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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会?净涪比丘的俗家到了,招待了,给予了保护,那其他大和尚、比丘、沙弥的俗家亲人呢?能不能来?来了能不招待?能不能也给予相应的保护和照顾?沈安茹不想在那样的时候考验人心,更不愿意去给她的孩子添麻烦。不论是净涪,还是程沛。她就希望她的两个孩子都能好好的。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安危影响着她的两个孩子,所以她自己先跟净涪提起,让净涪替她在程家里做出一个安全的保护所。她跟净涪提议的时候,眉眼间都是笑意。“……不如就涪哥儿你给娘亲收拾、布置一处地方?”她那时候的语气就跟哄孩子一样的。“娘亲觉得,涪哥儿收拾出来的屋舍,可要比妙音寺替娘亲准备的要安全得多呢。”净涪佛身看了看程家正堂里属于沈安茹的那一个小佛堂,无声笑了一下,又问净涪本尊道,‘你觉得让寺里给娘亲供一盏长明灯如何?’佛门向来就有替人供长明灯祈福的传统,但天静寺、妙音寺之类的大寺却少有替外人燃起长明灯的时候,这都是各方分寺以及一些小寺、小庙的活计。听得净涪佛身的提议,净涪本尊斟酌一番,点头道,‘可以一试。’就凭净涪佛身送回去的那一颗天地源果的功劳,足以让妙音寺里特别为沈安茹燃起一盏长明灯了。确定下来之后,净涪佛身便将提议送了回去,自己继续埋头赶路。清显大和尚接到净涪佛身的回信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摇头笑了笑,“这孩子啊……”竟然就只有这么点要求……不过,净涪自己愿意吃亏是一回事,他这个师叔却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清显大和尚直接起身去找清源方丈。对于净涪的嘉奖,也很快就确定了下来,然后在他们将那一枚天地源果正式祭献给天地的那一场祭礼上公布了出来。那一日,天清气朗,天气好得……仿佛连弥漫在天地间的魔气都淡去了许多一般。清源方丈撤去身上的所有伪装,着一身宝光袈裟,头戴佛冠,亲自捧着那一个盛着天地源果的木盒步步踏上祭台。祭台外侧,则是一众大和尚默然静立。既是观礼,也是见证。是的,这里也只有妙音寺的一众大和尚们,没有一个比丘和沙弥。清源方丈礼敬过天地之后,才上前将那个木盒打开,露出里头的那个天地源果。天地源果甫一无所遮掩地暴露在天地间,妙音寺祭台所在的这一片天地都在欢呼雀跃,更有一缕缕源气被无形的力量抽出,融入景浩界天地之中,滋养世界。与天地源果里头的源气被抽取的同时,亦有一缕缕的天眷和功德分别落在妙音寺与净涪身上。不单单只有净涪佛身和本尊,就连此时隐在暗土世界里调养的净涪魔身也有天眷和功德源源不断地落下,帮助他快速调养rou身、元神。净涪魔身状态的快速恢复影响到了景浩界暗土世界,暗土世界中元气不断起伏波动,惹得左天行频频侧目。“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陈朝真人察觉到左天行的异动,寻了个机会,传音问道。“无事。”左天行微微摇头,也传话道,“师父,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扯皮吗?”和妙音寺那边的高效率不同,同样将天地源果送回宗门的左天行这边动作就慢了不止一拍。甚至这会儿妙音寺那边都已经将天地源果祭献给景浩界世界了,天剑宗这边也还在为这一颗天地源果到底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祭与天地不断掰扯。就算是这样,左天行也还得为他将天地源果这样的事实感到庆幸。要不然,怕连到时候的祭祀人选也还有得争。毕竟哪怕他是道门此时当之无愧的道子,也还是会有人能找出一个个理由来反对他。陈朝真人也很有些不耐烦,但也没有办法,天剑宗里头的利益纠葛就是这么的复杂。他传音道,“再等一等。”左天行苦笑了一下。“可是师父,妙音寺那边已经将天地源果祭献了。而我们这边……”左天行看了看不远处打开的木盒,按下耳边、心底回荡的无声催促,“我们这边要等到什么时候?”一颗天地源果祭献出去,哪怕抽取天地源果中源力的速度相当缓慢,对重创的景浩界天道也确实大有补益。而就在这个时候,景浩界天道看到了另一颗明白摆放在它眼皮子底下的天地源果……想想,它能不催促他么?陈朝真人察觉到左天行的急躁,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扬声道:“够了!”随着他的声音一道传扬出去的,还有他的剑意。磅礴的剑意向着四方喷涌,重重压在堂中所有人的身上,完全地引来了他们的目光。迎着堂上一众大剑修的目光,陈朝真人面色不善地道,“诸位是不是忘了,这一颗天地源果到底是为的什么带回来的?”“我们自然是记得的!我们当然也记得是谁将这枚天地源果带回来的。”堂上有人提起自身剑意,破开陈朝真人剑意的镇压,“这不是已经定下了由左师侄主祭么?”很显然,这位剑修将陈朝真人的这一遭爆发的原因当成是他对天地源果所带来的利益划分不满意了。陈朝真人冷哼一声,铺展开去的剑意瞬间收缩,统统镇压在那位剑修身上,直接将那剑修压得开不了口接话,只能死死支撑。“我不关心这些!我需要知道的是,到底什么时候祭祀天地!?”陈朝真人确实是天剑宗数一数二的强者,也确实得到很多人承认,但在真正争夺利益的时候,却也依旧有人愿意站出来,扛住陈朝真人的威压发表他们的意见,争夺他们的利益。就不说陈朝真人了,哪怕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宋微言宋祖师,只要他没有拔剑,也照样有人站出来。这也并不是说天剑宗的这些长老们为了种种利益好处无视辈分师传,而是因为他们胸中的那一口剑就想要他们争。剑器乃争斗杀伐之器,修剑的剑修们自然也常有争斗征伐之意。而所谓的利益、好处,在很多时候都是争锋的最好借口。也就是说,他们争的既是利益,也是最为单纯的争。左天行对于天剑宗里一众长老们的一贯行事作风了解,他沉默得半响,睁着眼睛团团扫过堂上的一众长老。佘婉宁也在座上,见得堂上这般僵局,正想要说话,就见左天行的目光扫了过来。她动作不由得一顿,到了嘴边的话一时就收住了。左天行的目光说是平静不是平静,说是汹涌不是汹涌,叫人怎么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