散乱在地上,随后就是洗手间的放水声。

    梁启赋心里就有了些不愉快的念头,他也没进来,而是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