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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了指骨,不过宋芷身份高贵,她是不能轻易惹的,只能忍了下去。不过杜曼珠再是生气,也还要组织接下来的宴会,她邀了小娘子们回去院子里歇息。庭院里已经摆上了糕点和酒水,正是叫小娘子们解乏用的,小娘子们就一边用糕点一边聊天。顾初宁和宋芷也是用上了糕点,周围的小娘子们说起话儿来,有人道:“再过几日就是七夕节了,待到那时候咱们可要好好玩玩儿。”“可不是呢,这可是难得的盛会,听说今年比去岁还要盛大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说话间已然是期待不已的模样。顾初宁正是听的认真,她从没参加过七夕节,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陈清怡看到了顾初宁眼中的疑惑就道:“顾小姐,你是从扬州府来的,怕是不知道咱们京城里头七夕节的习俗,咱们这儿啊,七夕节是盛大举办的,待到七夕节那天不仅有花灯盛放,还会比试瓜果比巧。”这陈清怡乃是次辅的孙女,虽然身份高贵,为人却很好,顾初宁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陈清怡继续道:“七夕节还叫乞巧节,正是小娘子们比巧的时候,待到时候会在晚上举办比巧比赛,这可是盛事,若是夺得了头名,那真是在京中扬名儿了。”顾初宁还当真不知道这个事,她以前也从未关注过,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着实没想到,这比赛竟如此重要,是所有未出阁小娘子们的比试,若是有人夺得了头名,那位姑娘一定会扬名京城了,到时候名声地位都会提高,将来成亲择夫婿也是有极大的好处。旁边就有小娘子叹道:“唉,去年的头名是已经出嫁了的向大姑娘,她本身家里并不如何厉害,但就是因着此事嫁了个事事皆好的如意郎君,”语气中全是羡慕的意思。“可不是呢,谁要是有那样的好运气,将来不知道要什么样儿呢。”那小娘子红了脸,痴痴地道:“这头名的选择,也算是京中郎君们的选择了,可见那向大姑娘本身亦是极出众的。”顾初宁有些不解,什么叫是京中郎君们的选择。陈清怡笑道:“这瓜果比巧啊,是由京中未婚的公子们投票的,谁的票数多谁就是头名。”顾初宁“唔”了一声,原来如此,她有些想见见向大姑娘了,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物。先前的小娘子见状继续给顾初宁说道:“依我看呐,这头名是不用想了,反正也轮不到咱们,咱们要上心的是五色彩缕该系到哪位公子身上,”说完就害羞地笑了起来。就是陈清怡也有些害羞了。五色彩缕的事顾初宁是知道的,传闻中五色彩缕起源于汉宫,汉宫七夕之时,会在百子池畔奏乐,然后用五色彩缕互相绊结起来,叫做“相怜爱”。后来这习俗传到了后世,不过也有了些改变,那就是五色彩缕如今乃是用于小娘子们送给心悦的公子们,若是倾慕哪位公子或是欣赏哪位公子,就将这五色彩缕赠与那公子,这也算是时下男女们表达心意的一种方式,也因着这个,成了好些亲事。眼下这些小娘子们显然是想到了心中的公子,这才红起脸来。宋芷附在顾初宁的耳边悄悄说:“按说这五色彩缕是一人一根,我打算做好些根,到时候觉着哪位公子好就赠与谁,”她想了想又道:“那些出众的公子们总能收到好些五色彩缕。”顾初宁很是无奈,宋芷这个性子:“那有些公子腰带上可不是要系满五色彩缕了,”她说完这话忽而想起了陆远浑身五色彩缕的模样,然后立刻甩了甩头,她这是想些什么呢。一时间宴会完了,众人乘了马车回府。顾初宁开始张罗着七夕节的事了,这可是个大节,府里的小娘子们也都忙的不得了。顾初宁吩咐珊瑚准备好些瓜果礼品,其中以桂圆、榛子、花生三种乾果为主,珊瑚年纪小,也不懂得这些,就问:“姑娘,您要奴婢准备这些做什么啊?”顾初宁解释道:“传闻啊,七夕那日也是魁星的生辰,魁星文事,家里有求取功名的读书人都要拜魁星,祈求考运亨通,咱们正好给瑾哥儿准备。”珊瑚又问:“姑娘,这魁星又是什么啊?”这边,程临也问:“大人,这魁星是什么?”他自幼习武,也从未参加过科举考试,自然不知道这些。陆远抚着案上的花生,一向冷彻的面上竟然显了暖意,他缓缓道:“魁星是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也称魁首,主掌考运。”陆远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缥缈:“这三种乾果是个小游戏,分别代表状元、榜眼、探花三甲,七夕当夜,各拿一个乾果投在桌子上,哪个离你自己最近,就代表是哪一种鼎甲。”程临闻言想起了陆远的官职,陆远如今虽然身居高位,但也都是因着当今皇上的赏识罢了,说起来陆远如今只是个举人,他没有再科考。程临沉默了下,大人如今方才二十岁,早前几年就已经是举人了,这是何等样的聪慧,当今之世还未寻到第二人,可他竟然没有再科考了。程临还要再问,忽然看见了陆远脸上莫名的神色,像是追忆往事,明明那样平静的神情,一句话都没有说,可就是让人觉得难过,他见状小声地退了出去。屋里面只剩下了陆远一人,他想起了从前。七夕那晚,她就拉着他在月光下拜祭魁星,还准备了这三种乾果。香案上林林总总的摆着瓜果鲜花,蜡烛也燃的正好,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陆远知道自己是宗室子弟,无需科考,可她那般紧张,他也只能随着她去了。她紧张地道:“阿远,你快投一下乾果,看你能中头名不?”当时他无奈失笑,若是按照这么说,岂不是谁都能中头三甲了,不过看她那紧张的模样,他只能随着她去。最后,那乾果是花生,陆远捡起来道:“妧妧,是探花。”她欢喜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探花好啊,我的阿远果然最厉害了,人都说啊,这探花郎往往是三甲里最俊秀的,阿远生的这般俊秀,一定是最招人喜欢的探花郎。”清亮月光下,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裙,衣诀飘动,像是降落凡尘的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