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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杀神的温柔

天快亮的时候，肖矢终于如蒙大赦地得到完全的“休息”，沉沉睡去。

布莱克在床上刚打了个盹，手里的通讯器就震动起来。

他飞快地爬起身，穿上军装。他的兵到了，大面积反扑的时候终于到了！先前他一个人带着小鸟军团不过是先把这间囚禁肖矢的小屋给占领了，那些在矿场附近的大量起义军，并未剿灭。现在，他的援军已到！

空气里悄无声息，N2与12号老管家关上窗，在蜡烛中对饮着咖啡。他们都知道外面是怎样的风云变幻，但只有一窗之隔，他们却平静如湖。

窗外只有翅膀扇动气流的声音，训练有素的飞翔者精英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在布莱克的调度下，如鹰隼一样从天而降，在那些涣散的、从未有过任何战斗经验的起义军背后发出突袭，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翅尖里寒光一现，锋利的刀锋已经割破了他们的喉管。

他们来不及哀嚎，绝望的求救声在喉咙处被破开，他们嘴里只剩下兽类的呜咽。鲜血在清晨的阳光里喷溅出美艳的虹。

精英的鸟人们迅如闪电地完成这样机械的绞死，如同收割成熟的麦田。那些不可一世的身躯轰然倒地，他们自以为在好勇斗狠的江湖械斗能力在正规专业的军人面前不堪一击！他们甚至还没觉察出危险，就已经被一刀毙命。

他们在死前的最后一秒，看到初生的旭日变成大火球，在瞳孔里放大、消失。火球里有一对黑翅膀的剪影，如恶魔的符号。他们终于知道自己死在谁手里！翼国的杀神，果然名不虚传。

杀戮、剿灭、清理现场，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N2和12号管家喝完咖啡，吃完煎蛋，外头细小的动静已经消停。

12号管家优雅地起身，拉开窗帘，推开窗。外面的军人们正拿着铁锹，在外头挖坑——种树。

那些起义者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士兵就翻过泥土，在那些鲜血浸染过的地方种上小树苗。听说那是上佳的肥料，小树会长得特别快、特别高。

N2脸上微微苍白，眼底有一圈明显的黑。外头死的那些人，他多多少少都认识。当时他以匿名者身份发给所有人信息，叫他们不要参与到这场战事中去，逃到边境线，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但是真正看清这场闹剧后的悲剧的，只是绝少部分；真正爱护和平的人类，也是绝少部分……大部分的人，心存幼稚的幻想，冥顽不灵，落到这样可悲的下场！

12号管家回过头，望了N2一眼，给他加了杯咖啡：“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你是个真正的英雄。他们是自取灭亡，咎由自取，怪不得你。”

N2把脸埋在手掌里，颤抖起来，不可遏抑。

“我背叛了我的同族！”N2像是枯萎的老树，悲伤地难以自持。

“可你拯救了这个地球！万一让那核疯子搬出一大堆核武器，所有的人都得死！看看那山！”老管家指了指伊逊23进入的那个山体。

延绵的山脉从东至西，巍峨高耸，像是巨斧插在陆地上。当年地球上最大型的山脉里藏着当世最大的核基地！N2明白，要是把里头的东西全运出来，这个地球绝对会全毁了！

鸟人和兽人、人鱼们与人类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不会投降，他们会战死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刻。特别在和这种核疯子对战的话！那是神圣之战。

不可开交的战争会两败俱伤，就像人类当时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最后核核对拼，把这个星球轰炸地体无完肤！

“真讨厌战争啊，总是会流血，会有人死！”N2长长吐了一口气，再张开手掌，眼睛已经红肿不堪。

“没有谁愿意成为杀神的！大少爷也是这样……他小时候，可是个很平和、与世无争的孩子啊！”老管家有些感慨地看了看收工的布莱克，他正从屋外往里走。

在屋外，他是钢铁一样的将军，一句命令就能血流成河。但一进屋，他就收起羽翼上的尖刀，变成羽毛一样温柔的丈夫和情人。

他把熟睡中的肖矢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开始蹑手蹑脚地修理被他们弄坏的床架，修好后又轻轻地把肖矢抱回来，盖好被子，在他脸上印了个深情的吻。

N2和老管家大眼瞪小眼，都被将军的两面派作风给雷得不轻。杀神有这样温柔的一面，要不是亲眼看见，谁信呢？

布莱克卸下沉重的铠甲，脱下军装，关上门，把N2和老管家八卦的目光屏蔽在外。他洗了个澡，赤裸地回到床上，把同样赤裸的肖矢圈在怀里，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一场危险就在肖矢的美梦中完美解决，翼国铁血清洗了三不管地带，把整个贫瘠的地区纳入翼国的版图，从此没有人类的独立区域，他们只能选择投奔风国还是翼国。

这场清洗中，那些地藏王式的地痞流氓们被铲除殆尽，剩下的都是反核的和平份子。有的喜欢风国的彪悍民风、性喜自由，所以朝西走，到风国讨生活；有一些喜欢翼国新颁的政策，虽然生活严谨古板，但是井然有序，所以朝南走，去了翼国，成为临时住民。

肖矢醒来，已经是下午。还好，布莱克还在他身边。他还以为他们俩一直抱着睡到这个时候，却不知布莱克在中途干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外面的桃树下洒了多少人的血。

肖矢揉着眼起床梳洗一番，一推窗，发现外头新植了许多小果树。

“哇……这是樱桃树苗！那是梨树苗，那个是枣树！”肖矢惊喜地道。

“嗯！喜欢吗？”布莱克把他搂在怀里，用灼热的前胸抵着他的背。

“喜欢！怎么一夜之间种了这么多果苗？远处也有耶！”肖矢四处望了望，遍野都是新植的小树苗，小兵丁们还在地上挖坑、填填埋埋。

“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叫他们种种树，绿化荒山！一年四季有水果，也能让来不及越冬的鸟儿有吃食……”布莱克说谎不打草稿纸。

肖矢高兴地叫着：“老公，你真有爱心！连种水果也能想到那些鸟儿！真是个有爱心的鸟王！”

“也不单为了鸟儿们，我是想——等到这些树都长大了，四季都会有漫山的绿树如涛，鲜花遍野，硕果累累，我们每次来这里度假，不同的季节都会有不同的风景！一定美不胜收吧？”布莱克诗意地闭着眼，像是开始想象这一美景。

肖矢也闭上眼，笑着描述：“春天桃花开，夏天可以有提子和樱桃，秋天吃桔吃枣，冬天看腊梅雪松，人生简直圆满了。”