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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章而已,很快就回来了。”仙姑只是把他衣摆攥得更紧了。宝祥无奈地安抚她的脑袋,“怎么就粘人了。”他尝试用力掰开,可仙姑看起来萧索,棉袄下是一副数得出肋骨的样子,但宝祥硬是掰不开,他怕弄伤仙姑的手指头,不敢用蛮力。只好改口风,“好了,好了,乖,我不去了,就在家陪你了。乖,先松开手吧。”仙姑似有的迟疑,像离水的鱼的眼珠子,不甚灵活的转动几下。良久,还是慢慢松开了手。宝祥道:“姨娘,我先去给你买几个苹果,你等等我。”仙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宝祥撒了个谎,自以为业务很熟练,一路哼着小曲,哼着哼着,想到待会见到顾章,该说什么,怎么说才能让他迷途知返,用不伤他自尊,使两人的友谊可以纯洁地维持下去?宝祥心里没地,不禁又怂了,走起路来也带上几分犹豫,变磨磨唧唧的。宝祥走到顾府大门口,正好遇见开车出门的顾章。顾章在新式教育文明的熏陶下,坚信自由,反对繁文缛节,所以他一直喜欢自己开车,并不喜欢带着跟屁虫似的司机。宝祥马上小跑过去,反应跟不上身体速度,措词没想好,顿时傻愣在窗前。顾章无奈,挑挑眉,示意他上车。宝祥拉开车门,“少爷,你去哪里,带我去不会不方便吗?”“没事,赵杰浩那小子不知抽什么风,要我去那个什么虹光咖啡馆。没事,我去去就回的。”“哦,我,我也不赶时间嘛。”道路坑洼,车内颠簸,两人一时无话,车内除了幽幽的古龙香水味,还若隐若现嗅出丝丝尴尬味。顾章那晚在亲完宝祥后,那点酒意就随着腾上脸的血液,冲走了,他清醒知道自己干了啥,还怎么干了。未避免更失态,干脆装醉装到底。那夜他翻转返侧,实在不知该怎样面对宝祥。他知道他一直渴望家庭,但那个家庭不是自己能给予的,他想就此算了,但又说服不了自己,心底里还是抱着希望。他没想到宝祥会主动来找自己,一瞬间露出惊愕,很快又回过神,既来之则安之,终究是需要一个说法的。“那个……”“我……”“你先说。”两人默契道。又是无话,气氛诡异到极点,顾章刚想开口,一枪打在车侧的腔响,使他瞬间嗅到危险的气息。他立刻快速前行,从后视镜中,他清楚看到对方开着辆桥车,车内坐满鬅鬆大汉,车侧一个彪形男人伸出半身,手里拿着枪,对着就来一枪。顾章心觉不妙。宝祥吓得卷缩成一团,他慌张道:“要死啦,怎么办?!”“闭嘴!没事的。”“梆!”后面一个轮子被打破,车子一个闪滑,顾章竭力保持车身平衡,车速无可避免的慢下来了,眼看车距越来越近,顾章摇摇牙,一个急转弯,直接开离车道,一头摆下不甚陡峭的山骊。后面那车反应过来,也只跟着冲。顾章顺利地趁着他们的空隙,在斜向下的坡度,成功地把他们甩远了。前方是一片茂密的野丛的,半人高的枯黄野草最适合躲藏了。顾章拉着宝祥冲进草丛,半弯着腰,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宝祥跑得想吐了,惊吓中双腿打起锣鼓,顾章半拽着他,一刻也不敢停下。不知逃了多久,姿势别扭的终于跑出了野丛,但两人迷路了。前方是一条未完全融化的河流,不是很宽,就五、六米左右,可冰冷的河水足以冷死人。后面是潜伏着歹徒的野草丛,人不多,就五个,可抓到不一定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时间不等人,现在就是和死神赛跑时刻,两人还是觉得被冷死的几率小一点。宝祥看着顾章干脆利落的扒光衣服,他为难了,心里闹起了小斗争。“赶紧脱了游过去吧,我不看你。”说完,顾章大义凛然赴刑场般踏进河流。“可是我不会游泳。”顾章闻言差点滑倒,他牙缝里打着寒战,“那你先拖好衣服给我,我先把衣服带去对岸,再回来接你。”宝祥把托好的衣服紧紧系好成一团,递给了顾章,他始终背对着,顾章站在身后完全忘记了非礼勿视的圣贤教导。色字当头,还居然咂舌暗道:这小子还真白嫩。第二十七章河面上浮冰断续相连,冰面下水流缓慢。顾章慢慢适应了河水,还觉得有几分暖意,他一肢高举起衣服,剩下三肢奋力游去。快到岸时,他奋力一扔,把衣服直接扔到对岸,转身游回去。宝祥背对着河流蹲坐在地,双臂紧紧抱着折叠的大腿,瑟瑟发抖。顾章喊了一声,示意他过来。顾章放柔道:“你扶着我后肩,河水不是很深,你踮起脚尖应该过得去。”宝祥深深吸气,咬着牙关,转过身,发现顾章背站着,他啰里啰嗦地把手搭在他肩上。顾章身材高大,河水只淹到他脖子,宝祥不幸地没了顶,他慌张中一把串上了顾章的后背。河水尚有且温暖,人体感官不至于在冷却中变得失去。顾章被突然的后背拥抱,感官不断升温,他清晰地感觉到宝祥那稍微冰冷的体温,亦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不断下涌到某一点上。顾章在心里暗暗自我嫌弃,试用强大的意志力去克服,他可不想在沦为禽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顾章等泠静得差不多了,就干脆抄起他的双腿,背他过河。上岸后,宝祥用快的速度穿衣服,顾章心情不可描述地站在一旁默默背对着,等他穿好,才动身。“我们怎么走。”宝祥环顾荒凉的山林,夜幕开始降临,很快这将漆黑一遍。“我们试试找到山路走出去,找不到,只能在这过一夜,明天再想办法。”顾章牵起他的手,借着昏沉的天色,细细辨认山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山路没找着,倒是找到一个可以躲避寒风的山洞。因为怕歹徒不死心追上来,两人没敢点火把,就相互偎依取暖。紧绷着的神经逐渐放松,四肢百骸回过魂,宝祥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酸痛无比,饥饿感变得透析无比,肚子忍无可忍的抗战起来。顾章无奈地□□他的脑袋,“逃命也不忘吃饭呐。”“嗯。”“出去以后带你吃香喝辣的。”“别说了,要不然睡不着。”顾章前胸贴着他后背,搂紧道:“你睡吧,我守夜。”“半夜你叫醒我吧。”“嗯嗯。”顾章拥着怀里的人,看着他不甚安稳的睡颜,叹了口气。心道:“唉,我能拿你怎么办?”林中的气温随着月色高挂,逐渐下降,相拥取暖效果甚微,也廖胜于无。宝祥睡梦中无意识地打个小喷嚏,想抓住火源般,不断往顾章怀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