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被李莎拉忽悠着鞭打

    一切结束后，尹素禧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她怎么就又一次纵容他了呢！全在俊这人，就算只是亲亲抱抱，都能啃她一身的痕迹！这还怎么让她给李莎拉当画模啊？等等……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她就说这回怎么她说只能亲一亲，他甚至都没有争取一下就轻易地同意了，原来小心思在这等着呢……感到无奈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还有点可爱。

    从颈侧到耳根附近的皮肤都被他亲吻得红了一片，尤其是颈间的那颗痣又被重点照顾了一番，再次被吸出了深红的吻痕，耳垂上还有个不轻不重的齿痕，说严重也不至于，说轻吧，近看却也很明显。

    唉，怪不得李莎拉现在总骂全在俊是狗，还真没错……尹素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地想着，只能让头发散落下来挡住那些痕迹了。

    察觉到李莎拉的视线，尹素禧想到来之前自己和全在俊都做了些什么，耳根又开始发烫，略有些不自然地拨了下头发挡在脖颈之间，故作自然地侧头看向别处，羞赧得不敢和李莎拉对视。

    下车前她还照了下镜子的，因为之前那些事而显得有些微肿又嫣红的嘴唇倒是恢复正常了，可脖子和耳朵上的那些痕迹一时半会难以消退，也不知道今天李莎拉要画的内容要不要她扎起头发……想到这些亲密的痕迹会直接暴露在他人眼前，她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

    李莎拉的目光确实毫不避讳地落在那些若隐若现充满了爱与欲的痕迹上转了几圈，灵感在须臾间猛然爆发，这令她忍不住收紧了手指。兴奋感让她的心跳逐渐加快，自以为隐秘、却又难以控制地将手中的罐瓶捏出了一声轻响。

    随着声响，李莎拉回过神来，看着尹素禧很不自在的样子，这才开口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我刚才忽然有了超级棒的灵感……”

    开口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清了清嗓子，李莎拉将手中的饮料放下，走近尹素禧，牵起她的手腕，拉着她往房间走去，“先去换身装扮吧。”

    尹素禧正想赶紧进入正题，也好过一直在羞耻尴尬的氛围里聊天，她顺从地跟随李莎拉走去。

    到了房间，李莎拉给了她一套有些奇怪的裙装。她将裙子抻开看，是她没见过的样式，看起来柔软、好似还能浮动的白纱，带着一些不明显却又足够点睛的金边，这一段又一段不甚连贯的布料也不能完全覆盖住身体……显然，这装束并不日常，看起来更像是为了演出或是给人欣赏的一种另类装扮。

    “怎么样，好看吗？这可是我特意拜托我妈找了服装师定制的呢。”李莎拉的兴致很高，触及自己专业的方面，她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尹素禧听出李莎拉话中的意思后有些惊讶：“啊…这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那当然，快换上～”李莎拉得意地点头。她的天使，当然要变成她灵感画面中的样子……

    “你先……”被李莎拉直直看着，尹素禧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噢噢，懂了，我先去画室等你，小心点穿哦，别弄破了。”这裙装的四肢部分都是用薄轻纱连接的，不注意的话可能会被扯破，那样就不好看了……唔，等等，要是真破了，好像也……挺有感觉的？

    “好……”

    尹素禧换上衣服后只觉得身上太过清凉了，但想想李莎拉为了画这个，还特意自己设计并找人定做，也就没有发出什么异议了。而且她都答应人家了，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前往画室。

    ……

    李莎拉已经在画室摆好了画具，听到声响并转过头去看到来人的模样后，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目不转睛地看着穿着特别定制裙的尹素禧，随之而来的是极其兴奋的欣喜感。

    衣服很漂亮，人也衬托得很有氛围感，但还是差了点意思……

    “素禧，到来这！还差一点……”李莎拉拿起手边的小盒子快步走过去，将尹素禧带到位置上坐好，托起她的下颌，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给你加点妆容，这样应该会更好看点。”

    她用手指沾了些浅红的脂粉，抹到尹素禧的眼角和下眼睑，使她看起来眼眶红红的，很是可怜的样子。

    看上去像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但还不够。

    李莎拉又试着在尹素禧衣裙间露出的手臂上抹上一些红痕，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化这种特效妆的技术有些欠缺，红痕因为并不真实而显得很是虚假。

    “这样…好看吗？”尹素禧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她有些犹疑，总觉得李莎拉今天要画的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李莎拉没再回答，只是手动摆放着尹素禧的动作，又拨弄起她的发型。而被拨开头发的尹素禧瞬间就僵住了，不敢再发出什么疑问，只好按照对方的引导而摆出她想要的姿势。

    看着像个精致的娃娃一样任凭她摆弄的人，李莎拉只觉得手痒、心痒、浑身都开始发痒……她感觉这一刻的自己好像又犯了烟瘾，明明前不久她才刚吸过烟填充了那些空虚的感觉。

    这隐秘的欲望，是她快要缥缈无踪的灵感、也是她即将完全消散的情感。她也是在最近才察觉到，原来自己还想抓住它、原来她尚且还不想彻底放弃内心深处的……曾经的理想、执念、还有坚持。

    能够唤醒她那被凡世污染的灵魂，那无疑就是她的救赎。她明明就在她的眼前，却从不属于她。所以她永远也得不到拯救，她只能一直在黑暗中逐渐沉沦。

    从小到大从不落下的祷告，可父母要她祈祷的对象却从未回应过她、从未解答过她的疑问、也不曾救助过她。所以她清醒了，“祂”并不存在。那只是人们虚构出来的信仰。

    比起那虚无的祈求，只有眼前的女孩才是她触手可及的真实。若是不能拥有眼前这个人，她将不会再获得由心而生的灵感，那在幻想与现实之间被反复拉扯的灵魂也永远得不到救赎。

    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她为什么要便宜别人？为什么要把她的救赎让给全在俊？他有什么值得可怜，能够获得这份垂青呢？在这一刻，李莎拉心中所有的破坏欲都彻底冲出了理智的牢笼。

    “尹素禧……”李莎拉垂下眼眸，掩盖住其中充满了占有欲的锋芒，她的手轻抚上尹素禧的侧脸，“不要爱上全在俊。知道吗？”

    “……？”尹素禧抬眼看着李莎拉，眼中是惊讶和不解。

    “他只是在你面前装作自己是个正常人的疯子。他不值得。”李莎拉脸上的表情不再玩世不恭，语气也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认真：“和他在一起你只会变得不幸。”

    “…不是的，莎拉…他不是那样——”尹素禧想说他不是那样的人。在她面前的全在俊那么真实，他没有那些虚假的伪装，他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的脾气是有些暴躁，可他却会因为她而改正自己的缺点，他在努力变得越来越好。

    在尹素禧看来就是这样。全在俊现在的状态很好，她也……很喜欢。她也会开始有些期待起属于他们两人的未来了。

    她一直以为李莎拉每天和全在俊斗来斗去只是损友之间的玩闹，但现在她忽然有些不确定了，李莎拉难道是真的讨厌全在俊的吗？

    “别为他说话。”李莎拉似是冷冷嗤笑了一下，她用大拇指按住尹素禧的唇以堵住她的辩解，“不信的话，以后且看吧。”

    李莎拉不否认她的自私，她就是不喜欢这两个人在一起幸福甜蜜的样子。快乐的人为什么不能是她呢？她也可以对尹素禧很好。如果是她的话，朴妍珍也不会再针对尹素禧了。可全在俊呢？他有什么用，正因为是他，朴妍珍才会在背地里搞那些小动作，事实就是他根本就保护不好尹素禧。

    李莎拉知道自己不是好人，所以她才不会好心地去告诉全在俊，朴妍珍又在故技重施，毕竟她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一致的。哦对……还有孙明悟那只阴沟里的老鼠也在阴恻恻地盼望着这两人分手吧。

    为了拆散这两人——他们或许什么都做得出来。

    看呐，人性，一直就是这么烂的东西啊。

    李莎拉勾起嘲讽的笑意，既是对自己，也是对他人。

    尹素禧想缓和李莎拉和全在俊两人之间的矛盾，可是却又对他们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并不清楚，就是想劝解都做不到。

    李莎拉却已经飞快地完成了情绪转换，仿佛刚才的那些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她有些苦恼地看着自己刚涂抹在尹素禧身上的红痕，“啧……看上去还是有点假啊，怎么办呢……”

    “……”见李莎拉没有想将刚才那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图，尹素禧只好闭上了嘴。

    “对了！有办法了～”李莎拉忽然眼睛一亮。

    尹素禧刚想问什么办法，就见李莎拉转身跑了出去，但她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鞭子？不知道为什么，李莎拉兴致勃勃的样子，看上去明明没有什么恶意，却让尹素禧蓦地感到身上一凉。

    “素禧，帮帮忙吧～”

    ……

    李莎拉朝她走过来的样子莫名让尹素禧觉得她背后应该有对黑色的羽翼，就像她画中的那些由天使堕落而成的恶魔一样，令人只是看着她就紧张得心跳加速起来。

    尹素禧眨了下眼，挥散心中奇怪的错觉，只觉得可能是之前看了不少李莎拉的绘画风格、还有她家那些教义书籍而产生的联想吧。

    “放心啦，这个很软的，你摸摸看，打着也不疼。”李莎拉安抚地说着，为了防止尹素禧不信，她甚至先往自己手臂上抽了好几下，她的语气是兴奋的上扬：“你看，打着不疼，只是会留痕迹而已，这样就比我化的妆要真实多了！素禧，你就当是为了我的艺术献一下身吧～对啦，今天会给你加工资的，好不好嘛？”

    说到最后她又拉起尹素禧的手臂轻轻摇了两下，难得一见的撒娇姿态又让尹素禧猝不及防地中了招。

    那双眼睛充满了期待的光芒看着自己，尹素禧都不忍让她露出失望的神色了，心中刚升起的矛盾感又被轻易击退。

    李莎拉的情绪和态度都转变得很快，再加上忽然出现的道具，这些都令尹素禧的思路有些杂乱，完全没跟上对方的节奏。她都没来得及去思索李莎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还是如何，就被对方撒着娇给忽悠着点了头：“好吧……那你轻点…”

    “OK！”

    看到李莎拉不惜率先抽打自己来证明不会真的伤害她的行为，还有她忽然变得可爱的语气、平时漫不经心的表情也变成了可怜兮兮的乞求，尹素禧当然是再次心软地松了口。

    李莎拉这般举动，她确实难以拒绝。而且她本来就不擅长拒绝别人，不然也不会被全在俊忽悠着和他打赌了。

    尹素禧又看了看李莎拉手臂上那些显眼的红色鞭痕，心中不由得感叹，为了追求艺术，还真是对自己也不手软啊……但她也能理解她们这类人对艺术的坚持。

    这种程度的疼尹素禧倒是不怕，只是这些痕迹要是被全在俊看到了，他怕是又要不高兴了……她只希望能快点消退就好了。

    “啪——”

    软皮的鞭身落下，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那一瞬间，尹素禧感到皮肤上被抽打的地方一紧，随后有些微微发热了起来。一下接一下，被鞭打得多了之后，那些发热的痕迹又逐渐开始变得有些微麻发痒了起来。

    皮肤上的反馈令尹素禧的心态变得微妙起来了，力道上确实没有多痛，但是被这鞭子抽打的声音和感觉实在是令她忍不住有些羞耻。

    那鞭子每次一落到身上，她就感到皮肤和心脏都一同收紧了一般，被鞭挞的地方开始发烫，心跳缓缓加快，不知道下一击会何时落下，只能忍耐着、又紧张地等待。

    尹素禧看了略显激动的李莎拉一眼，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阻止的话，只是难以言喻地垂下眼，暗自咬紧了牙关，以免自己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李莎拉看着那在薄纱间隙中露出来的皮肤上均是充满凌虐感的红痕，再加上她给尹素禧添上的眼妆，在制造鞭痕的途中她尤觉得画面的冲击感还不够强烈，便又将部分纱条扯破了一些，脑海中的画面终于被完整地呈现在现实中了，她的灵感就愈发往外奔涌了。

    彻底布景完毕，李莎拉将手中的软鞭扔开，快步回到画具前，感到自己兴奋得连肌rou都在颤抖，她捏住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意图让它稳定下来，深呼吸一个来回，等到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才终于执起笔，在那洁白的画布上落下痕迹。

    ……

    “大功告成！”

    直到天色逐渐转暗，李莎拉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画具。这一次尹素禧才体会到做画模的辛苦，因为这次她几乎全程只保持着一个动作，而且因为身上的衣服和痕迹，她全程都很不自在，等李莎拉画完，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僵硬了。

    “好了，难受吗？”这次李莎拉没有叫尹素禧过去观赏她的新作，而是自己走到尹素禧旁边，帮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肢体。

    “疼不疼？”李莎拉垂下眼，看着自己在对方身上制造出来的红印，指腹轻柔地从那些鞭痕上一一掠过，抚得尹素禧一阵激灵，于是连忙摇头。

    “…不疼的！”尹素熙又感觉气氛变得怪怪的了，可她也说不上是怎么个怪法。

    “嗯——”李莎拉应了一声，她一向思维灵敏，还不等尹素禧仔细感受就接上后面的话转移了话题：“喏，你的工资。下班喽～衣服可以换下来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钱，一把塞到尹素禧手里。

    “好……谢谢。”被塞了满手的钱，尹素禧刚要开启的思路瞬间就被打断了，听着对方催促的话语，自然也无暇再返回去细想什么了。

    李莎拉的情绪也听不出什么不对劲，最后她只好离开画室去换衣服了。

    等到室内只剩下李莎拉一人后，她才再次走到自己刚完成的作品前，一边满意地打量着，一边想：看来今天不好再要尹素禧留宿了，毕竟攻势要是太过紧迫，她的想法和目的就难以再掩饰下去了，而且她都差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要是被尹素禧发现她其实也是个跟全在俊相比不遑多让的疯子，她会不会想要逃离他们身边？然后她的目光再也不会落到他们任何人身上……那样的话，那她可能会想方设法也要把人禁锢在身边了……

    映入李莎拉眼中的画面已经足以展现出她内心所有晦涩的想法了——恶魔引她坠落，鞭刑降于她身，锁链捆缚自由，欲望囚困灵魂。

    这是独属于她的，永不衰落的……

    “砰砰——”

    李莎拉正有些沉迷地想着，还没有得出最终结论的正确描述就被敲门声打断了，她向门口看去，尹素禧正敲开门探身进来：“莎拉，那我先回家了哦？”

    她的思绪因被打断而停滞了一瞬，很快，李莎拉就回过神来应声：“哦，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啦。”

    “好吧，送你到门口。”

    李莎拉边说边朝着尹素禧走去，动作自然地带上了画室的门，色彩幽暗的画幅暂且又被关回了囚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