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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把该死的邪神从神座上掀下来,让所有恶贯满盈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杨子归不知道小岛现在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在刚刚那一刻,他所珍惜的、疼爱的小孩,在层层恶念中,恢复了一点自己内心的本真,却又被他一个动作抹灭,更不知道归墟现在带着怎么样的心情,去参加了一场杀戮。他被逼无奈,只能快速离开。不仅是因为迟迟无法愈合的伤口,更是因为心底的不安。他对于自己的直觉一向很依赖,更何况这么明显的不安,让他简直一时都无法忍耐。等到离开这一片山林,离开常州,到了无回山,他才算找到一点安全感。无回山对他的意义太重要了,他无法舍弃这个地方。可是现在作为雨师屏翳的人类化、身,那四十几年的魔教教主的生活,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是属于这几百年前的旧州,那后世的魔教和无回山,都是什么?他不敢再细想,却又不敢不去想。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找到几年前他失去意识后和小孩来到的那个山洞,进去立刻封住了洞口。他需要绝对安静的地方,来保护他此时纷争不断的识海和颤抖的心脉。他需要屏翳和杨子归这两个身份的一个平衡和妥协。他不能让自己完全变成屏翳,但是他压不住了。人类,哪怕是他已经站在了武学顶端,比起天生即神,可以掌握天地自然之力的魔神来说,还是太弱了。若不是因为他在若木的帮助下只接受了一些记忆,若不是祖师爷传下来那些武学已臻化境,他根本连一息的时间都撑不住,就会变成屏翳。不知为何,屏翳和杨子归明明都是他,他却总觉得,他马上就要消失了。被吞噬,被消灭,连一丝意识都不会有。那这五十年,就算是虚度了吗?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平衡和妥协,一定要完成。压不住也要压住!!!第54章第54章送走了屏翳,旱魃坐下来,一动也不想动。他太累了,这些年殚精竭虑、苦苦支撑,他度过了别人难以想象的灾难,捱过了别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痛苦,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谁都不敢信任,当年的故友死伤大半,如今竟然只有他和屏翳,还完好无缺的存留世间。他之所以能保住性命,是因为知晓了这个秘密之后谨小慎微地活着。那么屏翳之所以还能活着,甚至在变成人之后还能借由若木恢复记忆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就是那命中注定之人?他偏头看向外面,对着正西的方向,那里是若木所在的地方。身为万年魔神,他有格外的预兆祸福的本事。这一次,恐怕是不能善终吧。但是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有事的。凭屏翳的本事,他应该也不会有事的,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旱魃本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凶邪,普通的祸事根本奈何不了他。他看着窗外,目光好像穿透了几层的院墙,看到了岛外面一群一群上岛的人,他们穿着白色的长袍,头发都是一个样式扎起来,看起来格外的整齐,也格外的有威慑。就是这些人,会覆灭这座岛屿。他知道。旱魃甚至还悠闲的泡了一壶茶。他不慌,也不惧。黑衣与白衣相对厮杀,用若木养育浇灌的子民身体里流着绿色的血液,那是若木的汁液,是神树、生命之树带给他们的恩赐。而白衣却流着金色的血液,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脱于天道之外的强大血脉。那些人的目的他知道,很清晰不是吗?他们想要对付他,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上古魔神之一,相比失踪的屏翳、失去记忆和法力的风廉和其他没有消息不知是死是活的魔神,旱魃是唯一站出来的。唯一正面对抗他们的魔神。魔神是一个很奇怪的种类,虽说是魔,但是有天道庇护,若说是神,却没有那么多神仙需要遵守的教条,怪不得世人都说魔神才是天道的亲儿子,只有魔神,站在世界顶峰却又随心自在,他们代表的是天道。天道威严不可侵犯。天衍四十九,众生皆在天道的算数之中,谁都不能逃离,他们,是超脱了棋子和木偶之外的,自由自在的那些生灵。顺应天命而生,生长与实力便都不归天道所管,有些魔神命格极贵,却死于非命,有些魔神明明是煞星,却能福泽绵延,他们没有子嗣,没有真正的亲人,他们应和了天地自然之力,风、雨、雷、电、火……所有的这些,都可以诞生魔神。魔神,是天道的一杆旗帜。而那些人,是逆天而为,更是因为,天道都奈何不了他们。现在被魔神挑衅,那些人把他当成了最大的敌人。他确实是敌人,但是,旱魃温柔的笑了,他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最有威胁的人,他不过是一个马前卒,他自己清楚得很,却心甘情愿应下了这个身份。马前卒也没有什么不好。总归大家都是为了同一目标。他曾为超脱天道而沾沾自喜,但是后来发现,离开天道,带给他们的也并不都是好的事情。最后,还是心甘情愿的又走进天道里。现在,就让他这个马前卒,来会一会他们。也算,给他们一个教训?他微笑着,天道大人可是不高兴得紧呢。第55章第55章这一场厮杀足足维持了三天三夜,绿色的血液和金色的血液混在一起,却偏不相容,只把整个岛都染成了诡异的颜色。旱魃面色如铁。这座岛,没有别人,全都是他的信徒,或者说,是他的血脉。全都折损了,他也不见心疼。只要能阻上一阻这些人的脚步。旱魃手握一把金玉制成的剑,通体盈翠,温润非常,一看就是好玉。玉石连凡铁都抵不过,偏偏他这把剑精铁都奈何不了。上面贯通着他火似的法力,格外的流光溢彩。穿着紫衣的任务者已经死了大半,就连黑衣服的任务者都已经不剩多少,月牙白的任务者或许是因为自身实力强横,还在他周围厮杀。他一袭白衣,看起来与那些人颜色一般无二,却因为穿在他身上,而别有风华。旱魃一路杀到了地牢入口,这里离他的屋子并不远,但是他到了这儿,就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赵惠在他的牢里,他要走,也要带他一起走。赵惠虽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却还是听他的话,跟着他出了地牢。他还是一身红衣。明明是最温润不过的人,他适合穿白、适合穿青,却唯独钟情于并不怎么合适他的大红。红色衣角在风中猎猎如火,好像他这许多年缺失的热情与脾气,在这片战场中,在青天白日下,大声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