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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来送死罢了,而且,如果他们死了,对我们来说,有不少好处。”赫利青眼里掠过暗光,“什么意思?说明白些。”男人附在赫利青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赫利青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同饿狼一般,叫人看了就从心里生出不喜。“笑得可真难看。”贾环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也这么觉得。”“是吧?我就说……”贾环刚转过头,就看见和他一起吐槽那赫利青的人竟然是徒蘅鹭。徒蘅鹭笑眯眯地看着贾环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不由有些忍俊不禁,“承吉怎么敢见了鬼似的?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了那蛮子呢?”贾环心里在想,你可比那蛮子可怕多了。但这话可不能说出去,毕竟,他发现,这位主儿,心眼似乎不大。“十六爷这话说得,”贾环岔开话题,指着下头骑马过来的蛮子们困惑地问道:“十六爷,这些蛮子怎么不怕死啊?”跑到城墙下来,不是来送死吗?徒蘅鹭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是来送死啊。”“啊?”贾环愣了下,他诧异地看向徒蘅鹭,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却看到他一脸正色,心里越发好奇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明白徒蘅鹭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娘贼!”“婊子养的。”“没卵蛋!……”一连窜的脏话从那些蛮子嘴里连停顿都不带停顿地说出来,这些蛮子骂也就骂了,偏偏还用大安话来骂!城墙上众人都气得脸都红了,有那脾气大的,早就拿起弓箭,拉弓搭箭,朝那些蛮子射去。贾环这才明白,徒蘅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第86章城墙上的人往下射箭。底下的蛮子们也不是真来送死,而是边骂边躲闪。后头的蛮子们也都用蛮子语大声叫骂。风在吹。军旗飘扬。城墙上的人也都忍不住破口大骂。一下子,什么太阳你娘亲,太阳你祖宗十八代的话,都充斥在耳旁了。贾环嘴角抽搐了下,骤然觉得有些形象崩溃了。方才那阵仗多好,一转眼就成了街市上骂娘了。“城门上的大安朝殿下,吾是我们草原天可汗的长子赫利青。”就在众人叫骂的时候,对面蛮子中那大王子骑着马率领着一队精兵超前而来。徒蘅鹭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腰间佩着一把剑,此时手指搭在剑鞘上,一副随时准备出鞘的模样。徒蘅定也是如此,不同的是,他腰间佩着的是一把刀,一把长刀。赫利青昂首,他高抬着下巴,骄傲的模样比起京城中那些纨绔子弟更胜三分。他有骄傲的本钱,他是天可汗的长子赫利青。赫利青打量着城墙上的人,这样的距离下,他只能隐约认出男人特地指出来的几个比较关键的人。在男人的话当中,他要关注的人不多。徒蘅定,是一个。徒蘅鹭,是一个。徐图岫,是一个。张文秀,是一个。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男人带着古怪的神色提起过的人——贾环。听说这个人运气极好,曾经猎到过数头大虫,而陈深的事情败露这件事,或多或少和这人有几分关系。无论从何种理由,这个人都是他要杀了的人之一。“蛮子在耍什么鬼主意。”徐图岫拧着眉头,低声说道。那赫利青居然离着城墙越来越近,这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是疯了吗?离城墙越近,那些箭矢就越容易射中他,这不是送死?是什么!赫利青疯了吗?他没疯!正相反,他此时精神得很,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虎视眈眈地看着城墙上的众人,“二位殿下,吾今日来,想见识下大安儿郎的风采!”贾环眼神暗了暗,他敏锐地察觉到那赫利青的视线方才分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旁边的小将冷笑一声,“这王八羔子,还学得人模人样。”他说的这话是指赫利青的官话,他的那口官话地道的很,还带着京都腔。“你想干什么?”徒蘅定摩挲着刀把上的纹路,若有所思地问道。赫利青朗声大笑,“吾不想干什么,今日咱们不打战,来比武!”“比武?”城墙上众人愣了下,面面相觑了一眼,不知道这赫利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狂妄。”徒蘅鹭低声说道,他的手此时已经没有搭在剑鞘上,而是抓着城墙,静静地盯着赫利青。贾环点头,赫利青确实狂妄,这里是战场,可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地方,可是这赫利青却分明把这里当成了游戏取乐的地方,不,应该说,他自认为胜券在握。“怎么?诸位敢不敢应下来!”这话,赫利青是用蛮子语说出来的。那些蛮子听到这话,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高高举起武器,口中高喊道:“安乌拉!”“安乌拉,什么意思?”贾环有些不明白。徒蘅鹭低声道:“那是蛮子口中胜利的意思。”对面蛮子的气势越来越高。城墙上的士兵们都阴沉着脸。徒蘅定深吸了口气,打战,最重要的便是气势,气势赢了,以少胜多,不是难事,气势输了,胜算自然就少了三分。真不愧是赫利青,这招手段玩得不赖!“有何不敢!”徒蘅定纵声喊道,他的长刀出鞘,一抹银白晃过众人的眼睛,气势冲天,“今日便叫你们这些蛮子看看我们大安儿郎的风采!”众人只觉得豪气万千,身上的武器也随之出鞘。刀,渗着寒气。剑,泛着冷光。赫利青长声大笑,“好,好,这才算是个男人。”果真入了套了。他身旁的男人眼里也有了笑意。“既然是比武,那就该有个彩头!”徒蘅鹭突然说道。赫利青、徒蘅定等人朝他看来,赫利青身旁的男人不知说了什么,赫利青居然点头笑着道:“是,比武就该有个彩头,那依十六殿下所见,该以何为彩头!”徒蘅鹭的手指在城墙上轻轻弹了弹,这赫利青说话做事都狡猾得很哪,他才抛出句话,他就这么顺着给他挖了个坑,看来,传说他熟读兵书,这事不假。不过,这些都只不过是旁门左道,终究不能走到最后。“依我之见,自然该以阁下的项上人头!”徒蘅鹭嘴角勾起,不过读了几本兵书,就真以为自己能把天下人置于掌心把玩了!可笑!赫利青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的眼神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