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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长安,刚要问他这是何物,就无意中瞧见背面,端正写着曜容两字,顿时手指微微一颤。“正面是你,背面是我。”顾之素垂下眼帘,将那木牌攥紧:“做什么?”辛元安偏过身来,微微挑了挑眉:“你不知道?”顾之素扣紧那木牌,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声音带着一点笑意:“我不知道。”“姻缘符,求姻缘。”辛元安唇角笑容渐深,知道顾之素故意这么问,神色却愈发温柔下来,抬手握住顾之素的手,摩挲着看向山下不远,那青烟袅袅的月老庙,“姻缘符上,其上两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顾之素听他一字一顿说着,只觉心中guntang灼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良久方才长长吐气,低笑了一声开口道:“你都写上了,反悔也无用。”辛元安听他无奈语气,陡然收紧了手臂,在他颊边落下一吻:“难不成,你还想反悔?”两人携手在枫林中漫步,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眼前隐约见人影晃动,顾之素便重新戴上斗笠,辛元安稍稍易容遮掩眸色,与他绕至月老庙后殿之中,望着院子里挂满姻缘符,被风一吹晃晃悠悠,噼里啪啦之声回响耳边,绿荫将院子遮掩的大树,压低了声音轻轻说道。“挂的高一点,好不好?”“好。”话音落下,辛元安勾唇一笑,握紧了手中木牌,脚尖轻轻一蹬,几乎与树梢平齐,随即小心翼翼的,在树下诸多人的惊呼中,将那枚木牌挂在最高处,又采下了一支嫩枝,这才跳下树来,将手中的枝子递出去,斜斜的插在顾之素,乌黑柔软的发髻中。顾之素任由他动作,倒也没问究竟什么意思,只是被那人拉走时,听到背后有女子嬉笑,亦或是男子低声议论,也未曾收起唇角笑容,而是施施然迈步,一直随他复又走到偏僻处,才抬起手来,轻轻抚了抚那嫩叶。辛元安不见他问这树枝,也就不准备开口解释,笑吟吟的望着他许久,看着他将手指放了下来,发上的树枝却有些歪了,刚准备伸手去扶的时候,顾之素却骤然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即使透过几层纱帘,也依旧明亮又灼然笃定。“什么时候启程?”□作者闲话:抱歉今天晚了……250.旧妾新妇辛元安的神色微微一滞,好一会才垂下眼帘,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手指轻柔拂过他鬓边:“至少要等到圣旨下来,我才出发去南疆。不必担心,我对今日早有预料,与我而言,是不会如何的。”顾之素垂下的手陡然握紧,听到那人安慰自己的话,任由那人微笑坠入眼底,不自觉咬紧下唇不发一语。他心中知晓让辛元安前去南疆,再度获得南疆认同手中有兵,乃是夺嫡最为重要的筹码,前世已然被验证过了,这也是最为省力的法子,如今辛元平和前世不同,是被皇帝举为了太子,何况他早有准备控制辛元平,只要他们两人再煎熬一段时日,扫平阻碍辛元安登上帝位,一切不稳定的时候近在眼前,他本来不应该又丝毫犹豫。哪怕辛元安此时的离开,代表他重生之后,第一次与那人长时间分别,归期不定。想到方才那悬挂在树梢上,摇摇晃晃的那些姻缘符,以及那层层相缠的红线,他陡然觉得眼底潮热,张了口却发不出声:“我……”辛元安察觉到他的异常,以为他是不愿自己离去,想到今日带心上人来此,就是希望他在自己走后,哪怕是不费尽心思做事,也宽心莫要担忧情谊难全,但现下看他如此表现,不由极轻叹息了一声,抬手将他拢入怀中低唤:“曜容?”“没什么。”顾之素低下头来伏在他怀中,鼻端只闻到一股极淡的梨花芬芳,紧接着便是一股青木清新之气,他本不是过分儿女情长之人,然而不知是不是因那个姻缘符,亦或与那人再度携手共游枫林,顾之素竟觉得这个怀抱,此时出乎意料的安稳温暖,他极轻的动了动身体,察觉到那人狠狠扣住自己,显然是不想让自己挣脱,也就索性反手抱住了他,“今日听说,那一位将辛元平召入宫中,在皇后的劝说下,令太子从明日开始,代他监国上朝。”辛元安察觉到腰上多出手臂,知晓他是在回应自己,不由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哪怕听着的消息如何荒谬,手上也不肯放松一分一毫:“太子监国,亏他放得下心。”顾之素懒懒的蜷在他怀中,嗤笑了一声后轻声道:“皇帝一向是信任皇后的,皇后又十分清楚皇帝性子,自然是一说一个准。”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待到太子监国,你能留在明都的时间,也就不长了罢。”辛元安听出他话中含着不舍,心中很是高兴,面上笑容也就更灿烂些:“是啊……所以,曜容要对我好些。”顾之素沉默片刻,抬手捏了他一下:“可别贪得无厌,临走了,还惹人不高兴。”辛元安缓缓低下头,那双变成纯黑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了片刻才缓缓道:“张弛有度,才是正理——”话还没有说完,他骤然低下头来,咬住顾之素的唇,将他低低的叹息,一口气吞了下去。袅袅的烟气升腾而起,黑暗之中肌肤摩挲,衣衫渐落声音响起,双眸于半明半暗之中,愈发灼然难以直视,长长的乌发坠落而下,掩住相交的薄红唇舌。顾之素骤然睁开眼睛,怔怔的望着自己眼前,淡青色的流苏垂落而下,良久听到外间声音,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扶着榻边坐起身来,乌发顺着肩头滑落,掩住了他脖颈之后,一点鲜红痕迹,。连珠就站在离他不远处桌前,低身在铜盆外试了试温度,察觉到盆中的水有些冷,刚准备将铜盆搬走之时,就见坐在榻上的人直起身,顿时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少爷。”顾之素抬手揉了揉太阳xue,他分明记得昨日沉睡前,那人还在他身边安眠,一觉醒来天色已大亮,那人也跟着消失不见,昨日山中共赏红枫,耳鬓厮磨切切低语,如今都似一场幻梦,哪怕他一向心志坚毅,也并不为外物所动,却也不自觉有些怅然:“他已走了?”连珠知晓他在说谁,闻言低声应道:“昨夜殿下陪了一晚,天色破晓才走的。”顾之素沉默片刻,任连珠拉起帐幔,将眸底复杂掩去:“我知晓了。”阳光错落自窗缝中投下,照亮窗上的红木雕花,以及博古架上被水养着,莹莹发亮的白玉梨花盏。梳洗过后用了早膳,顾之素将白玉茶盏拿下,复又在手中摩挲许久,目光复杂又隐含温柔,待到重新将其放回去时,连珠却匆匆在门外稟道:“少爷,昨日叶姨娘来过,说是要寻您问事,方才我们得了消息,叶姨娘仿佛……仿佛又来了——”“若是姨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