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乱世之中有太多身不由己（下）
他们不怨颜良，怨只怨权势当道，官场腐朽，有才之辈大多被埋没，上位的净光是些酒囊饭袋。 颜良的无奈与受限，他们呆在营中的这些月都是有目共睹的。 大势已去，民心已失，再做其他也只是徒劳。 颜良大可以抓住几个士兵，将他们当众斩杀，以儆效尤。 可如此，他在军营中树立的威信便将毁于一旦，更何况，他还不能保证这批粮是否能供给到这批士兵安然返乡。 念此，颜良没再多看，只是叫士兵吩咐下去，愿留军营的便留，不愿的也请路上小心。 谁想竟是这一举，煽动了那些士兵们的情绪，也不知谁起的头，一个个的竟挥起衣巾说愿拥颜良为王。 这造反之意再明显不过。 颜家世代守护天子，这话一经副官传进，颜良困扰得几天未能做得好梦。 文丑那边先是得了颜良报来无恙的消息后，这才收到颜良手下副官单独向他传来的造反近况。 这副官是文丑早些听蔚文曜说，颜良即将被派到边疆时，他担忧颜良的处境，这才打探消息，蓄意接近以便传递消息得知颜良近况。 许是觉得文丑知道了也无用，颜良极少在书信中提及他当下的困境，大多只是提及营中士兵趣事和边疆风光以及羊奶等稀罕物。 可颜良越是如此，文丑便越是觉得担忧。 颜良久住边疆未觉势局变化，即便这几年入了京察觉了一些，也始终不敢相信王朝将倾，所以宁愿欺骗自己如今只是佞臣当道，只要陛下拿回属于自己的权，一切便可再来，殊不知江山早已满目疮痍，无权无势有才之人被埋没被迫选择隐居山林，有权有势的草包官至二品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整个王朝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可皇亲国戚却还未意识到，依旧在温室中纵享山水云雨。 同颜良不同，文丑久居京城，再加地位卑贱久附长公主辗转于各种达官显贵之间，其中龌龊腐朽，无人比他知晓得更多。 也正是因此，文丑觉得士兵起哄压着颜良造反反倒是一条好去路。 毕竟凭借着颜良的聪明才智，倘若不受限于这帮草包，定会御马使枪打出一个绝世王朝。 只可惜，颜良受祖辈影响颇深，同他luanlun实属无奈，如今要再摊上一条谋反，只怕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可即便如此，文丑还是想赌上一赌。 将副官传来的书信就着煤灯烧尽后，文丑这才斟酌着字句在纸上劝反，将字条小心翼翼的卷好塞进了鹰?腿上的竹筒。 隔天，文丑穿着斗笠和颜良送他的狐裘登门拜访蔚文曜。 蔚文曜早就在算着日子等人上门，如今一听文丑求见，当即连放到嘴边欲抿的茶也懒得喝了，直接迎到门口叫人进来。 这事不光彩，文丑连马车都不敢叫，竟是带着仆人一路走来。 屋里生了暖炭，文丑一进来便打了个喷嚏。 蔚文曜的目光一直在文丑身上流连，听见人打了个喷嚏，赶忙使唤下人端热茶上来。 文丑刚想说明来意，蔚文曜便抬起手打断他，示意自己知道。 “今日身子方便了？”蔚文曜将茶倒好，目光灼灼的盯着文丑那张艳丽的容颜。 文丑将斗笠和狐裘脱下，垂下长睫隐忍的点点头，“方便了。” 李氏被气得一病不起，即便喝了药也神志不清的。 于是这钥匙便落到了颜良手中。 但颜良去边疆后，便将这钥匙给了文丑。 他的那些庶弟庶妹和姨娘，不知道钥匙已经落到正主手中，还以为钥匙还在李氏手中，为此没少在老太太面前晃悠，想找到钥匙好亵玩文丑。 蔚文曜左右问了些无关痛痒的事后，看着文丑那昳丽的容颜，再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下身，直接屏退众人，一把将文丑抱起，入了屏风后的床榻。 衣衫尽数剥落，露出软嫩可破的肌肤，胸前的两颗红梅受了风，颤巍巍的耸立着净显娇媚憨态。 修长如玉的双腿并拢，露出豆沙色的xiaoxue和软绵绵的粉色性器，长发在文丑身后扯开铺了一床，衬得他肤白如雪，美得仿佛异撰里专门勾引男子，吸食人精魄的山神鬼怪。 蔚文曜吞咽着唾沫，跪在文丑双腿间，急不可耐的脱下亵裤。 他早就听那些人说颜家小公子长得貌美，身上白如玉瓷剔透圆润，下身无毛软香至极，纵然是无举无能之辈，瞧见了一晚上都能金枪不倒，干得那小公子yin水连连。 蔚文曜起初还觉得那些人是夸大，如今威胁了一看，果真如此。 这般漂亮至极的美人，只应是上天赐下，扰乱人心的，不然腌臜的那处怎么也长得如此精致可爱。 蔚文曜俯在文丑腿间，一边安抚着性器，一边伸舌侵犯文丑的蜜xue。 紧缩的蜜xue许久未有人进来，生涩得紧，蔚文曜光是用舌头捣弄舔舐都觉得里面紧得他舌尖发麻，他卷着舌，用舌尖一下一下往里顶弄，顶弄得急了，里面流出的甜美汁液，就像琼甘玉露一般让他欲罢不能。 文丑用手遮着眼，咬紧手背这才不至于让自己屈辱的叫出声来。 蜜xue被舔得一塌糊涂，文丑弯曲的双腿被抓得满是红痕。 蔚文曜舔了舔唇瓣，握着性器缓缓抵入，文丑xue道窄小，蔚文曜一连抽入拔出几次后都未能成功，最后索性掐着文丑的双腿，蛮力插入。 “呃……”文丑哼叫一声，漂亮的面颊拧成一团，异物插入的痛感让他觉得自己像条濒水的鱼一般无法动弹。 蜜xue被撕扯渗血，沾在性器上不断进出，文丑小腹颤抖着，就连两颗乳珠也颤巍巍的发出哀鸣。 文丑痛得脚趾蜷缩，泪珠连成线大颗大颗的往下坠着，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猝然陨落。 一天一夜的摧残下来，蔚文曜走时精神抖擞。 文丑来时有多光鲜亮丽，这会全身赤裸躺在床上就有多污秽不堪。 小腹满是jingye，文丑蜜xue被干得外翻，浓郁的精水从他腿间缓缓流下，文丑全当没看见，红着眼眶沐浴完更了衣，这才请辞离开。 休息了几日，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文丑这才继续去拜见剩余两人。 做完这些出来时，文丑面白如纸，就连如厕都要人扶着。 玉色的性器被这伙人咬得满是牙印。 文丑精神有些恍惚，他刚阖上眼，一旁扶着他的仆役便惊叫道：“小公子，小公子，您……您尿血了……” 文丑眼皮沉得抬不起来，他嗯了一声，隐约觉得性器很疼很疼，像是有人拿针在扎他泌尿的地方似的，疼得他浑身打哆嗦。 经过这一遭后，文丑生了场大病，即便身上盖着几床厚被，还生了几盆炭火，也依旧哆嗦着在说冷。 而文丑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里他时常做噩梦，梦中他感染了风寒睡在门边，寒风刮着他瘦小的身躯，他被人抓住四肢扔下深不见底的湖泊…… 文丑写的书信随着粮草一齐到了边疆。 颜良看着文丑寄来的书信，犹豫了许久，终是将它紧紧的攥住，叹了口气，唯一一次将文丑写来的书信烧掉。 造反，颜良确实不敢想，也不能做。 这天下是刘家的天下，他颜良就算死也该誓死护卫，而不是将它改旗易帜，变成他颜家的。 颜良没有造反的心思。 那些士兵念着颜良宅心仁厚，只要不去救那草包将军，他们还是愿意跟随颜良，但没曾想颜良的愚忠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草包将军再怎么不作为，这粮草再怎么拮据，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拨了出去，将草包将军救了回来。 愿意留下的士兵一看这情况，当即走了不少。 军队缩减了大半，平日里夸颜良聪明的李二狗也免不了在背地里骂颜良死心眼。 本以为草包将军两次被掳能有清晰的认知，没成想这家伙居然找起了借口，说什么北狄人来打仗不过是为了粮草，他被掳刚好给了粮草，也算平息战事救了国。 明明是失误硬说是计谋，引得不少军营的士兵对其鄙夷。 知晓他无论如何，颜良都会来救他，草包将军此后更是在营中猖狂起来，一见北狄人就要去追，一领兵就要颜良听他的。 颜良不听，他还当着众人的面拿马鞭抽颜良，灭颜良的威风。 眼看粮草就要没了，士兵们只能啃食地皮，草包将军居然大放厥词，说今天晚上就要带兵灭了北狄人，将粮草悉数抢回。 北狄人这几日吃了粮，壮硕非常，不是他们营中久饿无力士兵的对手。 颜良不想夜袭，却被草包将军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又拿刀斩下了几个士兵的脑袋在颜良面前晃悠威胁，颜良这才咬咬牙同意夜袭。 谁承想就是这一次，颜良眼前泛黑的功夫，北狄人挥刀直直的朝他面门砍下，眼看就要命丧当场，还是李二狗举刀扛下。 本以为两人都能存活，谁承想这刀上传下发说是精刀，实际官官相扣，薄得连村妇手里的砍菜刀都不如。 于是只抵抗了一秒，便咔嚓一声从中裂开，李二狗被砍成了两半，连遗言都未说就睁着眼死去了。 颜良同他相识已久，看着熟人前天还骂他死脑筋被他罚，今日就因为救他死在了他面前，颜良心酸之余，满腔怒火引得他胸腔剧烈起伏，双目赤红，怒发冲冠，挥枪一连斩下数十敌首。 最后颜良领兵撤退时，草包将军还躲在敌军围帐后唯唯诺诺不敢现身。 颜良抱着怀中冰冷的尸体，一字一句喊兵撤退。 文丑的书信和粮草送过来时，颜良抱着李二狗冰冷的尸体看了好几日，他腹中没有一点水粮，草包将军又被他们掳了，叫唤着拿粮草来赎。 那张纸颜良看了又看读了读，最后烧掉了。 李二狗的坟被他建在了老兵旁边，两人紧挨着，就算边疆天黑，两个人相伴也依旧能找到回家的路。 颜良清典好粮草，不复第一二次的仁慈，这次他看着北狄人砍断了草包将军的另外一只手和腿送来，这才勉强给了他们要的一半的粮草。 北狄人一看，这才给一半，顿时气得把草包将军的另外一条腿也砍下，装在罐子里送了回来。 失手又失腿被人装在罐子里送回，让草包将军窘迫不堪，他不敢骂对他痛下杀手的北狄人，却被送回来后骂起了颜良。 不过这次颜良没再惯着他，而是照着他之前做的那般，扬起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他那肥胖蠕动的身躯上。 草包将军没了四肢，挥不动刀和马鞭，营中没人听他的话，他察觉到颜良的敌意后，便没再敢吱声。 无人再阻挠颜良，颜良领着兵，营中至此无败绩。 京城过节时，边疆传来捷报，颜良领兵骁勇善战，一举将北狄人击到腹地不敢再出。 本以为颜良回京将是封官嘉爵，享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他。 没成想，颜良带着兵一入京就被要求卸甲还马，随后便被押入了地牢中。 究其原因竟是越权行兵，未在皇亲国戚被抓时及时出手相救。 颜良被抓后，颜府被抄，府中无名无姓的仆人悉数被送去充军当妓。 剩余的姨娘和庶弟庶妹纷纷鸟作石散。 文丑一早就被长公主捞了去，直到颜良被打几十大板从牢中放出，文丑这才从长公主府中回来。 看着面色苍白的文丑，颜良心中郁闷无处发泄，只是闷闷的问文丑是否早料到会有这出。 文丑不骗他，点点头道了是。 刘氏王朝将颓，佞臣将代，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颜良不想反，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文丑从中劝说周旋，这才不至于让颜家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颜府没落，颜父带着颜良他们回了本家琅琊。 可没过多久琅琊战乱，饿殍遍地，鼠疫四起。 怕染上病，颜父一早便带着他们和府中的一名仆役携着卧病在床的李氏准备投靠阴平亲眷。 琅琊和阴平相距甚远，这一路过来连绵春雨飘飘洒洒，进了窗，不免加重了李氏的病情。 无奈，颜父只得就地借故友几间厢房住下，待李氏病情好转了再继续赶路。 自从颜家没落后，近几月的战事越发的频繁起来，不光边境来敌，就连寻常百姓也都上山当起了土匪，时不时就闯入村中抢掠一番。 颜父的这个故友是当地有名的官绅，光是府宅中就养得有不少护院家丁看守。 颜良他们住在这除了日常要吃的粮需要省着点外，其他基本上用不着cao心。 也不知是颜父和那故友情谊再起，还是故友看他们可怜体恤他们，这几日居然给他们送来了不少rou食和几石粮食，除此之外还送来了不少银票和碎银。 当晚仆人便用这些东西做了香喷喷的晚饭。 颜良吃着这rou心里越发的奇怪，直到某日那故友犹犹豫豫的前来述说，恳求颜父将文丑许给他名下的长子作妾，颜良这才知道这些人窥觊文丑良久。 颜父听着这恳求有些犹豫。 他们手上已无碎银，就连半个铜钱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需要接济。 但偌是只为了一点粮食就把庶子卖出，给他人作妾亵玩，有伤风化之余又觉得他们残酷无情。 故友见颜父犹豫，便赶忙许下给李氏看病的大夫，以及数不尽的粮rou和山珍海味。 颜父刚有些心动，颜良便冷着脸将粮米和剩下的rou食一块扔了出去。 故友气得白色的胡须在风中一起一伏的，指着颜良好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命着同行的仆役将东西带走了。 故友拿走东西后，他们手中没了粮，李氏卧病在床也没了银两去抓药。 不过颜良知晓李氏需要服用哪些药，便时常去山上挖来，煎药给李氏服用。 颜良前脚刚出门，文丑后脚便跟着出去了。 等颜良再回来时，院中放着一个麻袋，麻袋里有粟米还有各式各样的烧饼。 仆人在那兴冲冲的和颜父分食，颜良看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问他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仆人咬着烧饼口齿不清的指着一旁洗衣的文丑。 “那些东西？”颜良疑惑的问他。 文丑揉搓着衣物，抹了抹脸把落下了发丝蹭到耳后，“长公主昨日寄了信来，信中夹杂着不少银票，丑便用它换了些能吃的东西回来。” 长公主和文丑的情谊非同一般。 颜良尽管吃醋，但也只恨自己那几年去了边疆，未能好好陪在文丑身旁，为他遮风挡雨。 颜良没怀疑，只道日后若是能再起，必定要赚钱偿还。 文丑没当即将他口中的银两拿出交给颜良去买药，而是隔了几日才交给颜良一些碎银。 这些钱是文丑的，颜良纵觉有哪里透露出几丝怪异，但顾及情面也还是没问出口。 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后，颜良某次上山采药草时，一下子发现了好几株，这几株采下能够李氏喝许久，当即兴冲冲的下了山。 没成想他一下山便在某处瞧见了文丑。 文丑拿着他熟悉的粮袋。 地上坐着的尽是赶路休息的荒民，他们带着孩子两两三三的坐着，咀嚼着从兜中拿出的烧饼正准备分食，一瞧见文丑，当即被迷得七荤八素，顾不上什么填饱肚子，流着口水痴痴的盯着他。 “能分我些吗？”文丑压低声音，温婉可人的声线宛如黄莺啼血令人心疼。 那些人盯着他，似是饿狼见了无助的猎物，吞咽着口水将手上仅剩的一点食物全放进了他的粮袋中。 要完东西，文丑刚转身离开，算着颜良回去的时间准备再去敲门询问附近的人家要些粮米，没成想有一人没给东西，又被文丑的美貌迷得紧，当即拽着自个瘦得自有骨头的孩子追上前，问文丑要不要rou。 那孩子瘦骨嶙峋的，眼眶凹陷，全凭一口气吊着。 文丑知道他要做什么，当即皱眉别开脸冷声道了句不要。 那人不听文丑的，自顾自的砍下了那可怜孩童的腿，递给文丑说这是上好的rou食。 文丑白皙的面颊沾了血，一眨不眨的继续重复方才的话。 一旁的人早早炖好，锅里还沸腾着大骨，便用碗端来递给文丑。 “这是炖好的。”那人眼巴巴的等着文丑吃。 倘若他们还残有力气，便不只局限于盯着文丑，而是早扑上来将文丑生吞活剥了。 文丑看都没看rou汤一眼，径直离开。 地上的孩童被砍下一条腿，血洒一地，疼痛叫他在地上艰难的爬行。 大锅低下的火正沸腾着，黑色的头发被火苗吞噬得一干二净，人脸被火苗烧得噼里啪啦直响。 文丑离开后，那孩童没多久也被扔进了锅里变成了第二锅rou汤。 乱世中易子相食是常态，饿殍遍地也是常态，可是叫颜良知道了这些人中，有些人是的文丑手笔，一时间竟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颜良还记得文丑幼时坐他怀中，傻乎乎的叫他公子各种模样的讨乖要他做香酥鸡。 可今日瞧见文丑拿着粮袋使尽媚术，迷得那些人将手中仅剩的粮食给他，还不惜将孩子当着他的面杀害，求着他尝上一口，颜良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文丑似乎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人了。 颜良入院时，文丑已经换下衣物在那洗衣。 仆人瞧见颜良照常唤他一起来吃。 “公子，今日颜小公子买了好多rou饼。”仆人吃着手上的烧饼，唤着颜良过来一起吃。 颜良面色苍白，他看了一眼垂头洗衣美好得宛如天上冷月的文丑，想起方才的那些事，一脚将那袋粮踹到在地，训斥道：“吃什么吃？你知道你手上这些东西是什么来头吗？” 仆人面前的粮袋冷不丁被颜良踹翻洒了一地。 他懵懵的叼着烧饼，疑惑道：“不是小公子花钱买来的？” 文丑垂着的眼睛在听见颜良这番话时，抬了起来，他看着颜良，一字未说，冷得像座冰雕。 颜良只用容貌骗他人粮食还好，偏偏是他这服冷漠，视一切如草芥的模样令颜良难以接受。因为颜良还记得那孩童被人揪上去，问文丑要不要rou食时，漆黑眼眸中渗透出绝望与死戚。 想到这几日，他同下人们吃的都是拿人尸骨堆砌出来的粮食，颜良的四肢就气到冰冷颤抖。 “你自己说这些东西是什么来头！”颜良气红了面颊，揪着文丑到那堆满满的粮袋面前，逼着他直视那些他用媚术讨来的粮食。 “丑用长公主的银两买的。”文丑闭上眼，不敢看他讨来的粮食。 这些东西的来头，没人比他更清楚不过。 起初他去讨要时，那些人追着他跑，拽着砍下妻儿的四肢以及自己的，发了疯的要他吃想同他缠绵。 文丑被吓得花容失色，身上衣衫全被树枝刮破，也还是被那些人追上，被那些残破肢体的余血抹在脸上渗进了唇齿。 嘴里的血腥和被三条腿的人追赶的恐惧，文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大可以不用去乞食，凭着那艳丽的容颜求得故友下人的怜悯给他一些剩菜剩饭。 可他心系颜良，即便自己过得不如意，也想颜良好好的。 所以即便每次回来睡梦中满是残肢断腿压身，人血将他泡了个遍骇得他不敢入睡，竖日，他也依旧会去乞食。 “你再说一遍。”颜良的语气有些大，惊得院里的颜父和故友周围的仆役都出来了。 “买的。” 下一秒他被颜良拽起来，脸上挨了一巴掌，打得文丑半边脸都偏了过去，嘴角渗血，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起来，看起来凄凄惨惨的。 颜良的手颤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球不知何时爬满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他死死的盯着文丑的脸，厉声问，“买的？” 文丑偏着头，语气比起先前的弱了不少，“买的。” 眼看颜良又要打文丑，周围的人心疼坏了，赶忙出言制止，就连颜父也拦在了文丑面前，低声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爹，这些东西你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吗？他……他是从那些荒民手中讨来的，有些甚至给不起被他迷得荤七素八，把自个孩子的腿都砍了下来！”颜良一想起当时的场面，只觉得心里扎了个针，疼得他呼吸都带着一丝痛意。 颜父抿了抿唇，看着被他护在身后垂头不语的文丑，犹豫了一会道：“没了文丑那些荒民没了粮食迟早都会死，易子相食也是早晚的事，又何必全推文丑身上？” 颜父知晓颜良心善，他犹豫了许久终是又说，“你好好想想。” 文丑被颜父带着回了屋。 自那以后，文丑再去乞食，拿回来的食物颜良便没再动过。 山上的荒草全被饥民啃食殆尽，颜良肚子里空无一物又不肯吃文丑拿来的东西，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便日日消瘦了下来。 文丑瞧着心疼，便时常诱哄着故友下面的子孙，讨要些糖物来混在水里给颜良喝下。 喝一两次文丑还能让仆人骗他说是出现幻觉了，可次数多了，颜良哪怕再愚笨也发觉出了异常。 “你别再弄这些东西。”几日未进油米，颜良眼前黑得厉害，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身体晃晃悠悠的打开了文丑的厢房。 颜良这几日瘦得厉害，身上的肌rou几乎都瘪了下来。 文丑坐在床边擦着刚洗好的乌发，闻言抬眼看他，慢慢的下了床，凑近颜良身侧，啪的一声关了门，攥着颜良胸前的衣襟，强迫他看自己，“兄长，你这样还打得过阿丑吗？” 文丑吐气如兰，诡谲的面容在月光下魅人心魂。 颜良吞了吞口水，转开脸，冷声道：“你就是这样勾引那些人的？” 文丑点点头，将颜良的衣物拨开，“是，兄长想试试吗？” 性器被文丑伸手攥住，颜良先前还觉得身子虚得厉害，可这会被文丑摸得有些硬了，一时间连饥饿都忘了，只觉得腹中燥热浑身是劲。 颜良偏过头，暗自在心中呢喃，文丑还真是吸人精魄。 “不必。”颜良想推开他出门离去，却被文丑死死摁住。 亵裤不知何时被文丑脱了，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抚摸着颜良胸前的两点，“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