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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晨辰开始上心了,打开电视,掐着表等八点钟,准时冲出去放炮仗,每年我家和接壁儿家比赛,乡俗谁家在八点准时放炮,来年一准儿顺遂。每年都是我或晨辰还差个三两分的时候,就冲出去在跟前等度上了,手里攥着半燃的香,等到了点儿,留在屋子里看表的那个就叫唤一声,开放。我家占小孩儿多这一优势,往往都是每年胜过二小家一筹。今年有诗阳给我俩看着,更是如虎添翼。噼里啪啦的放完之后,顺便阖家站在院里看别家放炮的烟火,差不多了,我爸说了句回屋儿行饺子令去咯我们便蜂拥着回去了,啥是饺子令,光听过酒令,划拳,这些我都门儿浊呀,怎么处?诗阳问我没事儿,我精通着嘞,到时候我教给你,准保出彩,我可是我们家出了名的会行令晨辰兴的显摆可别听他的,小心揽戏,他年年出丑,那陈醋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了,哈哈,连自己都顾不我当场爆了猛料晨辰不服气的吆喝着要和我决一高下,行饺子令大致就是每吃一个饺子之前,必须说几句顺口溜,且必须和饺子沾边儿,说不上来,或是大家伙儿公认的行了不合规格的令的,就罚喝酒,晨辰年纪小,且改罚喝老陈醋了,倍儿酸,倒牙,开胃。爸先,爸先晨辰撺掇着,听,山青水秀太阳高,剖开葫芦做水瓢这叫甚了,不行,罚酒,罚酒,妈这回可不能放过我爸,您得主持这个公道啊晨辰吆五喝六的说着说不上来等他的,还要轻饶了他的了我妈端起酒来要给倒上,我还没说齐全嘞我爸老谋深算的笑笑听,舀上半瓢老陈醋,饺儿吃它一肚肚说着夹起一饺子有滋有味儿的吃着,咳,又让我爸这只老狐狸给逃脱了,再精明的猎人也秒不准狐狸的屁股晨辰说着,狗儿的鬼,该你了我爸催促晨辰,我给拿醋去我笑着吓唬晨辰从我妈那头往过转,我要末一个行晨辰借故逃避听,正月十五跑旱船,元宵长出草边边这和饺子有甚关系了晨辰问我妈饺子不就跟元宵脑头长上来草边边一样?我妈也夹了一个饺子,在醋签里蘸了吃着轮到诗阳,我实在不会,要不也罚酒吧笑着晨辰,快点帮诗阳想一个,刚才不是还显能的你我说诗阳还是你包了吧,你好赖是个大学生,我现在高中还没毕业了晨辰说这样吧,我给诗阳出个谜语,让他猜一猜,猜出来,吃饺子,猜不到,喝酒,行了吧我妈说,好,好众人通过听,一群白鹅鹅,耍水过河河,有人问你做甚当,料我肚哥哥我妈话音刚落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太好猜了,妈真偏心晨辰嚷嚷着诗阳想了一会儿,看样子没头绪,我们都笑,诗阳看我,我眼神落在饺子上头,瞅瞅,递给了诗阳,是饺子,哈哈,我猜到了,是饺子对不对诗阳高兴异常是连辰,厄不,你家连子告来晨辰高兴的揭发我连嘴巴都没忽张我抢白过了我妈给诗阳夹了一个饺子,顺便一声令下,驳回了晨辰的抗议。该我了,厄,听!我说你吓我一跳,小声点晨辰把那杯酒放到我跟前不用装模作样,等的喝酒是正经肥头大耳圆蛋蛋,问他包的甚馅馅笑着,给晨辰倒了一大杯醋。该你了我妈催促晨辰,听,头锅饺子二锅面,咱妈洗脚我看见这令行的,重说,这个不算,我妈说为甚不算谁让你说我来,重说一个我妈原来是嫌晨辰诽谤长辈,不尊敬了,我窃喜。厄这个这个这个,听大年初一放炮仗,提着裤子上茅房轰的差点没笑爆肚皮。和饺子有甚牵连?说不上来就以醋代罚了啊当然有关,上茅房是因为吃了饺子,就和连辰一样,上茅房,哈哈说着夹起来一个饺子,兴兴的吃着。然后看着我们都看他,看我甚了看你吃了饺子上茅房又是轰的一堂暴笑。晨辰还在那儿解释,是连子不是我末了,我妈给没人分配饺子,我们都是吃出来一个绿樱桃,诗阳吃出来一个红樱桃,晨辰的则是俩红樱桃,乐的狗儿的,说是中了头彩,我妈真心希望他考上好大学,像广播学院那样的。闹腾完就夜里两点多了,我爸妈每年这宿都要熬夜,俗称熬年年。我们一般都困了就睡,零点第二次燃放的那会儿,和远在北京的顺儿相互打电话拜年,顺儿抱怨着那边不让放炮,说早知道就来了跟我俩,诗阳抢着说这边过年可有意思了,整的跟相声小品晚会似的,特逗说话的同时,连辰在院子里放了一个礼花炮,我和诗阳同时抬头看着,很好的烟花烁烁的四散着,忽明忽灭,和这个喜庆的年似的。那夜,我,诗阳,晨辰都在晨辰住着的西耳房内住着,我爸妈依旧在堂屋守岁,看春晚和那些0点之后的贺岁片儿。诗阳对我们方言不是很熟悉,一个劲儿的问我俩,这个东西怎么叫,那个东西怎么说,电灯怎么叫,用你们的方言窗户怎么叫之类的问话,完了我和晨辰告诉他叫法,他也随着叫,乐得我们,更要命的是诗阳问我俩为什么那么叫呢,为什么那么叫呢我哪儿知道为什么,问连辰,他是大学生很好的年夜,就这么在欢声笑语中过了,就算很不好的年夜,也得就那么过了,总之一切的只要过着的,就都会过了去,就和刚才院子里我和诗阳看到的,晨辰燃放的礼花炮的焰火,就和去年才开的虞鑫的花儿。第18章那是那年春天的第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就在大年初一,爆竹响彻耳朵的那天早上,晨辰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床的时候,已经下到半尺多高了。把母亲垛在院子里的玉米棒子、除夕夜的供桌上的贡品盖了个严严实实的。瑞雪兆丰年啊,过年好我和诗阳喜庆的打着招呼。进了堂屋,只是我妈在那儿自己淌泪,妈,你怎么哭了,我爹哪儿去了咳,村儿里刘福栋家大兴儿给没了,就在三十黑夜,你老子和村里其他乡亲,到村西忙着招呼去了,他家婆姨娃娃哭的凄惶,还没敢让家里的老人知道,你说说能瞒多久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把他锅舍的一个顶梁柱给没了。现在好像公安局的来看现场,听说是在金属镁场倒班儿回来的路上被车给撞的,头明不见回来,还是邻村守林业的王老汉告诉支书才知道的车哪?跑了我cao他妈的,逮住了枪毙了勾儿的,哪个贱人的杂种干的缺德事儿,当时太激动了,在母亲面前吐了家里向来禁止的糙话。我忽然想起来昨夜很凉,大兴就这么死了,在大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