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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居然被顾楚之一下子道破了。“好!哈哈哈!”顾楚之抚掌大笑,“我就知道我承吉兄弟绝对能抓到那贼人!”徐图岫怔住了,愣神了半晌,嘴巴几乎没合上。冯渊道的话还没说完,他在众人的关注下,接着说道:“你们知道,承吉是怎么抓住那贼人的吗?”徒蘅汶等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宋直铁青着脸,一双眼睛阴沉见不到底。“怎么抓住的?”顾楚之很给面子地追问道。冯渊道:“据说是那贼子自己送上门去的。”宋广文朝徐图岫看了一眼。徐图岫:“……”“行了,这里是上书房,在这里吵什么!”徒蘅轩怒喝道,他的脸色阴沉如水,一瞧便知道正动怒着。冯渊道被吓了一跳,其他人连忙作鸟兽般散开。冯渊道咽了咽口水,跑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方才居然忘了,这里还有徒蘅汶和徒蘅轩两位殿下呢,这下可惨了!先生回来了,见一屋子都静悄悄的,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些学生还算是可造之材。然而,所有人都没了上课的欲望了,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互相递着眼神,传递着彼此的震惊和羡慕。“贾世兄,”坐在宝玉身后的学生拿毛笔杆子捅了捅宝玉。贾宝玉正出神,冷不丁被捅了下,险些叫出声来。“贾世兄瞒得可真紧,这等事,居然到现在都不和我们说。”那学生好奇又抱怨地说道。贾宝玉抿了抿唇,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贾环…没有告诉过他。“也不知道你弟弟怎么就这么好运气,一次两次都让他赢了。”那学生羡慕不已地说道。贾宝玉的脸色有些难看,被贾环瞒在鼓里的怨怒,以及心里冒出头的隐隐嫉妒,这两种感觉交缠在一起,让他的心就好像被人一刀一刀地割一般。-----------“老太太、老太太。”鸳鸯轻轻地唤了几声。贾母自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瞧了鸳鸯一眼,“是鸳鸯啊,有什么事吗?”鸳鸯伸出纤纤细手扶起贾母坐了起来,她的神色犹豫,不知该怎么说这件事好。贾母是个老人精了,怎能瞧不出鸳鸯神色有异,“鸳鸯,到底怎么了?”“老太太,天使来了。”鸳鸯呐呐地说道。贾母眼中迸发出喜色,抓住鸳鸯的手,“这是好事,你怎么这副模样?”鸳鸯心里苦笑,她怎么不知道天使来,是好事,但是……一想到方才大老爷、二老爷震惊的神色,鸳鸯就不禁无奈。“天使来,是为了大姐儿还是为了宝玉?”贾母紧张地问道。鸳鸯顿了顿,在贾母催促的眼神下,缓缓地说道:“是为了环三爷。”贾母睁大了眼睛,怔愣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贾环?!无论大姐儿还是宝玉,哪个不比贾环强?贾环要是出人头地了,叫宝玉如何自处!他这庶子,心思好生歹毒!“扶我起来。”贾母一想到宝玉可能要被贾环压一头,就再也坐不住了。“姑娘,姑娘。”侍书小跑着进了抱厦,额头上满是细汗。三春并黛玉、宝钗和湘云都在里屋说着顽笑话,此时众人见侍书这般急色匆匆,不由得都停了下来。“侍书,你跑什么!”探春问道。侍书擦着汗,喘着气,“姑娘,外头有天使到咱们府上来了。”几位姑娘虽说长居闺房,但都是博闻强识之人,自然知道这天使到来意味着什么。眼下荣国府只有二老爷在工部任一闲职,府上的子弟虽说不成器,但也没有敢惹出祸事来的人,既然不是祸事,那便是喜事了。湘云便问道:“侍书,你可知道天使是为了何事而来?”姑娘们也都好奇着,便都朝侍书看去,等着她的回答。侍书脸上露出了个笑容来,她那笑是从眉眼里漫出来的,“奴婢打听了,那天使是为了三爷而来。”环儿?所有人愣了愣,互相对视了一眼。三春眼里都满是欣喜,尤其是探春,她向来比常人稳重些,现在却顾不得遮掩,脸上满是喜意。史湘云心里不是滋味,怎么就不是为二哥哥来呢?二哥哥可比那环儿好多了。薛宝钗脸上带着个勉强的笑容,手中的帕子却已经被□□得不成形了。林黛玉无意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眉头下意识地蹙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贾母、贾政、王夫人等人俱都按品大妆,穿了礼服到荣国府大门口。贾赦、邢夫人、贾琏大房的人也都到齐了。邢夫人瞧见王夫人那铁青的脸色,只觉得心里比大热天喝下一碗酸梅汤还来得爽快,笑容越发盛了。贾琏不住地拿眼睛去瞧贾环,他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贾环了,贾环溜猫逗狗、四处招人嫌的事仿佛还是在昨日发生呢,现在竟然就要当官了。而且,这还不是拿银子去买来的,是陛下赏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国府子孙贾承吉……”来宣旨的是陈新登。像这等宣旨的事,除非是王亲贵戚,否则轻易请不动他,陈新登亲自来,就更显得出圣上对贾环的信宠。贾母等人跪倒在地,只觉得陈新登每说一个词,她们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什么天资聪颖,颇肖祖父,忠心耿耿,仁义贤良,这些溢美之词,但凡哪一个是说贾宝玉的,她们都能开心得摆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宴,但是,却偏偏是说她们一直都看不上的贾环。王夫人嘴里弥漫着血腥味,她的脸色苍白,几乎如纸一般,身体摇摇摆摆,险些就晕倒过去。贾环,那孽种,居然得了从四品的官!这等好事,本该是宝玉的!“夫人,怎么脸色瞧着不大好?”陈新登念完圣旨,就看到王夫人那几乎要晕过去的模样。贾母警告地盯了王夫人一眼,甭管王夫人心里有多怨恨贾环,现在当着陈公公的面,都不能显露出来,“陈公公,我这媳妇身子近来不大好,劳公公挂心了。”“哦,我还以为是夫人对陛下的旨意有意见呢。”陈新登不愧是从宫里历练出来的,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让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贾政连忙道:“公公说笑了,陛下圣明,我等只有感激,怎会有意见。”贾环也笑着说道:“是啊,公公,家母必然是高兴坏了,要知道,那贼人躲得地方就是家母给我的客云楼,没有家母,我怎能抓到那贼人!”“什么!”王夫人猛地抬起头来,朝贾环看去。贾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