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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涯惊觉之时,只听身旁无数惨叫之声响彻战场,近三成的墨兵部成员竟挥剑斩向自己同袍!“剑二,冰云。”这时,夜空中吹起无数冰尘碎雪,两道淡蓝色剑气一左一右刮来,携带冰霜气息,“啪!”无数红线被锋利的冰片割断。“墨兵部,快退!”宁静远急促的声音响起,一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了,随即那白衣无尘的身影落在众人面前,手中白剑散发着凛冽寒意。“宁静远,怎么回事。”成天涯看出宁静远头冠衣衫稍有凌乱、割破的痕迹,隐约判断局势不对。“先退,等会再说。”随后,宁静远贯剑入地,“剑六,白……”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稍微迟疑了一下。迎面而来的箭雨却不会为之停顿,他恍然回神之际,一根利箭正朝眉心而来!宁静远立刻偏头闪过,箭镞依然割破了脸皮,留下一道两寸长、深可见肌的伤痕。“剑三,冰雷!”由不得多想,第三式是攻击速度又快、范围又大的招式,在他面前瞬间结成一道长五十尺、高五尺的冰刺之墙,犹如栅栏一般横在队列之前,将突厥军隔在墙外。成天涯掩护着一队墨兵部成员撤退百步,脱出了箭雨的攻击范围之后,一拳砸在砚零溪身旁的石头上,顿时开裂。“为什么那些枪兵突然离开了。一群窝囊废!”此时,身披灰袍头戴帽兜的砚零溪从夜幕中隐现,他手中拿着一支信号弹,“计划有变,速退。”成天涯瞥了一眼,信号弹黑色的纸皮上写着“石琥”二字。“从来没见过的信号弹。”“只有为数不多的边防军士知晓。”砚零溪将信号弹放入怀中,随后向宁静远点点头。后者心领神会,化作夜幕之中的白影,迅速向南而去。成天涯还想回身杀敌,砚零溪抓过他的手背,“残角崮不能再攻。”成天涯气势汹汹问道:“就算只有八百人,我也一样能夷平这里。”砚零溪摇了摇头,“眼下兵马尽散,敌军趁此反攻,显然成竹在胸!往前必有埋伏,我们快退。”“是个好想法,可惜你没有时间了。”妖媚的女声响起,砚零溪、成天涯一下子就听出是泠旧。墨兵部百名成员瞬时拔剑,漆黑的剑锋如林,围成铁桶阵。泠旧依旧是一袭红衣裙,手托镶嵌六方镜的长剑,神情比之前更加邪魅。“看来,你们临阵换将了。”砚零溪手中折扇缓缓打开,眯眼瞧着泠旧。“哦?本将军布局杀你,还需借他人手?”泠旧眸光微转,笑得很是令人心神荡漾。“若非如此,你已是死人了。”砚零溪眼见后续墨兵部成员纷纷突出重围,手中黑檀木折扇一挥,“天涯,走!”后续的突厥兵很快赶来,“将军,追吗?前方起雾了。”“不追,按照计划,我们完成北方合围即可。”与此同时,在蛱小道内,“月剑其七,星焚!”一口鲜血吐出,力渐不支。但情况迫在眉睫,李青舟毫不犹豫再度挥出江月剑流第七式。“垂死挣扎!”双刀骆行、寒叉鸦行、黑齿豹行三人再度合攻而上,岚雾蔓延的山崖之间,绯剑、钢叉、铁爪、黑刀,卷起横飞气浪。第42章奇门诡局绯红的剑刃,不知是因炎流聚散,还是因鲜血涂染。哪怕是自己领悟第七剑心之后的最强招式,如今也无法全盛施展以对抗眼前三人。“在下,会输吗。”李青舟已经判断不出自己这一剑下去的结果,但已知自己的命数。“宁静远……”他只是恍然想起,嘴角上扬,下一刻却是语出惊人,正是第八剑心!“月剑其八,残月……”然而剑气还未聚集,内伤冲心脉,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嘴里吐出,顿时脚步趔趄,站立不稳。就在李青舟将败之际,四周原本雾蒙蒙的环境瞬间变得白茫茫一片。“剑五,剑雪浮伤!”黑夜中形成雾霭的细水珠,突然间大小暴涨。寒叉鸦行、黑齿豹行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李青舟头顶上方飞来两颗斗大的雪珠,一左一右撞向二人。“呸!不过是下雪而已!”黑齿豹行满不在乎。“但是四月怎么会下雪?”寒叉鸦行有所疑惑。“白痴!快退后!”只有骆行注意到了刚才激斗之中那一句“剑五”,手举双刀挥出密不透风的刀势,掸开了所有雪粒。“这是什么……啊!”沾到身上的雪珠不但没有融化,反而宛如疾速生长的苍白爬墙虎,冰霜快速在身躯上蔓延,冻结肩膀、冻结手肘、冻结腰腹、冻结腿膝,一息之间,寒叉鸦行与黑齿豹行均被裹上一层厚厚的冰晶!两人后续的惨叫已经被冰封在了冻结的喉咙口。即使自己挥开了所有断魂雪粒,但沾染冰雪的双刀仍然受到寒气的侵蚀,手握刀柄的双手因为这股寒意而颤抖,“这。”骆行后退了一步,神情严肃,难以置信这两个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瞬杀。白皑皑的雾雪之中,有人低吟,“静风过窗凉,蜀山连绵,二月飞霜。黄泉落霰歌,白竹流离,九幽彷徨。”“宁……”李青舟恍然瞬间,眼睛一闭就向前倒去。黑夜里落下一道白衣身影,苍白衣袖之下伸出有力的手臂,托住了他的胸口。“青舟,白头吟,我想继续听。”说话间,宁静远明显有些气息不调,他那白袍之上已有多处被箭羽刮擦的划痕,点点血迹如雪中落梅一般遍布衣衫,脸颊上深可见骨的箭伤不断渗血,手中白剑亦在滴血。骆行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紧握双刀,“是你,来得正好。”“想死就跟上。”宁静远解下李青舟的瑶琴背在自己身后,随后双手一托一抱,将他抱入怀中。“你说什么。”骆行显得格外小心。“我再次提醒你,这里不是白竹林,没有长渊阵的风刀来压制冰剑功,你根本不可能赢我。”宁静远冰冷的语气犹如从九幽冰脉之下透出,带着森森寒意。原本幽静的深岭,而今却是苍白之雾连绵,伴随着阴冷的山风,望着来时之路,怪石、奇岩、诡异山涧完全不似先前的氛围。残角崮突围之战,八百墨兵部仅仅损失不到两成,成天涯与砚零溪二人在队伍的最前方开道,一路之上虽有几支伏兵袭击,却也难让队伍伤筋动骨。“感觉到了吗,突厥人都是追而不杀、围而不攻,否则我们不可能如此轻易走过鳞甲谷、蝶骨崖这些设伏要地。”砚零溪呼吸显得有些急促。“哼,有本人在,没人伤得了你。”成天涯说话间也是目不转睛观察着环境。“停!”砚零溪突然发觉了什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