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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交流应对,只看着那高台上的左天行各自嘀咕。“陈朝师兄的这个弟子可真是一个好苗子……”“这可是我们宗门里众koujiao赞的未来剑子,能差得了吗?”“能得天道、祖师认可,我们宗内的这个小弟子可真是不得了啊……”“嘿嘿……有这小子在,日后我们宗门啊……”饶是这些当着左天行和景浩界一众年轻小辈的面嘀嘀咕咕个不停的人起码都是化神期的长老,他们的话也没能逃得过左天行的耳朵去。可左天行也真的没有在意。他沉默地转过身,再度直面巨鼎之后的那一片浩渺苍穹。随着左天行的动作,祭坛上空又再响起了仪宾的高唱声。“三礼成,请赐道号!”仪宾的声音一响起,那些个低语声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屏声静气地望着祭坛之上如剑笔挺似剑锋芒的左天行。左天行依言转身,目不斜视地行至祭台前方,拱手而拜。净涪陡然眼波一收,唇边扬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听得仪宾唱礼声,一直沉默的陈朝真人抬了抬眼睑,望了一眼左天行的方向。但也仅仅只是望了这一眼,陈朝真人便将目光收了回来,再度沉默。侧旁的一干长老察觉到陈朝真人的动作,不禁有些奇怪。按照陈朝师兄/师弟/师侄的脾性,该是早早就给他的宝贝徒弟准备好道号的了啊,怎么这会儿忽然就没了动作了呢?可当他们这些人转头望向祭坛的方向,看见祭坛上空悄无声息出现的那一缕紫气,却是瞬间了然。所有的疑问一扫而空。甚至他们连别的什么都想不起,只是摒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一缕忽然出现可就是不让人觉得半点突兀的紫气,心湖潮涌。这是……天赐道号!他们天剑宗要出了一个获得天赐道号的人物了吗?!如果是真的,那左天行就是景浩界中获得天赐道号的第一人吧!就如名字寄托了生身父母对新生儿的期望和祝愿一样,修士晋入元婴才能冠上的道号,也寄托了宗门长辈对新晋元婴修士的希冀和期待。道号,它是修士的另一个称谓,它镌刻在修士的道途上,贯通修士的一生。其重要程度,几乎等同修士的真名,轻易疏忽不得。所以每一位修士的道号,都是由德高望重的师门长辈甄选确定,而每一位替自家看重的小辈选取道号的长辈,也都会格外的精心慎重,唯恐一个不小心,冲撞了什么,引得自家小辈道途坎坷。可这些为小辈取道号的长辈,也仅仅只是修士而已。哪怕再是修为高如渡劫期的长辈,也还是修士,是人!哪里能和天道相比!要知道,在今日之前,哪怕是这样想一想,都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天,高悬于空,凌驾众生之上;道,有形无形,浩大玄微莫测。天道……那可是天道啊!天赐道号……不说赐他道号的天道会成为他的长辈,单单是这份瞩目,这份关注,就足以令世人惊喜若狂了啊!一旦左天行真的得到天赐道号,他就是这景浩界万万年修道史上第一人!不管他日后道途如何,单就今日,他就必定会被载入史册,为万世瞩目。本来以为刚才的那三声雷音已经是天道对左天行的看重了,可现在看来,刚刚的那三声雷音,根本就只是一道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左天行啊……天剑宗……净罗、净尘两人面上也已经不见了那一点轻松,直直地望着上方的左天行,眼神有一点沉。各色各样的目光落在左天行身上,左天行却是面色不动,眼底更没有丝毫浮波。他挺立在祭坛上,心头一柄宝剑浮现,却只锁在心底。就连心底磅礴纵横的剑意,也没有往外泄露分毫。他沉沉地望着祭台上的那一片玉圭。那缕在祭台上方显化出来的紫气虚虚浮动片刻,最后一丝一丝刻印在那一块玉圭上。那块精心挑选出来,不见丝毫瑕疵的玉圭上一笔一划地书就了两个堂皇天文。所有人凝神细看。不过是一眼而已,不管那些往玉圭细看的人原本的心思都是些什么,这会儿却愣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那两个堂皇的天文挤满了他们的双眼,占据了他们全部的心神。他们无力挣扎,也根本不想要挣扎。无声的静默过后,终于有人用喃喃的自语声惊扰了虚空飘落的微尘。“宏道……”宏道,这就是天剑宗左天行日后的道号。呆滞的目光慢慢地上挪,黏着在祭台上的那一道修长身影上,久久无法挣脱。天剑宗的左天行,日后该唤他宏道子。陈朝真人压了压眸光,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竟而生出一道极为难得稀有的叹息。他待要有所表示,却终究只是沉默。仪宾最先回神,他目光微微一偏,望见陈朝真人指间簌簌落下的玉粉,想到陈朝真人曾与他提起过的为左天行准备好的那一个道号,心底无声一叹。然而,仪宾面上却不显分毫异色,他再度高唱道:“天剑宗弟子左天行,领天赐道号,号宏道,为天剑宗曜剑峰第一任峰主。”“拜!”第275章皇甫出逃听着仪宾的高唱声,左天行依言拜倒。虽然他动作利落,不见半点迟疑,可不管是近在一侧亲眼旁观的人,还是远在千里之外却对这里的种种情形洞若观火的净涪,却是谁都看不出他的欢喜。他的面容确实是放松的,但也仅仅只是放松而已。要说喜色,那就是半点也无。那些不明就里看不出半点端倪的人眼看着仍旧和平常一般无二的左天行,只以为他性情稳重,心思拿得住不轻浮而已,但净涪却知道,此时的左天行,不止是面上,就是眼底心头,也是半点喜色都无。他是真的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值得夸赞惊喜的。净涪远远地看着左天行模样,再瞥见天剑宗里陈朝真人手底下握着的那枚玉玦化作粉屑絮絮飘落,微微抿起的唇角不由得流出一点笑意。这点笑意趁着净涪的眉眼,再映着七月清晨里明媚的阳光,俊美得能让人晃花了眼。在一旁不小心抬头的白凌打眼瞧见,当下就愣在了那里,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陈朝真人不知自己的动作已经被远在千里之外的净涪望去,他收回望着左天行的目光,眼睑垂落,视线直直地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望着手掌心里那些正在快速减少的玉粉。目光难得的有了些涣散,心底处,更是莫名地有些感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