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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馈给她。哭了也好,更符合人自寻短见之前才会有的表情。是不舍?是眷恋?是遗憾?是后悔?春月抠抠自己眼角,如果有一天她终将一死,到那时,她会哭吗?会的话,又是因为什么哭呢?春月想不出来。微信的语音放完了,春月又有了新的疑惑:“这女的既然和他在一起这么难受,为什么不直接分手呢?”虽然她挺感谢女朋友的这一番吵闹,可以让她的安排显得更合理化。窦任直接盘腿坐在温热的地面上,敲着键盘开始修改监控记录,把春月上楼的那半分钟用别的画面覆盖掉。再准备好另外一段,等春月干完活撤退时,再覆盖上。他淡声回答:“你不懂,你又不谈恋爱。”在一段混沌的关系里推扯不断,逼着对方为自己改变,爱得深,恨也浓,这可太常见了,只是,这是春月无法理解的事情。好浪费时间的一件事情。春月只喜欢zuoai。zuoai能让她感觉到心脏的噗通跳动,能感受到与殺人时不同的快感,能欢愉得落下生理性泪水,快乐得脚趾头紧紧蜷缩起来。看着对方在她的吸吮里逐渐失控,胸腔眼角都染上红晕,不停追着她的嘴唇接吻,春月会觉得一直空落落的胸口,有一瞬被填满了星星般闪烁的碎屑。“你们和女孩儿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春月拿起手机,代替梁伟全回复了一句给他女朋友,熄了手机放在窗边的窄几上。熊霁山自然不会回她这种问题,窦任则是说得痞气不知真假:“想知道?那meimei和我谈个恋爱不就清楚了。”“滚蛋。”春月探头出窗外。这一面在大厦侧边,不对着大厦出入口,马路边上走着的人不多。“老熊,没人了就告诉我。”春月以前并不在意工作时会不会牵连到无辜路人,但熊霁山似乎挺在意这件事。当初春月邀请他加入她的小组,熊霁山要她答应他,完成任务的时候不要波及路人。她笑着和熊霁山说,如果能给她十个连续高潮,她以后会尽力将死亡人数控制少一些。那一次她被熊霁山从黄昏cao干到天亮,xue口又肿又红,甬道痉挛得控制不住花液不停渗出,她也在精疲力尽前答应了熊霁山。“现在可以,人都走开了。”熊霁山看了看计价器上跳动的红色数字。一个男人从27楼跳下,估摸也就是五六秒的事。他双手合十,对着后视镜下笑嘻嘻的弥勒佛拜了拜。窦任眼神不自觉地往隔壁大厦飘,准备着很快就要撤离。春月不理会自己还穿着紧身包臀裙,不顾形象地深蹲,抱住男人无力的双腿。“嘿——咻——”平日硬拉120公斤的训练,让她轻松扛起瘫成泥的梁伟全。曾博驰走出大厦,室外闷热,空气浓稠得推不开,好似快要下雨,潮湿黏附在他脖子和后脑勺上,使得汗水一直往下滑。他低头看着手机,想着要不然再给梁伟全打个电话吧。电话刚拨出,他听见一声沉闷的重物坠地声音。啪!是西瓜掉落地砸开花的声音。他本能地往声源处望过去。不在他这一侧,好像是从拐角另一侧的街道上传来。紧接着,尖叫声像锋利刀刃,生生划破了潮热的夜晚。————作者的废话————下一章有少量尸体描述。040打伞虽然还没有亲眼见到,但曾博驰已经想象出发生什么事了。骂了一声cao,他拔腿飞快地跑向拐角。不遠处,一女的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在她面前十来米处的地面,躺着一个人。说那是人,也只是因为四肢跟躯干还算完整。但就像剪断了所有关节线的木偶,没了脊椎的rou身无声趴伏在地上,手脚吊诡地弯折着。骨头从皮rou里刺出,左脚不见了,露着白森森的腿骨。而尸体的脑袋已经炸开了花,脑浆淌了一地,血浆rou沫飞溅得老遠。曾博驰走前几步,看着鞋尖前一小块模糊不清的rou团,手里的电话已经拨到110。鲜血的味道猛烈地涌进鼻腔里,他咬着槽牙左右看了一圈。在街道旁的铁栏杆上,找到了这具尸体遗失的脚丫,旁边地面还掉落一只沾血的人字拖。曾博驰脖子夹着手机,他掏出警察证件,示意因听到尖叫声聚集过来的路人们不要再靠近。他抬头,高楼带来的压迫感令他有一瞬间轻微晕眩,楼上不少住户开始从窗户探出头往下张望,干呕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离尸体最近的那女子,一回过神就开始呕吐,空气里又加入了臭酸的味道。曾博驰皱皱鼻子,低下头,视线落到烂了大半个脑袋、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上。为了避免破坏现场,曾博驰没有走得很靠近。死者男性,身穿藏蓝上衣、浅色……等等……这套服装他今天见过……曾博驰睁大眼睛,瞳孔猛缩,眸子里快速积聚起不可置信的情绪。这……这是……这是梁伟全?!!接警员正登记着事发地址,记了一半,电话那边没了声音,他唤了两声。时间凝滞了,曾博驰觉得眼前的晕眩似乎加重了。看着破烂不堪、沾满血浆的半边脸,辨认清楚死者样貌后,他竟涌起了久违的呕吐感。因为刑警这工作,他自己和同事身上不时总会挂上大大小小伤口,但同侪死在自己面前这种事,他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毕竟他们在和平富裕的省会城市当差,不像边警那样需要时时刻刻用命去博,许多人是能平平安安干到退休的。曾博驰用力抓扯着衣领,攥成拳头的指节狠狠压在胸上,将涌至喉咙的酸苦硬生生压下去。他将地址给接警员讲清楚,艰涩困难地补了一句:“死者是……市局刑侦三队的梁伟全。”春月没有再往窗外看过一眼,她吹着口哨拾起梁伟全落在地上的另一只拖鞋,翻过来看看鞋底,拿着在窗框上用力刮了一下,最后压在椅面上。许是因为她的那一句回复,王敏开始打电话进来了。手机在窄几上震动得疯狂,密密麻麻的颤动,将金属烟灰缸里的烟灰震塌了。春月没搭理,她捧起沙发上的西瓜离开了梁伟全的家。她没坐电梯,推开防火门走上两层楼。楼道里摆放的垃圾桶旁边有一个黑色尼龙双肩包,是她提前放在这的。她从里面拿出一件宽松格纹衬衫,直接套在包臀黑裙外,过长的下摆在腰间打个结,扣子扣上后遮住胸口的深长沟壑。取下脚套手套假发塞进书包,只留口罩,再戴上黑框眼镜,把早就编起藏在假发里的两根麻花辫整理好,就简单换装完毕。背起装着西瓜沉甸甸的背包,她走出防火门。坐电梯到一楼,大堂前台的桌面上有报纸摊开,收音机里的粤曲还在唱着,茶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