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岛巨人-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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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江娴怎么也睡不着,呼吸重了就会牵动胸部,好像里面被插了一刀,越来越疼 她悄悄下床,找出被乌鸦没收的烟和打火机,然后蹑手蹑脚走进阳台 她小心翼翼合上推拉门,迫不及待点上一根烟,第一口就被呛,忍不住咳嗽起来,胸腔也跟着疼,但她仍然抽着,对于一个常年依赖尼古丁的人来说,半天不抽烟就像被凌迟 她蜷缩在阳台的角落,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夹着烟往嘴边送,吸进肺里的好像不是烟,而是尖锐的玻璃碴子 夜里的渔村极其寂静,放眼望去一片漆黑,浪头冲刷着沙滩,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又悄然放下,她就这么忍着痛抽烟,心脏也跟着疼,江湖凶险多变,谁也逃不出这片漩涡,就连高傲的她也落得这般下场 她眺望远山,心里声声哀鸣,难道就要这么过下去了吗,就甘心当个落败者吗 她边小声咳嗽边抽烟,再愤恨也只能接受,乌鸦根本没有拼搏的劲头儿,这一仗把他打得垂头丧气,再也提不起斗志,他好像真的打算一直平庸下去 想到这儿,心口又撕裂疼痛,她咳嗽得更严重,只好捂住嘴,怕吵醒他 身体又是怎么了,她烦躁地抓头发,也不知是力气大了还是身体原因,几缕棕色卷发竟然脱落下来,也不奇怪,这些天来总是掉头发,每天起床时枕头上都有很多头发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她愤懑地丢掉烟蒂 后来的几天,江娴一直卧床休息,喝了好几碗汤药,苦死了,比她的命还苦,但是不见好转,吃东西喝水都会疼,甚至分不清疼的是食道还是胸口,而且总是咳血,她只能跑去厕所吐掉,能藏多久是多久,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给他找麻烦 第四天中午,她和乌鸦一起下楼买吃的,按理说她应该多活动活动,屋子太小,通风也不好,空气里永远带着难闻的霉味,呼吸新鲜空气总是好的,可是她才没走多远就累得不行 她好像一天比一天虚弱,乌鸦眼神暗淡,她又咳嗽起来,他弯着腰帮她拍背“卿卿,你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去深圳的大医院看看吧” 江娴急忙摇头,本叔的爪牙还在到处抓他们,他们躲还来不及,怎能去人多的地方,况且卡里的钱不能动,动了就会被追查,剩下的现金不多,哪有钱治病 她在顾虑什么,乌鸦心知肚明,这令他更加自责,咳嗽声还继续着,他说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江娴缓缓直起腰“我真的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乌鸦回答了什么,她没听清,因为不远处突然混乱起来,她抬头看过去,顿时警铃大作,居然是上次那两个泼皮,不,不止,他们后面跟着一群人,模样都像渔民,个个都拿着砍刀或棍子 寡不敌众,走为上策,乌鸦迅速把她抱起来,然后钻进一条狭窄的巷子 那些人穷追不舍,一路跟了进来,叫骂声、怒吼声响彻云霄 乌鸦踹翻几只木箱子,暂时挡住他们的路,他身手敏捷,左绕右绕就将那些人甩开 巷子外是一大片荒地,连接着一望无际的沙滩,该往哪儿跑,乌鸦犯了难,他缓慢把江娴放回地上,可是她根本站不住,腿一软跪了下去 他才看见她嘴角的鲜血,不禁心惊rou跳,他想扶她起来,但她站不稳“卿卿,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卿卿” 江娴能听见他说话,但回答不了,粘稠的血糊着嘴,很恶心,她肋骨像被钻了个洞,痛感撕心裂肺,她现在就像个瓷娃娃,刚才被他抱着跑难免颠簸,那口血就涌了上来,堵都堵不住 这时候,那群人追了上来,快速将他们围住,为首的两个人被乌鸦揍过,自然愤愤不平,这次必须让他们偿命 已经无路可退,乌鸦先把她安置好,然后猛地站起,海风汹涌,他额前长发被扬起,一双狠戾的眼睛像染了血,猩红可怖 “这是你们自找的,别怪我无情”他解开纽扣,唰一下扯掉衬衣,精壮的肌rou暴露无遗,古铜色皮肤挂着汗水,胸肌块垒分明 那群人明显慌了,此人一身肌rou,而且气场强大,哪像是普通人,但猛虎难敌群狼,他们人多势众,大约二十多个,不可能打不过一个人 “上啊兄弟们,今天必须宰了他”为首的男人发号施令,其余人立刻冲过去,浩浩荡荡,喊声叫声此起彼伏 “87年石硖尾大战,老子一个人砍下来五十多个脑袋,你们算什么东西”乌鸦如雷咆哮,行动极快,好似一支离弦之箭 那些人都拿着武器,只有他赤手空拳,但他不怕,他靠着这双拳头从贫民窟拼到社团龙头,何惧之有 一根镐把迎面打来,他反手一劈,木头竟然断成两截,抓着半根棍子的人还没顾得上惊讶,就被一脚踹飞 又一个人扑上来,乌鸦抬腿横扫“老子当年打拳时你还在吃奶,小屁孩” 那个小伙子立刻滚出几米远,就算再颓废,乌鸦也还是乌鸦,还是曾经征战擂台无敌手的拳王,更何况这些人触碰了他的底线 江娴倚着一块巨石,心惊胆战地观战,场面激烈血腥,但乌鸦从始至终占上风,他夺了一把刀,于是厮杀得更容易,淋淋鲜血泼洒着,他俊逸的脸孔狰狞可怕,以一己之力抵御几十个人,为她挡住了腥风血雨 他回来了,江娴眼尾湿润,这才是他,晓勇好战、不可一世 看来老虎不能不发威,不然就会被犬欺,乌鸦迅猛挥刀,无人可敌,刀起刀落,一个人头滚了下来,横截面血rou模糊,正是之前欺负江娴的那个人,那具无头尸体直挺挺倒下,激起一大圈黄土 众人尖叫退后,都吓坏了 乌鸦单手拎刀,刀尖滴着血“怎么样,还打吗” 众人纷纷逃窜,乱成一锅粥,这些井底之蛙哪见过身手如此了得的人,还以为能人多欺负人少,谁知没几个回合就被打成猪头rou 如今不宜张扬,杀人已是迫不得己,不能再闹大,乌鸦的气焰只能强行熄灭 但他没忘记她是怎么被打的,一阵强风来袭,黄沙漫天飞舞,他的刀瞬间飞出,稳准狠刺中一个正在逃跑的男人,刀从后背插进去,刀尖又在前胸出现,被刀刺穿的男人痛苦倒地,很快没了动静 他便是另一个欺辱江娴的人 江娴撑起身体,艰难地投入他的怀中 他说我给你报仇了 她说不出话,只会哭,只会拥抱他 他们刚要离开,骤然风云突变,无数人影从四面八方奔来,黑压压的遮天蔽日,那些人目标明确,直冲他们 竟然叫外援,也不奇怪,这里的渔民都成群结队,一呼百应,无缘无故死了兄弟,他们当然要报仇 这次和刚才不同,这次背腹受敌,乌鸦双拳的筋脉凸起,半点儿不畏惧,但是她该怎么办,如果打起架来他必然无暇顾及她,万一这时候被包抄,她该如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捡起一把长柄砍刀,抱着她杀出重围,快刀斩乱麻,片刻不停歇,她缩在他怀里,亲眼看着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血液飞溅着,迷了她的眼睛,但她才不害怕,再大的场面她也见过,那日在铜锣湾提着机关枪扫射的人,不也是她吗 可她现在没有机枪,甚至连跑都跑不了,只能当乌鸦的拖油瓶,单手作战终归不方便,况且对面人数众多,人潮之外还是人潮,他难免有些吃力 刀棍碰撞乒乒乓乓,锋利的刀尖冒着寒光刺过来,乌鸦即刻护住她,却忘了他自己,导致他右肩挨了一刀,细长的伤口汩汩出血 负了伤,乌鸦战斗力减弱,但他悍然不顾,只要松懈一点儿,他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绝不可以,他从前对她发过誓,要一辈子保护她,所以不管他是帮派大哥还是丧家之犬,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会履行承诺 因为她在,他不能全心全意作战,必须时刻关注着她,这样一来他渐渐处于劣势,可他依然坚持着,只是体力正在消耗,又能坚持多久 顷刻间,人潮爆发一阵sao动,一个巨型的身影凭空出现,谁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真的就像从土里冒出来的,那人的身材特别离奇,身高足足两米有余,体型巨大,比一般的成年男子大出两圈 庞大的拳头坚硬如铁,几拳就打倒一片人,他迅速朝这边靠拢,竟然与乌鸦并肩作战,共同抵抗敌人 他一开嗓,粗旷的声音吓得众人胆颤“拳王,快把你马子交给我的小弟,好让咱们两个杀个痛快” “天收?你怎么会在这儿?”乌鸦瞳孔震颤,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立刻把江娴交给迎上来的马仔,场面太乱,她只有离开才能平安 一拨又一拨人冲上来,双手都空闲的乌鸦笑声冷冽,赫然攻出右勾拳,瞬间打爆一个光头混混的右眼 乌鸦勇猛过人,天收也不差分毫,他拥有极大的优势,那便是惊人的体型,打起群架来十分轻松,他鞭腿一扫,几个混混犹如多米诺骨牌,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倒下去 乌鸦生性嚣张,尤其打架时,总是骂骂咧咧的,天收不同,他脸色冰冷,没有一丁点儿情绪,一条又一条人命葬送在他手里,他却无动于衷,就好像只是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仅此而已 乌鸦双手作战,并且有天收助阵,很快便杀得对面丢盔卸甲,尸体横着竖着躺在地上,成河的鲜血染红了滩涂 乍一看,还以为是阎罗再世大开杀戒 其实只有两个人 但这两人,怎会是凡夫俗子 这场战役很快就接近尾声,因为大部分人都已经丧命,幸存的溜之大吉,渐渐的,这一片土地重归平静,只剩海风吹拂着树梢,沙沙作响 收工,乌鸦快速跑回去看望江娴,倒把天收遗忘了,他跟在后面,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拳王焦急的背影,他嗤笑两声,又讥讽又无奈 江娴没有受伤,只是刚才吐的血太多,不免有些气力不足 她凝望正在走来的天收,心中惊讶不已,离谱,离大谱,这个人竟能长这么高,跟姚明不分上下,她一个一米六二的小矮子,必须仰好高的头才能看他 不过与她无关,她收回目光,忧心着乌鸦肩上的伤,这货竟然满不在乎,还得意洋洋的,还问她你男人帅不帅 这一仗打得痛快,乌鸦席地而坐,左手搂着她,右手按打火机点烟“宝岛巨人,你怎么来深圳了,来旅游吗” “来弄死你”天收也点了根烟,厚嘴唇里吐着雾,他长相粗莽,浓眉大眼,与帅气是不沾边的,但眉宇之间带着杀气,也是气魄非凡 嘴真贱,不过乌鸦不意外,这大玩意儿就是这个样子,要么不说话,要么气死人 他斜叼烟,一脸痞气“去年我听说你独自离开三联帮,雷公子花重金请你回来你都不搭理,怎么,另寻他处了” 天收嗯了声“投奔你来了,你在东星给我找个活儿做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乌鸦直翻白眼“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管你给哪个老大做事,都不如我清闲” 什么死鸭子嘴硬,应该是死乌鸦嘴硬,天收沉默抽烟,不理会 “所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你跟了深圳的大哥”片刻无言,乌鸦耐不住疑惑 天收瞄了眼他的伤,然后所答非所问“抱着马子打架,真有你的” “命可以丢,马子不能丢,我这人没出息,没了我马子我就活不下去”乌鸦邪气挑眉,低头啵了她脸蛋一口 真他娘的恶心,天收嫌弃地站起来,那根烟已经抽完,他也该走了,仿佛一堵墙的背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句话 “看好你马子,如果她丢了,那你的命也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