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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行和皇甫成斗了一辈子,他清楚皇甫成的性格。如今北淮国的情况,是皇甫成在回报贵妃的生育之恩。贵妃痴恋国君,希望国君眼中只能看见她一人。为此,家族、父母、兄弟、姐妹乃至皇儿,她都可以舍弃。当年贵妃被赐死,当时年纪尚小,修为浅薄,几乎被天魔宗软禁的皇甫成费尽心力回了一次北淮国。他想要将贵妃带走。但贵妃拒绝了。因为赐死贵妃是国君的意思,所以贵妃赴死了。贵妃在赴死之前,甚至想过将皇甫也一并带走。就因为他让他父皇失望了。左天行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在偶然间得知这件事。当时左天行知道这件事后,还在他母亲昔日的庭院里坐了一下午。他那时候也不知道,他和皇甫,究竟谁更可怜一点。贵妃一事如今已经算是了结,再想凭借贵妃找出皇甫的蛛丝马迹,那是不可能的了。左天行想了这许多,忽然笑了一下。安静的屋中忽然响起了这么一声突兀的笑声,其实也是很吓人的。虽然这屋里统共也只有左天行他自己一个人。笑声只有一声,便再也没有响起过。屋里还是一片安静,左天行还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思绪还是纷乱。从归来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当日好好突破的皇甫怎么就突然自爆,境界突破是修真界修士梦寐以求的好事,就算突破失败也没什么,比突破之前艰难点又怎么样,重新开始不就行了,怎么也到不了自爆的地步。就算是心性再软弱的修士,也绝对不会那样做,更何况是皇甫?所以,一定是什么人在背后,逼得皇甫只能自爆。皇甫当时已经是天魔道乃至魔门的当家魔君,魔门一众修士尽皆拜服在他的坐下,又是什么人使什么样的手段才能逼得他只能自爆?左天行仔细想过,都没有找到答案。他所统辖的道门虽然有很多人对皇甫恨之入骨,但左天行清楚,他们没有那个能耐。左天行更知道,那段时间道门没有人动作。虽然他们一直蠢蠢欲动,但绝对没有人动手。至于佛门,佛法精妙,更专研心性神魂,手段无数,确实有这个下手的资本。然而佛门中掌握着这种种手段的,多是大德高僧。他们或许很希望能够降服皇甫,却绝对不会那样使手段。他们过不了他们自己的那一关。道佛两门都没有出手,那么就是魔门?是背叛?或是其他?魔门……如果真是魔门动的手脚,那么照皇甫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一定绝对肯定必定会还回去。可是自他这么多年看来,魔门中该出现的人还是出现了,也没见过少了哪个?不是背叛,那么就是其他。左天行慢慢分析着,脑海中那些几乎被搅成一团乱麻的思绪慢慢被梳理,他的头脑越渐清晰。忽然,他脑海中劈过一道闪电,整个人紧抓着手中宝剑,腾地坐了起来。异界!左天行的修真路一路走来,可谓是极其精彩。他的经历曾经被人书写成册,拿到茶楼饭馆里说书也说了不止一日半日。这景浩界的每一处角落几乎都有他的痕迹,就连景浩界的阴暗面他也曾经打进去过。而除了景浩界之外,他更在虚空外行走,也曾在异界游历。他甚至还从虚空和异界带回来不少世界本源。如果皇甫的自爆不是他们景浩界自己的人下的手,那就只能是异界的修士了。左天行甚至在想,当日皇甫自爆,连同他也一起在自爆中死去。那么失去了他和皇甫的景浩界,群龙无首的道门和魔门,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又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左天行吓得浑身冷汗直冒,脸上血色全无。当日他使用天衣护持一城百姓而自己直面皇甫的自爆,丢掉一条性命,却未想过,他死去之后,景浩界又会怎么样。左天行越想越吓人,但却还是逼着自己往下想。他和皇甫,为什么会从那时回到现在?又为什么能从那时回到现在?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凡事总有缘由,也总需要付出代价。他和皇甫的归来,是为的什么,又是谁付出了代价?左天行想得脑袋都发疼,却没怎么也没想出个究竟,他最后只能一拍脑袋,抓着剑倒在床上。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床上挂着的幔帐。皇甫现在隐在暗处,或许是个最正确的做法也说不定。现在的这个‘皇甫成’师弟,身上奇怪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他太奇怪了啊……第58章临别赠礼此后净涪沙弥就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养伤,日子堪称平顺。直到皇甫成准备离开万竹城直接出外游历,才又过来了一趟。皇甫成过来的时候,正是午间时分。这日阳光是冬日里难得的和煦,净涪求了净思很久,才征得他的同意,能在院子里走动。才跨进庭院,皇甫成便看见净涪手拿一卷佛经,坐在廊下的长榻上,晒着日光昏昏欲睡。领着皇甫成过来的净音看了他一眼,传音道:“你自己过去吧。”皇甫成点点头,净音转身离去。皇甫成走过去,在净涪旁边的矮几上坐下。这矮几和净涪坐的长榻中间还摆了一个长案,长案上放着些茶壶杯盏,还摆有几碟灵果和甜糕。一看便知在他到来之前,除了净涪之外,还有其他人在。皇甫成才在矮几上坐下,净涪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那双眼迷迷蒙蒙,睡意浓重,一看就知道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皇甫成不自觉笑了一下。净涪一手放下手上的佛卷,一手揉着眼睛,等到清醒之后,才抬头望着皇甫成。皇甫成唇边笑意未减,他道:“小师兄,我明日就要离开了。”净涪的视线在他双眼处一顿,又不可察觉地移开。他点点头,伸手给皇甫成倒了一杯热茶。皇甫成再没说话,将净涪递给他的那杯热茶捧在手心,汲取它的温度温暖他冰凉的手指。净涪看了他一眼,眉头紧皱。皇甫成却只是抬头冲着净涪笑了笑,道:“我没事的,小师兄,你不用担心。”净涪也只能沉默。两人相对而坐,几乎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天上洒落的阳光已经没有了温度,寒风吹过庭院,反而有点冷。净涪才打了一个哆嗦,皇甫成就已经侧头看了过来。还未等皇甫成说话,净思也已经从屋中出来了。“净涪师弟,你该回来了。”看着板着一张脸的净思,净涪无奈,只能点点头。他从长榻上站起,又抬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