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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你一顿大嘴巴子那男的仗着喝了酒,横横的说,就是,哪儿的你,跑到东华门教训我,jiejie我在这地儿玩儿的那会儿,还没你呢,快起开,我们还有正经事儿办呢这女的不吭气还好,这下那位可活了你这疯婆子,我可领教了,什么叫女垃圾,女流氓,女光棍,女混蛋了,至于么,我心说,对一女的都不说嘴下留情,今天还非赔我不成那男的说着就扑过来了,我把照相的那位拉开了,没打着,酒醉的把剩下多半儿的怒火撒到了我这儿,你小子也敢插手,今儿我就灭了你俩打吧,心说,也和一锅粥一样,刷的围拢过来好多看热闹的,这时候,恰到好处的,顺儿来了,和他那些一起唱歌儿的四五个弟兄,天兵天将似的,都不知道是谁差遣的,二话没说揪着照相的那位就要揍,哥,哥,弄错了,不是他,是他,那几位看样子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明显的占了上峰,欺负我弟弟是吧顺儿问他,那些他的小哥们儿也在一旁揪着要打,我赶忙阻止了,别把事情闹大,和一个醉鬼,那男的看这阵势也蔫了,是公了还是私了顺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问他,酒店的保安也来了,说我们要打架换个地方他们还在营业,要不走就要打110,正好,一块儿办了那些穿的绝对另类的或许是未来的摇滚巨星们说,得多少钱啊那女的问,300,掏出钱来,给了我,拉着那男的灰头土脸一溜烟儿的打车走了,什么货色,真给这儿丢脸顺儿啐了一口,说着张罗着要吃饭。他也被顺儿误以为是我的朋友死活拉着吃了饭,让他捡个便宜,顺儿这瞎热情,只是到吃完饭都没想起在哪儿见过来。怎么还跟着我这饭吃的郁闷,我一直都没想起来他是谁,你还拿着我钱呢我就疯了,怎么不早说,给你,又不是我的,那女人给我干嘛,刚才你也忒过了,一个酒醉的女的,你至于那样么,要不是我那哥哥正好赶到,没准儿现在我都拜你所赐,躺医院里头干哼哼呢,我可没钱着呢告儿你,医药费全得你划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还没想起来?啥我叫诗阳,谢谢你啊连辰嗯?嘿这事儿闹的没印象金鱼胡同,德胜门西大街甲五号招聘会哦,我一下子全想起来了,就是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吃饭的时候你那哥哥不是这么叫你了么我靠,你快赶上国产007他弟弟了这小孩儿,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遇上他,每次遇上他都赶着我倒霉,倒霉透了。我把我最近出师不利那茬儿全算他这儿之后,分开走了,他说要去修理照相机,我往北,他往南去了。希望往后再不要见着他。玉兰花,春天开,一朵一朵大又白;玉兰花,真奇怪,叶子后长花先开第5章整个夏天都熬天熬地似的出去找工作,撞了鬼似的愣是没戏。眼瞅着一日三餐都快没着落的时候,连手机都不敢打了,经常是截长补短的给葱儿发条短信哥们儿有重要的事儿找你,然后他打电话过来我接电话不花钱,感觉苟延残喘似的。我话痨病一样没完没了的猛侃一气,临末了告诉他好久没见你丫了,出来小聚下下说白了也就一碟儿花生米、俩大碗马兰拉面,两瓶儿燕京啤酒,北京人都认这个,比如我的房东大爷。每次结帐的时候,葱儿都笑着骂是我是周扒皮,又宰了他一顿。心说我容易么,这么些年了也就宿舍的那哥儿几个,谁叫我没本事不会交游来着,葱儿也怪倒霉的,认识我这么一主儿。感觉在这儿谁都他妈不容易,和牲口似的每天穷忙,忙穷。找着活儿了没我问他没呢,淡季吧,到了旺季就好了你懂不懂呀,你以为是旅游呢,招聘会那么多的人还叫淡季,再旺了,估计北京城的招聘市场都被挤成万人坑了咱哥儿俩怎么这么命苦你说,要不这么着,我们去烧香吧,听说潭柘寺挺灵的,附近雍和宫也成,转转运去得得,我不信那个,要去你去啊,我可不做那贿赂神灵的活儿葱儿特不能喝酒,几乎逢酒必醉,那次一不留神就给多了,吐我一身,那叫一个恶心,要不是瞅着眼下没钱支撑肚皮儿,看那场景儿,我也早吐了,愣是用手在胸口往下撸了撸给抹下去了。好歹我身上还有些钱,否则估计留下来给人白刷俩月盘子,遇上一苛刻的主儿,没准儿都走不成。其实大家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时候,烦心的事儿半拉不提,压根儿全都在心里装着,人有时候像是用催泪弹充了气的气球,一旦捅破了,就等着不受用吧。葱儿那次告诉我说他奶奶做手术,要回去老家一程子,那意思,是想给家里填补几个钱儿,这不工作还没着落,真是他妈烦心,想起来我妈让我给我弟买的保健品那事儿,看看葱儿。听的我心里忒不好受。送葱儿回去的路上,拿餐巾纸擦我身上那些污秽的刺鼻呕吐物,下了车才弄干净,哇的又是一股,这事儿闹的,我就无语了,倒是云彩厚厚的压了一天一地,看样子有雨的样子,伺弄他安生躺下,立马走人了,这地儿小的,住他一个正好,我都怀疑夏天能不能够挤兑一只蚊子进来。风和犯了病的精神病一样刮得不可开交,一路上穿着那脏兮兮的衣裤,真想脱了算了,难受穿着。一路上我心里那个虔心的祷告啊,好歹等我回去再下,哪怕把洪水招来我也管不着了,它还就真那么听话,一直捱到我到了我住着的地方,那老俩口又在拌嘴玩儿。开房门的时候,听着树上啪嗒一声儿响动,转身,我的妈呀惊叫了一声,脑子嗡的一声,感觉汗雨后春笋似的就抢着冒出来了,被我的惊叫声招来的老头儿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劲儿的问我,怎么着了,一惊一乍的当心,当心,我站在远远的地方惊魂不定的说着看脚下踩着了五花蛇怪吓人的,打哪儿来的好像我是它同伙儿似的树上没事儿,由着它吧,这家伙可不敢动,有灵性儿的,你不看这天气顺儿他爸爸在一旁说着,老太太点头,深以为然,总算他们的意见有了一次统一的时候。那您总得让我进去不是,不管它,那万一窜到我被窝儿可就惨了邪性,没事儿的啊,这生灵他分的出来好赖人,心说分清才怪,刚才它怎么不去恐吓本拉登去,吓唬我这胆儿小的,有为青年。等它走了,你进去就没事儿了老太太在一旁补充着,风把她的头发和衣襟吹得一动一动的,像是老家田里秋天收成之前的迎风摇摆的大玉米,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人间烟火和市井风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