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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轲不想吵架。这有任何意义吗?到明天一早汤贞就要走了。可周子轲又确实觉得,恐怕只有他在珍惜这最后一点时间。周子轲把汤贞拖过来,拖到自己腿上,他一低头就能闻到汤贞湿头发里那点洗发水味。“你到底想不想我啊。”周子轲喃喃的。汤贞仰起头,脸颊正好蹭到了小周的脸。“想。”汤贞告诉他。汤贞目不转睛地看他。大约汤贞自己也知道,他花了那么多时间给那么多人,只剩下最后一点点机会能和小周在一起。明明他日思夜想,做梦都在梦着小周,却只能这时候睁大眼睛,亲眼多看看他。汤贞伸长了脖子,在小周脸颊上湿漉漉地亲了一下。汤贞有一次在电视节目中说,他会把蛋糕上的樱桃留到最后才吃。“阿贞是要把最好的东西留到最后才享受的人,对不对?”主持人问。周子轲看到汤贞在电视机里笑着点头了,坐在身旁的梁丘云却说:“因为天天喜欢吃那种罐头樱桃,很甜。”“原来都留给天天吃了?”主持人惊讶道。周子轲捧着汤贞的脖子吻他的时候,从汤贞的鼻腔里传出了一丝细细弱弱的动静,周子轲还是第一次听到,那像极了呻吟。我不生气,周子轲想。汤贞脸色通红,趁着酒劲,他两只胳膊把周子轲的脖子紧紧抱住了,让小周留在他的身边。*从七月开始,周子轲的心情就一直不好。汤贞回了巴黎,每天工作繁忙,为了那电影节,几乎连个吃饭时间都没有。他不希望小周在酒店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在北京起码还有小周的同学、朋友。“毕业没有同学聚会吗?”汤贞哄孩子似的,“不和朋友出去玩?”汤贞又说,他再过二十天就回国了:“真的。”周子轲躺在床上听电话,闷闷不乐。艾文涛第不知道多少次叫周子轲去踢球,周子轲终于去了。夏日炎炎,周子轲跑得飞快,一晃眼就到了球门前,一脚把球踹进去。守门员艾文涛根本不好好防守——他怕被球砸了头,干脆蹲球门外边儿捂自己脑袋。等皮球安全落网了,他站起来拍拍膝盖,摘下手套,跑到周子轲身边。“哥们儿,”他感觉周子轲今天情绪很低落,进了球也不高兴,“咱看鞋去吧!”体育场东头儿,有家艾文涛他们常逛的球鞋店。艾文涛一进店就和店主招呼起来,这店主进货的门路广,总有些限量稀罕好货,因为熟,总给艾文涛他们预留着。艾文涛在展示柜前瞄了一圈,回头看见店主拿了只鞋出来,专门给周子轲看。“……您要多大码?”店主凑近了周子轲,低声问。艾文涛探头一瞧,发现周子轲右手捏着那只明显不是周子轲鞋码的灰色麂皮小码球鞋,左手在旁边摊开了,鞋放上去一比较。“比这个更小点。”周子轲对店主道。“你要啊?”艾文涛瞪着眼睛问,“你给谁买啊这么小?”周子轲回头瞧了艾文涛一眼。艾文涛叫周子轲一同去吃泰国菜,周子轲不去。他开着车在城南瞎逛,到了饭点,不自主地进了尤师傅的餐厅。可同样一道菜,在尤师傅这儿吃和在汤贞家里吃,是两种滋味。街边的音像店在放一首歌,女歌手在歌里唱道:“你的眼睛里有宇宙万象。”周子轲下了车,站在音像店外,看到玻璃门上贴的印有汤贞面孔的电影海报,是一部叫做的独立电影。周子轲盯着那张海报上汤贞的眼睛,又看到玻璃门上映照出的自己的双眼。他打开了音像店的门。店内很吵,一排排货架边挤满了客人。进门处的宣传货架上写着:“汤贞乔贺主演林汉臣经典话剧新版DVD今日到货!!”周子轲在客人中间挤过来,挤过去,他神情茫然,看到都在买,他也拿了一盒。汤贞到底有多少张作品在市面上流传,周子轲并不太清楚。他在货架中间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倒是总有顾客偷偷抬起眼瞧他,周子轲发现了,也不以为意。他看到这家店的货台上摆放着几张镇店之宝:有汤贞的绝版单曲,标价一万八千人民币。还有一盒DVD套装,似乎也是汤贞的,是港版电影精选集,标价四万。不少顾客正在展示柜外对着这些东西窃窃私语。“这套里有……”“删减过?”“没有,没被禁以前出的。”周子轲夜里倚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放下了遥控器,他给自己倒了酒喝。电视屏幕上,汤贞身穿着黑色警服,手握枪蹲守在门后等待时机。周子轲瞧着汤贞那严肃的表情,汤贞穿警服,皮带下的腰也细,周子轲低头继续撕手里碟片的包装,价格标签随着塑料膜被一道撕下来。周子轲打开一看,第一张就是那熟悉的封面。汤贞坐在一顶百人大轿上,在人群中盘着腿,抬着头仰望天空。汤贞当晚给周子轲打去电话的时候,周子轲好像睡着了,他在电话里迷迷糊糊的,吐字也模糊不清。“小周,你是在卧室里睡的吗?”汤贞听着背景音里有点吵,仿佛有电视综艺节目开着。“不是。”周子轲轻声道,很诚实。“那你现在在哪里?”汤贞着急问道。周子轲沉默了片刻。“汤贞,”周子轲突然道,“你想不想我。”汤贞愣了。“想。”汤贞说。“嗯。”周子轲重重道。“我也想你。”他说。周子轲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电视上还在轮放早年的节目,他摸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了。他走到卧室去睡。梦里,他梦到汤贞裸了一截白色的腰,像那花神。又像换着衣服,被人发现了的祝英台。小周,汤贞泪眼看着他说,今天不生气好不好。周子轲把汤贞紧抱着,把身穿蓝色雨衣,慢慢行走在黑色长堤上的汤贞紧抱着。把破衣烂帽,蹲在水井边忍着寒冷吃雪的汤贞紧抱着。把手握话筒,握着梁丘云的手共同奔跑在演唱会舞台上的汤贞,把规规矩矩坐在方曦和身边,亲密参加记者会的汤贞,把人山人海中,因为王宵行的吉他声而微微失神的汗流浃背的汤贞……全部,全部……周子轲清醒过来。当他意识到他的嫉妒的时候,他发觉这多半是因为他和汤贞一直不在一起。他没有理由去嫉妒谁,他也不喜欢嫉妒别人。他只是想在睡醒的时候把汤贞抱着,听汤贞哄他不要赖床。可汤贞总在别人那里,总和别人在一起。床单上有一些痕迹,是梦的痕迹,是“汤贞”的痕迹。周子轲对这一切感到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