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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对,对不起道长,我那个……那个,刚刚收到了大哥的信。”白钰说着,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来。他挠了挠头,眼神四处乱瞟,有些不太自在。但他似乎有不得不来找步华的理由,即使百般的不情愿,他也是继续接了下去:“大哥说他今晚回不来了……叫我告诉三姐。但是我……那个……道长,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跟三姐说一声……”“小公子为何不亲自去?那不是你的亲jiejie吗?”步华略扫了一下信中内容,确实同白钰所说一般,“或是让小公子信得过的其他人前去,都要比我这外人来的安全。”“道长,白家有家规,上面严令禁止奴仆随从去传递白家信件,只许本人或是极其信任的朋友才可……”步华挑眉,他又展开信件仔细的看了看,心道:这小公子几天前还将我当做那江湖骗子,今日倒又是说我是他极其信任的朋友,这一前一后,怕是他也觉得有些尴尬。罢了,便不为难这涉世未深的小公子了。步华想着,就这样笑了出来。这一笑,他也愣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也会笑了?但那笑容转瞬即逝,步华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道长……?”“小公子可以去忙了,这信,我去送。”步华微微颔首,送走了白钰。窗外,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他推开窗,一只小小的,灰色的麻雀跳上了他的手。步华在那小麻雀身上摸了一把,沾了一手指的灰,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只对着那鸟轻轻地点了点头,便任它在房中乱蹦了。步华看向东边,微微眯了眯眼。他关上窗,叫来个仆人给他带路去找白筎雪了。“小姐,华道长来了。”步华站在门外,侧耳听着屋内的声响,“要不要让他进来啊?”“让他进来吧,没准是替阿钰送口信的,莫要怠慢了人家。”随着白筎雪说话,屋内又是一阵忙碌声。片刻后,步华面前的门打开。“呀,这天寒地冻的,道长怎么只穿了几件薄衣?请快些进来吧,莫要冻到。”开门的竟是白筎雪,她仍是同昨天一样的打扮,仍是十分得体大方。“三小姐果真同外面讲的一模一样。”步华踏入屋中,暖流迎面而来,“外界评价三小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乃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女。”“道长莫要取笑于我了,我不过是一嫁了人的女子,哪有旁人说的那么完美。”白筎雪坐下,也不过多的跟步华客套,直截了当的问道:“道长前来,并不是只为了转述一些旁人的描述吧?”步华也不再多言,拿出怀中的信件,递给了白筎雪,道:“小公子收到信后请我来转送给三小姐,他似乎很是为难,不太愿意前来。若不嫌在下多嘴的话,白小姐,可否告知华某,为何小公子一直躲躲藏藏不愿见您?”步华眯起眼,说实话,他后面这几句话完全是为了试探这白筎雪,观察她的反应的。只见白筎雪看信的眼神一停,手指微微僵硬,脸上神情复杂,似悲伤似无奈,又有些愤怒。她放下信件,对着步华微微一笑,道:“道长多虑了,阿钰他何曾躲躲藏藏,只是……阿钰他幼时染了恶疾,不能过多沾染阴气。”“倒是华某冒昧了。”步华起身,微微鞠躬,“华某还要去看望城中的朋友,便不叨扰了,三小姐。请留步。”“道长,恕我们难以从命。”步华站在白家放有珍宝的楼外,他方才出了那白筎雪的房间后,便来了这里,但无论他以何种理由想要进入,都被这几人拦在了门口。“大公子不在,就算是三小姐和四公子也不能入内。”“请回吧,道长。”“待大公子回来,道长便可随意进入了。”“多谢……”步华抬头望向二楼,只见走廊上也站着几个看守的人。他们看着步华,面无表情。看来他今日想进去,是不太可能的了。步华离开这里,看守的人见他走后,便放下了警惕心,几个人又聊起了天。他们并未看见,一只小小的灰色的麻雀,从敞开的窗户缝隙中钻了进去。步华又去找了李琼盛。他看着坐在街头的李琼盛,不知从哪摸出来了五个铜板,放在了他的碗中。步华伸出手在李琼盛的碗上敲了两下,指向了城外,随即离开,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步华边走边用余光看着李琼盛,只见周围几个乞丐围住了他,贪婪的看着他碗中的铜板。但步华倒是不担心他的钱被抢,只是担心他没有看懂自己的意思。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李琼盛散开周围的同伴,收起自己的东西朝着城外匆匆走去了。“便只差那一个了。”步华看了看天,已经午时过半,他需要快些行动了。师山城外郊野步华背着小小鸟给他带来的东西,匆匆的赶着路。夜幕降临,寒风凛冽,天空渐渐飘起了雪。在寒冬的晚上,赶路绝不是最佳的选择,但步华必须这么做。他没有多少时间,需要赶快摆脱那女鬼,离开这里。如果再耽误时间,不知会出什么乱子。若是路上还有仍未归家之人,会看到黑暗当中,一抹白色当中,掺杂着些许的红色。而此时,白琛已来到了吉水庄中,找了个旅店住下后,便派人邀了这庄中与白家有生意来往的所有人。他有些生气,因为来到这里来见他的,不过寥寥几人。“这便是所有的人了?”“对的,公子。”白琛皱眉,他不想再等了。他命人关了旅店的门,屋内一下暖和了起来。“各位想必也知道我为何来到这里,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白琛起身,走到了那群人当中,“我白家商队来吉水庄正常贸易,却在归途遭人暗算。各位放心,我也不是来质问你们的。只想请各位告知,我们家商队是在这里与谁家贸易的。”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后,一人开口道:“大公子,我们也知道您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只是……与贵府交易的那家……是……是这吉水庄最蛮横不讲理之人,他素来强买强卖,黑吃黑的事情他也曾做过,所以……”“几年未来,我倒不知,这吉水庄也出了这种货色了。”白琛眯起眼,披风下的手已放在了佩剑之上,他扭头,对着远处的随从道:“程俞,随我走一趟。”“是,公子。”步华不知道自己在这屋顶之上趴了多久了,雪落在他的身上,沾在他一头长发上。他只觉得自己身子已经微微发僵,手指已冻得通红,但他仍未离开,依旧在屋顶上趴着。半个时辰过去,步华仍未等到自己要等的人,但他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他微微侧身,对着自己的双手呼出了一口热气。看着已被雪覆盖的街道,步华闭了闭眼,他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