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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在了他们的周围。五色鹿冷冷地看着他忙活,见他将他手上所有的阵禁、阵图都套上之后,又转眼望向它,却不明说,不由得死拧了眉头。可和白凌对视了片刻之后,五色鹿低头一晃鹿角,也甩出一道五色神光。五色神光如星雨洒落,贴合整个虚空,但不过须臾,又黯淡下去。可白凌看着,却终于放心了。他对着五色鹿点了点头,便上了云床。左右看看,便从旁边拖了一个炕桌过来,他自己在炕桌一侧坐了,还向着五色鹿抬手一引,请它在另一侧落座。五色鹿晃了晃脑袋,见白凌那厮竟然稳稳端坐在云床上,一双黑沉黑沉的眼睛平静地望着它。不知为什么,五色鹿觉得自己落了下乘。可是他一个胆敢背弃净涪的人凭什么压它一头!?五色鹿高高昂着头颅怒瞪着白凌半响,最后还是一抬前肢,往前一步跨出,落在了白凌的对面。白凌看着怒火越加高涨的五色鹿,不避不退,坦荡而干脆地先和五色鹿表态。“我还会回来的。”他说了这么一句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错误之处,顿了顿,又描补道:“只要净涪师父还愿意收留我的话。”五色鹿听到这里,那双紧盯着白凌的眼睛里才消退了些许寒意。“呦?”虽然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单音,白凌却隐隐猜出了五色鹿的意思。你真的以为自己不可替代?白凌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可是如果我现在不离开,等到日后,就不是我能决定留不留下的问题了。”白凌看着五色鹿,平等而郑重,“你倒是不一样。”白凌知道自己和五色鹿不一样。作为一只血脉特殊的鹿,整一个景浩界里就没有能够替代它的存在。而他,即便他本身天赋也很看得过去,但如果他一直就这样依附在净涪的羽翼下,过着现下这样的日子的话,真要再有别的人想要追随净涪,他的胜率堪忧。而且净涪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夺目,他要没能跟得上他的脚步,都不需要别人来和他竞争,自己就先被净涪甩下了。但听到白凌这么说,五色鹿倒是没有多少兴奋得意,它甚至摇了摇头。它和白凌到底不一样。它从不会关心自己在净涪这里的位置会不会被替代,它真正在意的是它还能不能跟在净涪身边。自母亲离世之后,净涪就是它仅剩的能够亲近的存在了。妙音寺里的清笃大和尚虽然待它也很好,但那也是不一样的。白凌有些茫然地看了五色鹿一眼,不太理解,但他没太执着,看他与五色鹿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之后,便将这个话题揭过,真正开始他与五色鹿的谈话。“我离开之后,师父身边暂时就只剩下你了。虽然他的事情很少,但你也要多注意。”这就是将他离开后净涪的事情交到它手上了。五色鹿神色一凛,也不再去想其他,只顾着牢牢记下白凌的叮嘱。错与对暂且不论,先记了再说。白凌见五色鹿上心,也更认真了许多。“需要注意的并不真的是净涪师父,净涪师父自己心里有数的,真正需要注意的是你。你可不能再像先前那样,遇到不喜欢的人就隐在虚空里,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但如果知道,你就很失礼了。”“别说这不重要!你失礼不打紧,没有人会和你一只鹿多计较什么,但你是净涪师父身边的鹿,你的态度、动作但凡有什么不妥帖,别人就会记到净涪师父头上去……”“不要想净涪师父身份特殊,不会有多少人胆敢和净涪师父计较,你要明白,人类的心思很复杂,哪怕净涪师父再强再不可动摇,也有的是人看净涪师父不顺,想要在净涪师父身上讨一笔……”第421章静安寺中20“不过,人类的心思再复杂,用对了方法,其实也还是可以被人握在手心里把玩的……”说到这里,白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他眼底深处,却似有波涛暗涌。五色幼鹿倏地一凝神,飞速将心思从记忆中抽出,紧紧盯着它对面坐着的那个人类。这话里头,似乎另有意味。白凌见五色鹿察觉,满意地笑了笑,却又飞快地将笑意敛尽,压低了声音,颇显高深莫测:“你也知道的吧,妙音寺佛子乃至整个景浩界佛子热门人物都不是净涪师父。”五色鹿完全没有被白凌影响,盯着白凌的目光越显压迫。“呦。”白凌点了点头,也承认,“没错,只是因为净涪师父不愿意,所以现下妙音寺乃至整个佛门才出现了这场……热闹。”事实上,白凌更想用闹剧这个词。因为在他看来,佛门的佛子就只有净涪师父担得起,净涪不出,佛门却又在选那什么劳什子的佛子,可不就是一场闹剧么?白凌会这么想,并不是因为他是净涪的追随者,净涪走得越高越远,他能从净涪那边分取到的荣光便越多。绝对不是。恰恰是因为他是净涪的追随者,跟随着净涪这一路走来,也算勉强了解净涪,才觉得其他别的沙弥乃至比丘都比不上自家的这位师父。比不上自家师父,却能被佛门的僧侣簇拥着站到佛门年轻一代弟子中最耀眼最夺目的位置,借着佛门的光芒接受景浩界万万人的拥护和赞誉,呵呵,他们凭什么?是,净涪师父是强,强到只要他起了这个心思,就绝对没有人能够与他抗衡。但这不该是他拒绝佛子这个位置的理由!强者就该得到一切,凭什么要为了弱者退让!五色鹿看着白凌眼底的忿忿和暴躁,忽然扬声:“呦?”这声鹿鸣清亮似水,却震得白凌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那我想干什么?”白凌拉回了不知什么时候前倾逼近五色鹿的身体,故作放松地道,“我还能做什么?净涪师父都已经明确表态了,我一个追随者,难道还能驳了净涪师父的意思了不成?”五色鹿却不相信,它眼中的狐疑明晃晃的,毫不收敛。白凌笑了笑,目光终于从五色鹿身上撇开,落入虚空中,“我其实还是知道净涪师父的心思的。”“别这样看着我,”他重新将目光转回,眼中犹带笑意,“师父是不屑于这个佛子的位置,不愿意和那位恒真浪费时间。”虽然白凌确实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恒真僧人,但他到底打听过留心过,自然就猜到了那位恒真僧人到底想做什么,也几乎能够看得到未来佛门的形势。“净涪师父要站的位置比佛子更高更远更特殊,他会有旁人无法轻忽的话语权,只要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