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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好心帮你一起出任务,竟然被告黑状诶。”男人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演的好像多痛心疾首似的,“太过分了吧。这叫什么,不受欢迎的女生们抱团取暖?” 只是和你实力相匹配的单人出張,这家伙不得不跟过来想必理由多半和上次随七海去北海道别无二致。当时七海罕见的给你传短讯说过。虽然对方根本不是会多嘴抱怨的人,虽然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没精力生气,不过脑子敷衍着说,“真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五条老师。” ——如果能把他现在就扔出去,措辞会选择“实在太抱歉了”;如果能把他和庵歌姬打包发射到月球,你愿意说“万分失礼”,并谦卑的搭配敬语敬体。すみませんでした/ごめんなさい/申し訳ない-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 “说的好见外诶——。” 有什么值得“不见外”的理由么。 “不会是因为记仇吧?体术课受点伤也很正常呐——,我想想……零五年?至少是十四年前的事了吧?”都不用扳着指头数一下么,忍不住又要翻白眼, “您是指读书时那次因对练意外导致我手臂骨折的事么?”这陈芝麻烂谷子都要翻出来讲,可见真没什么好聊了,“您不说我都想不起来了。” 记忆力也和咒力挂钩——这种玩笑他才不会对你开。 “不是吧,你这样小心眼的家伙怎么可能忘掉嘛。当时被硝子治完还打了一星期石膏吧,天天臭着脸——对的对的,没错,就现在这个表情哦!” 已经讨嫌到连随手cao起个东西朝他笑开了花的逼脸上扔都没劲了,你干笑了两声。 “那次是你非要找我做对手诶——绝对有小心控制力气哦!所以看到你人整个飞出去我也吓到了。之前的话一般都是我和杰一组嘛,谁知道你这家伙小胳膊小腿真的一丁——点力气没有……”男人靠着椅背,按着扶手边的调节键,一边说一边向后靠躺下去,瞪着眼看车顶,像在回忆,“托我的福,你们两个后来没过三周就交往了,对吧?你和杰。” 与你平齐的位置空出一块,刚刚一直盯着的隔壁座椅侧边上那块浅色污渍移动了,现在不知道该往哪看才好。 ——有么?三星期?当时国中男朋友甩了你没?这都八百辈子前发生的了,鸡毛蒜皮乱搞的破事,怎么可能记得清。 像看见你沉默下去才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因此变本加厉继续喋喋不休,“杰叛逃之后夜蛾还偷偷找你谈话了吧?谈好久诶,出办公室的时候夜蛾都快要哭了你还板着脸,好吓人哦——。” 真不记得了。你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所以后来竟然又和忧太谈恋爱了,大家真的都吓了一大跳诶!”像为了强调“吓一跳”的程度,说着人都突然坐直起来,不自觉你也跟着身子弹着抖了抖。 迫于无奈“啊”“嗯”了一会,权当做回应。 ——忍不了了,这也太难熬了,就不能放过你?现在再塞耳机主观上隔绝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按亮屏幕看时间——怎么才过去没几分钟,你都快死在这破车上了。瞥了眼窗外,雨看起来有渐大的势头,但也说不好。新幹線的话,估计很快会驶离降水范围。 “现在还在交往嘛——,你和忧太?” 男人双手撑着后脑勺又躺回椅背上,脸没动,只有视线斜越过墨镜边缘看着你。 “啊?”你没反应过来,心思不知道正放在哪。 “在问你诶,现在是不是还和忧太在交往。”他扭过脸看你。 忧太?乙骨忧太?根本没交往过吧?还是有在一起?早分手了?睡过?睡没睡过?谁记得啊。你应该记得么?这是件值得在意的事么? 脑子乱的像浆糊,根本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心烦意乱,为什么说不清话,为什么气的手都在抖,为什么又非要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听这玩意讲这些有的没的。简直要求饶了。 饶了你吧,就让你自己坐着发呆不好么。 求饶当然不会有用,不过扔不出去最强,总能“扔出去”自己吧? 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自己行动了。 你把手帐收回来胡乱塞进包里,站起身没等对方发问,拉起桌板跨着越过男人的腿就往过道走。没拦你,说白了你也没什么新鲜地方好躲——别的车厢不现实,总不能拎着行李箱跑——只得硬着头皮径直走到最尾一排靠着窗,去一个能力范围内离他最远的地方。 理论上讲,车内不同位置因为有单独射灯光线不会有太大区别,但总感觉好像这里更暗一点。 正合适。内心阴暗的人最喜欢阴暗的小角落了。 你把包甩在隔壁座,用额头贴着窗,冰凉凉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