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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的匾额上写着金底黑字“砚府”。“静远兄还是准时呀。”砚零溪从街那头轻步走来,友善地朝宁静远挥了挥手。宁静远却是并不领情,看见他之时扭头转向砚家正门,神色冷冷,“你就不该那么惯着他。”砚零溪见势,立刻赔笑道:“静远兄别生气,不就是女装嘛。我相信青舟兄多穿几次就会厌的。”宁静远冷哼一声:“趋炎附势。”砚零溪摸了摸自己鼻子,略显尴尬,“静远兄,那下次我看你脸色行事?”宁静远听后,一对青眸闪过寒光,给了他一个极为冷漠的脸色。“好吧好吧。”砚零溪只觉背后一凉,仿佛宁静远用寒气给自己来了一掌。“那我们走吧,我已经提前通报过,想必家父已经在等我们了。”砚府大门朝南,二人踏入府中,一条绣有白色回纹的漆黑长毯直通南楼雪阁,路过的庭院花木秀美,却是一路鲜有几个人丁经过,让这硕大的砚府显得有些冷清。“砚家之人,似乎比我想象中的少。”宁静远环顾四周。“因为墨工、墨影、墨兵三部并非设在砚府,工部在绛州,影部在幽州,兵部在云州,皆是边境要地。因故砚府大多都是墨案部的人。”砚零溪瞥了一眼旁边经过之人,胸前黑衣皆是绣着“士”形白字。在雪阁门前立着两名身着墨衣的侍从,而前来迎接之人并非砚家主砚清池,而是一位端坐在四轮椅上的中年人,他一身墨色长袍,和颜悦色,温雅亲善,眶角边略有细微眼纹,应是三十五六年纪。见了二人,他温和的语气令人如沐春风,“十一弟,宁先生,你们来了。”砚零溪低头行揖,也是恭恭敬敬,“二哥。”随后他向宁静远介绍道:“静远兄,这位是我二哥,砚家二少主——砚零海。”宁静远抱拳,“见过砚二少。”砚零海虽然脚有残疾,但整个人的气场令人很是舒畅,给人一种和睦而稳重的感觉。“宁先生,吾替家父说声抱歉。他年事已高,尚在休息,未能亲自来迎。”宁静远淡然静穆地一笑,“静远能得砚家如此礼遇,受宠若惊。”砚零海笑得亲切,“久闻家弟在外,多受先生照顾,一点敬谢,不足道也。”砚零溪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二哥,怎么没见三姐?”砚零海顿了顿,表情稍敛,“北地战事胶着,作为我军客卿的江月楼主叶风庭写信求援,三妹随后就亲自带队前去了。”砚零溪的折扇拍了拍自己掌心,诡笑着,“哎呀,这家伙写信过来准没好事。”“十一弟,联盟不是与江月楼讲和了?”砚零海见状,不禁问道。“明和暗不和呀。”砚零溪折扇一开,半遮其颜。“我们边走边说吧。”砚零海抬手,身旁侍从心领神会,推车向长廊而去。“走吧,静远兄。”砚零溪拍了拍宁静远的肩。“你们家情况还真是复杂得很。”宁静远撇撇嘴,小声说道。“哎呀。话是这么说,但我这位二哥可是真真正正的好人哦。”砚零溪笑笑,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好好让砚零海听见。“十一弟不用总这么夸为兄,都是家人,岂有不好之理?”砚零海之言,大气谦和。“是是是。”砚零溪漫不经心地应着。作者有话要说:卿若笑→橙色,砚零溪→灰色,成天涯→银黑,叶风庭→红蓝,李青舟→青,宁静远→白。第二卷:砚家三方第24章釜中非釜追击突厥契丹的三千官军,手握砚家精铁打造陌刀与玄铁大盾,将士训练有素,经验丰富。可谁也没料到,这么一支精锐之师,竟挥刀砍向自己的袍泽,短短数息之间,上百名将士在犹豫之中被失了神智的队友所砍杀!“不要犹豫,杀掉叛乱之人!”东路军将领大声吼着,然而声音却几乎淹没在了乱军嘈杂之间。一把把泛着明光的陌刀染血,一块又一块沾血的盾牌被扔在地上,但凡对叛乱的战友有丝毫的不忍,便立刻化作叛兵的刀下魂。而在夜狼堡的上方,对比于城内的乱兵丛,这里竟有着片刻安宁。夜狼堡中最高的两座望塔之上,凌风站立着两人。黑衣者,一双血眼,高大的身躯佝偻着,手提一把磨得发亮的长剑。红衣者,两目明睿,儒雅静穆,迎风而立,手握纯黑之剑。日光照耀,雪亮的剑尖指向红衣者,“逆我者亡,顺我者亦亡,挡我者必亡!”语罢,那把磨得发亮的长剑仿佛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的雄狮之牙,漆黑的身影与银光熠熠的剑锋掀起百尺疾风。“成天涯。”叶风庭仍是那蓝色深衣配以红色衣褙,他右手抽出黑色长剑,左手提剑鞘,墨蓝的长发随风飘舞,严阵以待。那银色剑锋突然刺出剑气,那剑气如银针般纤细,却也如银针般锐利,剑气幻化出数十道银丝,几乎将叶风庭包围。“剑,斩。”成天涯那剑势如虹,只用剑气就达到了无死角笼罩式攻击,令叶风庭退无可退,防无可防。这看似普通的招式名,却是成天涯成名之技,数年前瓜州之战,成天涯率领三百砚家猛士迎击数万吐蕃骑兵,一招埋葬了其先锋百名骑兵,震慑吐蕃大军。在望塔下面站着的泠旧见状,扬起红衣袖,露出一抹冷笑。“可惜,你的对手是风。”叶风庭突然动了,黑色长剑犹如暗夜闪电,红蓝身影瞬间消散于风中,“轰!”在成天涯的剑影十九连斩之下,整座望塔灰飞烟灭,他的身影落于地,无悲无喜,眼神依旧一片猩红。叶风庭则是在半息之后,出现在成天涯的背后,他阖起双目,右手将黑剑归于剑鞘。他左侧颊边的一寸头发被割断,腮边出现了一道血痕。“不愧是你,这可怕的攻击就连风都能被捕捉。”“哈,力压武林盟主的叶楼主,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呀。”红衣女子在一旁鼓掌,看来对这出好戏相当满意。“是么。”叶风庭依旧闭眸,语气平淡,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只见那红衣女子右手突然一阵抽搐,她惊讶之余连忙按住右臂,脸上露出愕然之色,“你!你的目的原来是这个!”叶风庭身后的成天涯有如断了傀儡线的木偶,一下子将地上倒去,在落地一瞬,他眼神中的红光褪去,扬起一掌“轰!”怒拍地面,土灰四散,他那高大的黑影在烟尘中傲然立起。“哈哈哈哈哈哈。”成天涯发出张狂的大笑,“你死定了。”“不过是一副没有原则的傀儡,还嘴硬。”红衣女子见状,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