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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圆木架起的桥更加稳固。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他的法术,全场鸦雀无声,终于有人结结巴巴地问:“宋,宋凌……你,你用的是邪术吧?”宋凌仍旧笑嘻嘻的,指着那人振振有词道:“道家法门千千万万,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呢?你若是不愿相信,不如另想办法?”众人暂无他法,又不愿放弃过桥,只能接受了这个道理点头称是。百川陆走在最后,若有所思地盯着这藤蔓构成的桥,待只剩他们两人时,他表情一变,将宋凌从桥上拉了下来。宋凌正要问他做什么,就见那桥因时间太久开始焦黄枯萎,风一吹便化作粉尘,若是刚才有人站在上面,恐怕要摔得粉身碎骨了。宋凌抓了抓头发,小声嘟囔道:“书上说得果然没错,还是该用眉心血,可是我又不想破坏我英俊潇洒的脸,唉,这可怎么办?”他正抱怨着,就见百川陆对他抱拳施礼,清秀俊郎的脸上笑吟吟地说道:“宋凌兄,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了……”“什么只有你我二人?!上有天下有地你可别乱说!”宋凌挡住胸口,夸张地后退跟他保持距离,“你想做什么?我喊非礼了啊!”百川陆修养好,不跟他生气,只耐心地用手中折扇对着刚才他站过的地方轻点,解释道:“既然是人设的阵法,自然就有破解之法。我刚才观察这个位置阴阳之气刚好平衡,倘若没了桥,或可试着从这处通过。”宋凌狐疑地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怀疑他是不是疯了想迫害同门。他瞎猜着,百川陆就已搭在他手腕重重一拉,两人在苍茫中踏了出去。宋凌心里一惊,闭上眼大叫小白脸疯了要杀他,走了好几步才确定虽然脚下是万丈深渊,但每一步却是实实在在的,他刚松了一口气就见百川陆在这时猛地收了脚步不再向前走了,低声问他,“宋凌兄,你刚才用的不像是观星派的法术吧,是谁教你的?”宋凌毕竟年轻,又受了惊吓,与他对视的瞬间竟没掩住严重的慌乱,但他很快便恢复了满不在乎的模样,理直气壮道:“没人教我,是我自创的!”百川陆似乎想问什么,却又摇了摇头没再追问。两人安然到达对面,提前过来的学生都关切地围上来,见他没事才又笑他法术神通广大,可惜中途失灵,宋凌笑嘻嘻地跟他们嬉笑打闹。百川陆径直向旁边的秦仙走去,手举过头顶施了一礼,起身道:“晚辈百川陆,刚才中途多谢前辈提醒。”秦仙虚扶他一把,温声道:“原来是揽月百川的公子,真是英雄出少年。你我有缘,这个送你,将来可以带着它来找我。”他说话的时候沈替便已急着离开,秦仙说完便也告辞,带着青青御剑上山找玲珑心议事了。青青头次乘剑,她紧张地抓住秦仙的衣袖怕摔下去。在剑上,只听到刺耳的风声,风夹着雪花刮在脸上,头发也被吹得乱飞。她将身子缩在秦仙身后,竟觉得有几分温暖。为了缓解紧张,她小声地问:“道长,你为何给他清宵仙门的信物?”秦仙举目眺望着远处的群山连成的浩瀚山脉,凝重道:“揽月百川与碧海间关系亲密,掌门更是将侄女嫁与海青松。若是有人要对付碧海间,揽月百川首当其冲。此子前途无量,断送在这里实在可惜。”青青没太听懂他话中的深意,过了许久,到了山顶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人要对付碧海间?太乙仙盟又要打仗了?与此同时,百川陆将手中的玉佩翻了过来,看到清宵仙门四字时心神一震,只知道清宵仙门和碧海间交恶,自然也和揽月百川不合,他没来得及思考其中缘由就有个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这是什么啊?”百川陆连忙翻手将那东西收进袖里,装作若无其事,宋凌探过头去,按耐不住好奇心,问:“是刚才那道长给你的?”百川陆不愿让他看到,便对他温声笑道:“想看就来交换,告诉我教你法术是谁。”“不看就不看!”宋凌嘁了一声,过一会又忍不住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对着他得意地炫耀,“虽然我没见过我师父,但他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第四幕:你掌心的劫(三)徐墨气喘吁吁地跑到山下,沿着由山涧淌出的小河一路向下寻去,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人影。他再折返到崖底,终于在崖壁上找到到了剑刻出的划痕,每一道都深深嵌入崖壁。在这刻满痕迹的崖底,他捡到了半根剑鞘,认出是那个女剑客的,上面没有字,唯刻着一轮圆月。“满月?”不知为何他就想到了这个名字,些许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沈砚一定没死,便向上游去寻.一夜过去了,他再次回到原处,仍旧没有沈砚的踪影。他筋疲力尽地在河滩上坐下,收拾起自己近乎绝望的心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坚信沈砚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晨光在他无意识的时候刺破了云端,河岸不知有什么射出了五色霞光。徐墨甩了甩头光又不见了,他以为自己劳累过度,而后又看到崖壁上的剑痕,忽然猜到了那是什么。他激动地站起来,腿还有些发软,他便跪在碎鹅卵石中摩挲着找寻,终于在刚才的位置找到一颗已经褪去光泽的魂玉,这枚玉是无心为了缓解失魂症送给沈砚的。徐墨握紧着那枚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些心力交瘁。但他来不及伤心,失忆也好,重伤也好,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沈砚,这时却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这位公子可是需要帮忙?贫道家就住在附近。”这声音谦谦有礼,温文如玉,叩开了回忆的闸门。那道长衣着朴素,神情温和,虽不复当年一剑惊鸿,但容貌却没有变过。徐墨忙拉住他问道:“道长,是你!请问昨晚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人,身高大约到我这里,白衣,白发,长得……挺好看的,对了!他右手腕受了伤,掌心有薄茧,他是从崖上跌下来的,我很担心他……”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有用的没用的,想起什么说什么。那青年迟疑地盯着他,待他喘气的时候才插上话,问道:“你说的人贫道大概见过。他伤得很重,还在昏迷,贫道正是来河边打水的。”徐墨的心刚落下一半又悬了起来。他拉着玄微奔着远处的木屋跑去,重重地推开门,在简单搭起的木床上看到刚刚醒来坐起的美人。他穿着单薄的里衣,手上身上被包扎了厚厚的布条,银霜般的白发柔柔地散在肩上。听到了动静,他转头看向徐墨。这个动作大概牵动了伤处,他皱了皱眉,语气凶狠地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光是一个眼神就让徐墨身子酥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