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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的食材没剩下多少。放了两个蕃茄当汤底煮乌冬,剥好外壳,扔了几只虾仁到锅里。前前后后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喜滋滋的怀著「求表扬」的心情来到男神面前。却看到男神抱著笔记本,脑瓜往下一点一点。额前的碎发盖著英挺的眉毛,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似的。我做了一件特别特别后悔的事。没有仔细欣赏男神难得的睡姿,直接一个弹指蹦在男神脑门,对他说:「吃晚餐啦。」弄得男神在我对面十分有礼仪地啜著乌冬时,我一方面责怪自己没有用温柔似水的方式唤醒男神,一方面用眼神回避他脑门的红指印。男神放下筷子,没有离座,跟我低低说了声谢谢。我搔搔头,「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了「BOSS,你负责洗碗啊。」男神:「」5.男神在厨房「乒乒乓乓」摔破了一系列厨具后,我正式接手洗碗这工作。都说男孩要穷养,体验生活!要不然怎麼跟同居人好好分工合作,和谐共处。我套上粉红色胶手套,苦口婆心对抱著胳膊在一旁注视的男神说:「BOSS,你不能指望什麼都能用爱的供养完成啊。一段感情啊吥,呃就算是同住人,也要有付出才能维持一个家。」BOSS默默听我唠叨,大概是受不了,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嗯,我会分担家务。」男神这些年大约亦存了不少钱,只是这个风尖口上想要翻身,每一块钱也应要用得其所。何况现在的房租多贵啊想到这儿,我专注著手上的擦布和泡沬,说:「委屈你了,BOSS。」最多不把洗厕所的活儿交给你好了。男神迟疑了一会儿,好像摇了摇头,我看不清。沉默片刻,男神开口:「康助康言,你为什麼要跟我走?」手上擦拭动作没停,我笑了笑。早就料到BOSS会提出这个问题。当时BOSS环顾办公室,我凝视著他依旧笔挺的背影。他对众人说:「我会回来。」没有放进太多情绪的一句,也没有任何迟疑。於是我知道,他是真的真的,会回来夺回他的心血。琼姐、李叔这些老臣子不说。我、小萍、阿力都是四年前被BOSS亲手提携,一起打并杀出成绩来的。四年前我们刚大学毕业,一无所有。一腔热血,跌倒多少次、通宵数夜,IDEA被客户一遍一遍拒绝,也都不在意。我没有太多商业头脑,跟了BOSS一年后他对我说:「康言,你心细,来当我助理吧。」男神在工作上多多少少跟我合不来,想来也是我太没用、不够果断的关系。加上并不熟稔,他留下我时简直是受宠若惊。四年了,小萍有了一头家,阿力上有高堂,有女朋友要照顾。相信男神也清楚,所以没有勉强他们,亦没有怪他们不随他而去。岁月里,流年里,有些东西放下了就永远放下了。想到这里,我颇有些不合时宜的伤感。气氛已经够愁云惨雾的了,「我现在还是一无所有啊」这种比惨王的台词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男神直勾勾的看著我,似是等待我的回答。我摆好乾净的碗筷,脱下手套。面向男神,十分十分正直、特别特别少女地用两手在左胸做出心型的手势。拱向他。男神黑著脸,眼神彷佛控诉著:「你是逗我玩儿吧。」哎哎别说,欺负男神还蛮好玩的。6.翌日清晨,我从客房门缝中偷看用棉被把自己包裹的男神。把高大身躯蜷缩成一团的花卷BOSS好可爱。趁他还在酣睡中,我摄手摄脚套上茶色厚大衣,双手紧紧插进厚暖的口袋中外出。先到银行里寄钱。绿叶上的露珠还没乾透挥发,自动存款机自是空无一人。家中弟弟今年应该上大学了吧。他一向好学、天资聪颖,想来考上一间好大学也不是难事。我往冰冷的空气中呵了口热气,雾气团团飘散。看著银行卡的存额,好心酸是时候找份时间弹性高的兼职,并开始喂养男神,与男神并肩作战的生活。买了菜rou包和豆浆。楼下商店早已被地产公司收购,小区只充斥著大型连锁店,豆浆的味儿也没以前的小店鲜。啧啧,万恶的地产霸权。刚回到家,男神正坐在餐桌上打字,我连忙招呼他来吃早餐。一起捧著热气腾腾的包子,陷在木椅的软垫上看新闻报导。「BOSS,我们现在怎麼办啊。」咬著包子,我含糊地问他。男神吃个包子也吃得特别好看。整整齐齐的牙印印在薄皮上,多汗的rou馅泛著油光。「再过两天,你替我送个件给安总。」安总是我们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胖敦敦的样子很亲厚。每次和安总应酬,BOSS总被他拉著玩扑克牌喝红酒。我颔首,灌了一口豆浆又问:「里面的东西能不能看?」男神直截了当地道:「只要你看得明白,可以。」「」这样直白而机智地鄙视我的智商真的好麼。我发泄般用力嚼著包子,瞥到男神的「七分裤」,灵光一闪。「工作之前,我们去采购一趟?」男神盯著灰色的休闲服及光秃秃的脚踝,一脸怀疑的看著我。我赶紧收起贼兮兮的笑容,忧心忡忡向他道:「再不去买东西,我们很快便断水断粮。BOSS你真要裸奔吗」大略是「裸奔」这词儿对男神来说太刺激了,於是他二话不说点头。我控制著脸部表情,大义凛然地把剩下的一小块馅儿扔进口中。嘿嘿。7.阳光普照,暖和光线把严冬的冷驱散一大片。在百货公司随便买了几身衣服后,我拉著男神到小区里惟一一间超级市场。「BOSS,我说的是黄瓜啊。你怎麼拿了根节瓜过来?」男神默默盯著手上的绿皮节瓜,我推著购物车细指给他看:「喏,黄瓜这里比较光滑,没有秃瘤。」男神好脾气地点点头,把节瓜放回原处又走到一旁视察蔬果去。超市的卖菜大婶和我很是热稔,一看到我便用豆大般的眼珠细瞧:「小康,你今天怎麼不是穿大裤钗下来啊,人模狗样的多不习惯。」这大婶的大嗓门太不给力。而且现在是冬天,冬天穿什麼裤钗!我慌张地纠正她平日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