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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的漂亮的红色绒线帽就是柳海给他挑的,柳蕤的是一套色彩艳丽的防寒服和雪地靴,柳蕤在荣泽已经试穿过了,特别暖和,柳海就是考虑到他坐在教室上课太冷才给他买的这些。猫儿和柳莘也都有,只不过猫儿的是灰绿色,和柳魁、柳侠他们几个大人一个颜色,其他孩子们的都是鲜艳的颜色。柳海在法国时间长了,已经能更合理地安排自己的学习和打工赚钱时间,两个多月的暑假,他在画廊打工和街头画画的钱允许他偶尔奢侈那么一回。原本他日常打工和在街头画画挣的钱维持自己的日常生活就足够,他现在吃饭又是和丹秋一起,合伙做饭能省不少,柳海又攒了小小的一笔。他也没什么搞艺术的人通常的那份孤傲,在画廊寄卖的几幅画卖了比较好的价格后,老板让他照那种风格再画几幅,他很干脆地答应了,又赚了一笔钱,他一拿到手就全部存了起来,最后有一部分用在了这次给家人的礼物上。衣服都是在提前开始的圣诞打折季买的,有丹秋这个相当于当地土著人的指导,买的东西都很实用,至少在法国可以说是物美价廉,带回中国都算时尚超前。几个小家伙都在因为家里要再进一个花婶儿而兴奋,柳雲、柳雷已经开始期待给六叔压床的盛会了,计划着要给六叔压出一屋子孩儿。柳莘跟着柳长春在丈量即将给柳海做新房的窑洞,准备给他编床帏,炕前也要铺一张大的。柳海说,丹秋在娘家的卧室里,床前是一大块波斯地毯,柳长春没见过波斯地毯,他决定给柳海和丹秋编一张现在柳侠和猫儿的卧室里铺的那种席子。丹秋一到柳家,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一排窑洞,进了屋子里之后,又被炕上的花席子惊艳了一把,等进了家里特地为她准备的窑洞,炕上那个漂亮的席子更让她喜欢,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不想让铺褥子,想就睡在那跟艺术品一样的炕席上。孙嫦娥当时对她说,那都是二叔自己编的,她如果喜欢,就让二叔再编些,把炕一周都围上。柳长春这几天一直在准备高粱篾,现在准备开始动手编了。小萱习惯了睡午觉,吃饱了饺子就有点睁不开眼,柳凌抱着他回了柳侠他们住的窑洞,柳海、柳侠和猫儿也跟着他回来了。柳凌搂着小萱歪在炕上拍着他睡,柳侠、猫儿和柳海躺在他旁边小声说话。他们一起探讨柳海和柳钰未来儿女们的数量及分配问题,柳海被柳侠的计划给吓得心惊胆战,表示坚决不从:“我最多生五个,自己留俩孩儿一个妮儿,给咱五哥一个孩儿一个妮儿,再加上小萱,咱五哥也算是俩孩儿一个妮儿。你哩我可不管,你都有女朋友了,凭啥叫丹秋生恁些孩儿受恁些罪,您那周晓云就恁主贵,她不能生孩儿?”柳侠眨巴眼,面露诧异:“啊!?周晓云?”柳海说:“那当然,你以前不是说你尿哩最高最远,要给咱妈生一个加强连哩大胖孙子吗?现在凭啥都成了我跟四哥哩事儿?你想使死四哥俺俩呀?”柳侠继续眨巴着眼迷瞪,柳海说的都是真的,可他怎么也没办法把他的儿子们跟周晓云联系在一起呀!柳侠扭头看柳凌:“五哥!”他觉得这么为难的事五哥能替他想明白。柳凌捏捏小萱rou呼呼的耳垂:“看我也没用,我有小萱这一个干孩儿就够了,你那一个加强连我可帮不上忙。”柳侠又看猫儿。猫儿翻个身闭上了眼睛:“我睡一会儿,我老瞌睡。”柳海隔着柳侠打猫儿的屁股:“你平常不是啥都替您小叔争替您小叔想吗?今儿这是咋着了?看您小叔那啥都不懂哩糊涂蛋样,你快点替他计划一下吧,要不他八辈子也完不成任务。”猫儿气呼呼地嘟囔道:“完不成去球,人家谁现在还生恁多孩儿咧?哼,孝顺孩儿有一个就够了,不孝顺哩生一百个也没用。”柳侠听猫儿的话音不对,小家伙是真的不高兴了,他翻过身去扳猫儿的脑袋:“乖猫,你咋着了孩儿?”猫儿欠了□,搂着柳侠,把头扎在他胸前,却不肯抬头:“没事,我就是老瞌睡,小叔你搂着我睡一会儿。”“哦,那中,你睡吧孩儿。”柳侠躺好,把猫儿搂得更舒服点,轻轻拍着他的背。柳海也觉察到猫儿的情绪不对,也不逗他玩了,用眼神询问柳凌:这是咋了?柳凌给他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猫儿真的睡着了,他又做了那个梦,今天,他看清楚了那个坐在柳侠自行车后座上的漂亮女孩儿的脸,那是周晓云。今天,梦也没有在自行车驶进花海的时候结束,猫儿一直站在花海之外叫喊着“小叔”,柳侠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他跟前,对他说:“我该结婚了,结了婚很快就会有孩子,你今天回家就搬到煤棚里去吧,要不我的孩子生下来没地方住。”猫儿说:“小叔,你不是说你就是结了婚那也是咱俩的家吗?”柳侠说:“我以前不懂,现在我结了婚才知道,哪儿有结了婚还一直带着个小侄一起过的?我就是愿意,你周阿姨也不会答应啊!”猫儿说:“小叔,我不想去住煤棚里,住在那儿,晚上睡醒我就看不见你了。”柳侠还没说话,花海里传来周晓云喊柳侠的声音,柳侠往花海那边跑着,回头对猫儿说:“你快点回去搬哦!”猫儿对着柳侠的背影拼命的喊:“小叔,小叔,我不想搬,我想一睁开眼就看见你,小叔,小叔……”“孩儿,乖猫,你张开嘴孩儿,就两片药,小叔给你放进去,你喝一口水咽下去就中了,孩儿,你张口嘴……妈,孩儿不张嘴咋弄啊?孩儿,乖猫……”猫儿迷迷糊糊地一睁开眼,就看见柳侠红红的眼睛,他迷茫地看着柳侠的脸,又往下看,看见了柳侠海蓝色的羽绒服,那是他和小叔一起买的,小叔喜欢的短款,和他的羽绒服一样的颜色。不是看不清颜色的T恤,也没有自行车和花海,是自己做梦了,猫儿喊了声:“小叔。”他没听到自己的声音,却觉得心口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又像是一块千斤的巨石压在那里,压得他连咽口唾沫都觉得艰难。柳侠低头蹭了蹭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