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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对峙之中,老者最后叹得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办法了。”叹息声中,老者抬起了右手。他的双手和他的相貌和身材看上去极其不符,修长光滑,柔软有力,几乎能让每一个有手控癖症的人爱不惜手。他抬起手,屈指一点。万傀堂中所有灵气如奉号令,瞬间如同灵蛇一样缠上了那些被幽渊魔气占据了的傀儡们。灵气与魔气争锋,相互消磨吞噬,各不相让。每一个傀儡底部,更有一个个符文印记浮起淡淡的光芒,相助灵气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将魔气削减消磨。随着傀儡上的符文印记加入灵气魔气之间的争锋,幽渊魔气渐渐处于下风,直至最后被消磨殆尽。净涪任由那些幽渊魔气被削去,并不再动手,老者也再没有任何动作。待到所有傀儡们挣脱魔气掌控,彻底安静下来之后,老者两掌相合,轻轻一拍,万傀堂中所有静立的傀儡得到号令,齐齐向着老者躬身一拜,各自走入自己的匣子中,安静地躺了回去,顺带还自己合上了匣子。原本挤满了傀儡的万傀堂一时间变得空空如也,反倒令老者心底生出了些许怅惘。他转头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一处大殿,闭了闭眼睛,才再一次睁开眼来,透过世界之间的膈膜,望见坐在暗黑皇座上被无边暗土世界本源簇拥环绕着的净涪小沙弥。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天骄,终究还是入了佛门……老者无声叹气,终于在净涪沉沉的目光中将他知道的事情和净涪一一说来。他化自在天外天上,天魔童子收回看着另一个自己的目光,望入了景浩界世界里,看见那万傀堂里的那一个看着不过一个普通老匠人的老者。老者察觉到天魔童子的视线,抬起头来,迎上了天魔童子的目光。一双浑浊晦暗,一双幽暗难明。这样的两双眼睛不过对上了一眼,便又都齐齐转了开去。天魔童子冷哼了一声,望定赎罪谷里的皇甫成,手指动了一动,但最后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已经成为焦炭模样的皇甫成眼睛本是紧闭,这会儿却忽然睁大了眼睛。皇甫成似乎察觉了什么,头颅微微偏转了一个方向,死白的眼球直直地盯着天空。天魔童子丝毫不避让地对上了皇甫成的眼睛。左天行本来还在自己暗地里不住琢磨,冷不丁地注意到皇甫成的动作,身体下意识地就顺着皇甫成的目光抬起头,望入那无边无际的虚空。他似乎也看见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左天行收回目光,盯着下方的皇甫成,皱着眉头左右权衡不定。左天行只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净涪却已经从老者那里听了个全。老者将他该说的事情说完,又看了一眼万傀堂,视线扫过那些装着傀儡的匣子,最后还是和净涪说道:“既然这万傀堂如今到了你的手里,便请你帮忙暂且封存了吧,免得这些傀儡到了最后还得被他们折损在了内耗里。”这一位老者虽然已经不在景浩界中,现在也不过才归来片刻,却已经将魔傀宗的现状看得清楚。作为宗门上层的宗主及长老与作为宗门根基的弟子们脱离很久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在经过净涪这个外因诱动催化后,已经无可弥补。如此下去,哪怕净涪不出手,魔傀宗也必有一场内劫。“我只望你日后能够将这万傀堂交到延续道统传承的那一个人手上……”净涪看着重新化作画上人物的老者,无声地沉默。但因为得到魔傀宗祖师的默许,万傀堂竟于倏尔间化作一个巴掌大小的宫殿,悄然无声的隐入虚空之中,除了净涪外,再不为人所见。本来万傀堂出事以及堂中阵禁逆转改变已经令齐景平等人焦头烂额手足无措的了,这下更好,万傀堂直接就消失了……齐景平等人对内忙着安抚弟子,镇压异心,对外还得应对各方势力的觊觎和窥探,可谓是忙得胆颤心惊,战战兢兢,是真的再也没有时间和心神去顾虑齐以安的事情。齐景平胆颤心惊得无暇分身,倒让净涪他们路上各处的妙音寺分寺的长老弟子们白白忙活了一场。净怀、净古、净苏和净涪四位沙弥一时各自忙碌,又知道距离天静寺授戒时间还有一段不短的时日,足够他们挥霍,便就心照不宣地在那一处山洞里休整了几日。是以外界的种种风波暗浪,一时都没能波及到他们的身上。妙音寺分寺里镇守的净羽沙弥来回琢磨了三两日,自个儿没能弄个明白,反倒还将自己弄糊涂了。最后,他干脆也不想了,找了个时机去问分寺里的长老。长老看了他一眼,呵呵笑了一下,问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寺里的这一位净涪沙弥最早是因哪一件事传出声名的?”净羽沙弥几乎不假思索道:“因为净涪师弟他抓捕了魔傀宗的那个齐以安?”长老点了点头。“你再想一想,那个陈青运曾与净怀等人说过的那些话?”第220章业火红莲说过的话?那个陈青运说过了什么?净羽沙弥的记忆不差,尤其是这几日时间以来,就只有这么一件事被他反反复复地挂在心头来回琢磨。不过顷刻间,卷宗里记录着的陈青运所过的那些话都被他翻了出来。“那‘陈青运’求净涪师弟救命……说是他的幼子因冒犯邻里被邻里拘下,生死不知,想要求得净涪师弟的名帖用以交通两家……”长老又是呵呵一笑,点点头,与他说道:“名帖非等闲,如果那个‘陈青运’真的得到了净涪师侄的名帖,日后再有别人拿着那一张名帖闹出些事情来,净涪师侄也少不了要被牵连。”这一点净羽沙弥也是清楚得很,他只是粗略地点了点头,便又眼巴巴地望着长老。长老叹了一口气,不接着往下说,反而转了口风问净羽沙弥:“你可知,那陈青运中的是哪家的手段?”净羽沙弥不假思索地答道:“魔傀宗。”长老又问:“那你可还记得,魔傀宗当代的少宗主,现今在何处?”魔傀宗少宗主……“当然是在……”脱口而出的净羽沙弥话犹未尽,却已经回过味来,他迎着长老的目光,恍然大悟地道,“在妙潭寺的封魔塔里……”长老含笑点头。净羽沙弥目瞪口呆地道:“所以……那陈青运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真正cao纵着陈青运站到净涪师侄面前的,是如今魔傀宗的那位宗主?”当时真正站在净涪师弟跟前的那一个‘陈青运’不过是现任魔傀宗的那一位宗主,他所说的唯一一个能守庙灶的幼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