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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事不拖泥带水,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女人心一般善变的天气打了脸。虽然严修筠什么也没说,但是江晚晴前一天刚咬了严教授的好人心,现在实在拉不下脸让他挨冻,于是一把拦住了严修筠的动作:“不用,我不……不冷。”显然,她被冻到磕绊的语言功能出卖了她的良心。严修筠还是把风衣披在了她身上,淡淡看了她一眼,许是忍过了,但没忍住:“我也不冷。”江晚晴:“……”她觉得自己此刻特别像被教育了的严天意,但她自觉比天意心态成熟,不仅没还嘴,还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于是她非常讨好地顺势抱了严修筠一条胳膊:“来来来……这么走比较暖和。”严修筠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任她树袋熊一样的抱着。两个人的身影合而为一,被昏黄的路灯拉长,像是要延伸到天荒地老去。江晚晴被凉风一吹,先是清醒了大半,现在裹着风衣又靠着严修筠,整个人都有一种温暖的安定感,方才会餐时那种随时准备神游的状态一扫而空,谈天说地的心情油然而起。“平城和申城冷得都算很晚了,我去英国做访问学者的那年,才算被天气教做人。”江晚晴说,“学校在海边,昼夜温差大,白天温度二十七八,五点以后温度就开始狂跌到十五六……那鬼地方还总是在下雨,英国大概是我待过的天气最讨厌的地方。”她说话的时候没有特意看着谁,仿佛只是闲聊中的随口一提。严修筠的眼神动了动:“你不喜欢英国。”“也不算……”她好像是想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只是很讨厌英国的雨,我出车祸的那天好像就在下雨……不过到底下不下雨我也不记得了,出车祸后我在医院躺了四个月,躺的脑子都变笨了,好多东西都记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昏迷时总做梦的缘故,连项目进度,都是我后期靠看实验记录才回忆起来的。”严修筠“嗯”了一声,声音很低:“幸好你没事。”他似乎经常避免提起江晚晴车祸这个话题,江晚晴感觉到了。那场车祸对她造成的伤害不可磨灭,也确实一度让她意志消沉,觉得生活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希望了。这样程度的伤害,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但既然,她能够从这场车祸里活下来,就说明从事实上,这个车祸就算已经过去了。在她活过来的人生里,总该有比“和自己的过去较劲”更有意义的事,所以她到底是向前看了。“醒过来后我的导师还来跟我谈论文修改——我跟他答非所问了半天,他已经基本认定我被撞傻了……说起来,幸好我去英国参与的重点项目在我车祸前就结束了,要是让我车祸后再继续之前的研究,可能我就把前期成果都忘光了。”江晚晴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儿,她明显想要把气氛弄得轻松一点,却也仍然感受到,严修筠的情绪并不高。他依旧沉默着,却并非无动于衷,看到江晚晴抬头望来的眼神,才最终他强迫自己牵动了一下儿嘴角,用温暖的掌心摸了摸她的发顶:“我来晚了。”这个强颜欢笑的表情,让江晚晴忧虑、愧疚,却又欢喜。车祸的事情是江晚晴自己说起来的,结果说到两个人都心情不明朗。“你当然来晚了。”江晚晴果断见好就收,十分嘚瑟地歪了歪头,“如果早点遇见你……我这么高的眼光,还未必看得上你。”严教授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人也站在原地,十分不满意的,不肯走了。“不能吧,这么小心眼儿?”江晚晴小声嘟囔了一句,就见严教授的眼风扫了下来,立刻改口,“好好好,无论什么时候遇见你,我都自动降低标准,永远第一时间挑中你……”严修筠颇为骄矜地一点头:“当然。”没想到他接的那么理所应当,江晚晴反倒被他的自信震惊了。她运了一口气正准备反驳,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会餐时邻桌几位女性的目光,江晚晴暗自品了品这其中意味,挑了挑眉,愉快地笑起来:“宝刀未老啊严教授,听说你当年去带个选修课都能帅翻一座教学楼,今天我信了……”她的揶揄声音没落,严修筠却一改方才的骄矜,突然伸手,把他拽到了路口转弯的遮蔽处。“哎,你……”江晚晴一头雾水,一抬头,却看见了严修筠做了一个“噤声”的表情。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少了点,明天争取多点儿。第15章14江晚晴入住的酒店就在前方不远处。申城开发区这边地广人稀,连酒店的地皮都十分宽敞,酒店前的花园面积已经比得上平城大学的校内cao场。酒店新建不久,移植过来的花草树木大约没经历过几个寒暑,虽然被精心打理着,但是仅从外表看来,还是像油腻中年男子的发顶一样稀松。酒店大约又怕客人晚归出现意外,在本就不繁茂的植物间配备了为数不少的照明灯,因此有人往其中一站,身影还是很一目了然的。江晚晴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就知道严修筠把她拉扯到一旁还让她噤声的原因了——在他们回酒店的必经之路上站了两个人,两个人中的一个,他们还都认识——是朱教授项目组里的一个女研究员,叫陈雅云。若是平时,同事之间碰面,打个招呼客气两句,一说一笑也就擦肩而过了。然而现在的情况显然是不适合这个社交规则的,江晚晴只能说,幸好严修筠及时把她拉住了,因为陈雅云和另一个人之间的交谈氛围,很不对劲。和陈雅云站在一起的是个男人,比陈雅云高半头,又高又壮,和陈雅云显然认识,他情绪激动,咆哮的语气像是学不会好好说话似得,肢体动作也十分丰富,因为距离尚远外加他声嘶力竭到破音,江晚晴完全听不出他吼了什么,只远距离地感受着他出类拔萃的嗓门儿。在江晚晴的印象里,研究员陈雅云平时不苟言笑,不爱说也不爱闹,跟人打招呼时都只是面无表情地点头,总给人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其人清高冷傲,是那种最标准的学者脾气,可此时此刻,在这个男人面前,陈雅云的脸色并不像平时那样冷静。最近是旅游淡季游客不多,这个酒店接待的大部分旅客都是平城大学的人,学院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